“没有我,圈子一样五光十色”
采访中,海清接了个电话,对方邀请她去外地玩儿,她问:“我能带爸妈么?他们的费用我来出。”挂了电话海清有些不好意思:“只要有可能,我都想带着爸妈一起,看他们玩得好比我自己玩好还高兴。”
“父母恩重,重于泰山”,海清谈起爸妈的口吻,老派而凝重。在她的身体里,有一颗因父母之爱而早熟的老灵魂。“小时候我想去前线歌舞团,爸妈偷 偷找了歌舞团政委,生平第一次走后门。可我没被录取。考试后领导把所有人集中开会,说就算有人托了关系我们都一视同仁。我还跟着起哄问谁呀谁呀,我不知道 那就是我爸妈。”过了好久父母才告诉海清真相,“那一年我11岁,我忽然觉得我原来在爸妈心里那么重要,忽然觉得我是他们的天,我第一次想或许我生下来就是欠他们的。那以后半年,我从来不回嘴,因为我愧疚。”海清说小时候是父母做牺牲,现在该自己做牺牲了:“牺牲是把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暂时放在一边,控制自 己的欲望,去为别人着想。牺牲是一种美德。” 一路走来,为了能让父母为自己骄傲,海清牺牲了许多东西:“有些是观念上的,有些是意识上的取舍,但是牺牲的时候我没想到要回报,我一直说四个字‘老天有眼’,我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对于善良和纯真美好的信念,老天一直在看着。”
从《蜗居》到《媳妇的美好时代》,接连主演热门剧,老天的宠爱让海清恐慌,“我反思是否有这么大福分得到这些”。有别于那些一夜走红的人们,在低谷中熬了多年后走上来的她,把演员这个职业看成过眼云烟:“一定会有人取代我,一定会的!要永远活在观众视野焦点当中,我做不到。观众如果喜欢我,我就再拍,如果观众说你好烦啊,我就消失,他们自然会喜欢别人,这是客观规律——我最喜欢看的杂志是《科学世界》,我不喜欢和客观规律较劲。”
所以,她可以拍戏48小时不睡觉,却不愿在脸上打蜡抛光。“滕华涛导演催我做去眼袋手术,都催了两部戏,因为他说一拍特写我那俩大眼袋就得重新打光,结果拖慢了全组进度,甚至都给我联系好医生了。可我怕动刀子,哼,大眼袋有福嘛。”她甚至没有听说过被大S称之为离开它女明星就活不下去的玻尿酸, “什么玩意儿?我只听说过羊胎素。什么?打了以后会消化在皮肤里?天哪,那还是等我40岁再说吧。”
媳妇“升级版”
只是瞥了几眼电视里的《蜗居》,陈凯歌就找到海清,希望她能来试一下《赵氏孤儿》里“程婴之妻”的角色。当时《蜗居》播得正火,大把电影电视机会堆到面前,可在学校里把《黄土地》当教科书来学的海清,觉得能有机会与陈凯歌合作,“其他诱惑都不算什么”。
试戏那天,海清到了剧组,发现这里一片忙乱,其他试戏的人仿佛和剧组都很熟,到处打招呼寒暄,只有海清一个人也不认识,试了一小段戏就撤了,结果她是整个剧组的女性角色中第一个确定的人。“陈导觉得我和‘程妻’的气质很像,‘程妻’只是普通小人物,不是什么大美女,没有多么高尚或者多么低贱,但正是这普通的小人物,出于母爱,却无意间改变了历史”。用陈红的话说,就是海清“接了地气儿”。
给葛大爷做“媳妇”,倒不用美艳,“我每天梳头也就半个小时,化妆15分钟,拿时髦话说就是裸妆出镜。”要拼的却是演技,在气势强大的葛大爷面前,海清的诀窍是投入,“第一天见葛优,就认定他是我丈夫了”。她坦言两人表演方式都很“接地气”,在一起合作很愉快;至于陈凯歌与陈红夫妇,她评价是 “非常善良的一对夫妻”,“他们不会光从自己角度考虑,也会从你角度考虑,每天忙成这样,还会为你的工作协调,像家人一样。” 从荧屏到银幕,同是表演,多少演员一辈子无法实现这个转换,又有多少演员实现后就再不回头。海清没有为出演《赵氏孤儿》而眩晕,她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 “我还是要植根在电视剧,因为关注我的多是电视观众。”至于之前对媒体雄心勃勃地表示想演黑社会老大,海清忙摇手:“快别写这个了,我妈说现在到处打黑, 你不能演黑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