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表示,自己30岁前后的最大改变是30岁前特爱跟人说,30岁后特爱听人说。
从《十七岁不哭》到《生死线》,从《赖宁》到《唐山大地震》,有人说李晨红了很多年,演了很多戏;也有人说李晨这么多年只是演了很多戏,一直没有真正的红起来——当晨迷和媒体较劲时,李晨居然能继续淡定地演戏,甚至还安慰为他着急的人,“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啊,没事儿,不着急。”带着《唐山大地震》来到广州,李晨接受了的专访,他坦承自己特别不喜欢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之前还有人问我做华谊一哥有没有信心。我说,对不起,我是华谊二哥。”
记者 王晓静 录音整理 实习生 程菲
植入广告全由李晨背?
“电影没广告,我李字倒写”
李晨细数了《唐山大地震》的广告之后,记者才发现,片中几乎所有广告都压在他身上:喝的酒、穿的羽绒服、开的车、买的保险、在汶川大地震中坐的机车……“拍的时候根本没发现,后来看片子的时候才感觉自己做了很多广告。”对于观众觉得最突兀的买保险对白,李晨说:“这段戏原本很长,剪了就有点突兀。其实前面是我和朋友在网上下棋,几个人聊天才提到保险的。”
对于大家的质疑,李晨显然也有点不满,“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好莱坞拍戏,哪一部电影没有广告?007电影里的阿斯顿马丁,镜头给了LOGO这么明显的推进;演员看表,给欧米茄一个特写……你们觉得这些镜头有必要吗?还不就是广告。《杜拉拉升职记》也有很多广告,生活当中都需要用到的东西,在电影里为什么不能出现?用得合适就行了。”他力挺冯小刚之前关于产业链的观点,“中国电影和外国的比已经差很多了,我们只靠票房赚钱,而且票房很单一,不靠广告的话,拿什么钱去拍戏呢?难不成我们要把《唐山大地震》中的宝马标志给抠了?编一个保险公司?喝的酒变成白瓶?这样就尊重历史了?”李晨略带激动,“除了古装戏,现在中国的电影中如果没有广告,我李字倒过来写!”
李晨说,“电影里‘杭顺达旅行社’是编的,但这旅行社过两天估计就有了,你去网上查,肯定已经被注册了。就算我们说保险公司是编出来的,电影播出来三天,这保险公司就能开业,你信不?”他表示,要是大家看电影变成挑剔广告,那都别看了。“好莱坞电影把汽车都快拍成飞机了,大家也没有非议,为什么国产电影就走得这么艰难?我们没有强大的经济后盾,国产电影就被人挤到一个角落上了。为什么不能呢?谁能告诉我们什么能啊?”在李晨看来,这样的结果很大程度在于媒体的引导,“在北京发布会上时,有个记者一直在说导演,说这电影特像电视剧,不艺术。导演说,谁规定电影怎么拍了?社会上什么人都有,有些人会去幼儿园砍孩子,你能理解他么?不能啊,可是他就是现实中存在的。”李晨想起这事儿都觉得痛快,“后来全场都鼓掌,我觉得特别逗!冯导到今天为止都一直是拉动电影产业的一杆旗,这么大的导演都被挑来挑去的指责,大家还让不让年轻导演活了?”
演《唐山大地震》有遗憾?
“要是细节再注意些就好了”
李晨在《唐山大地震》中饰演的方达在地震中失去了左臂,虽然是靠后期的特技制作把手臂去掉,但是李晨专门和一个和方达轨迹大致相同的断臂男孩一起体验生活:“方达的演绎更多是在内心上,我体验生活时遇到的残疾男生特别乐观,他能把挫折变成动力。我常忍不住去照顾他,但他会用仅剩的一只手按住我的两只手,跟我说:你不用管,我行的。”
“《唐山大地震》对我来说算一个很里程碑式的电影,能参与到这个集体当中,也是三生有幸。”但从入行到现在李晨的每部作品都有遗憾,“《唐山》的遗憾在于,如果能在形体、台词方面的表现力更强,会更好,此外要更注重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例如,在汶川救灾那场戏,我的脚其实是受伤的,但是很多人没看出来,很多细微的细节没有表现出来,如果那会儿我把脚抬起来,然后看一看,就会效果好很多。”冯导没有指点这些?“他喜欢演戏不像演戏的人,也一直要求演员要生活化,永远不要我们有演的痕迹,所以只是告诉我们要什么,然后我们自己去把握。例如我和妈妈徐帆抬冰箱的那场戏,我们完全可以坐着说,但是导演就觉得这样更生活。”
李晨还特别问了记者对他表演的看法,“其实我最怕导演一喊开拍,吸一口气,架子一端就起范儿的那种表演方式。”但对于公众对他演技的评价,他早就端正心态,“我绝不是一个要求所有人给予赞同和掌声的人,但只是希望在大方向上,有人能被感动就够了。就好比《士兵突击》,在全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和粉丝群,可是到现在还有人在我博客留言说,你们拍的是一部烂戏。相反,有些作品收视率超高、观众捧得不得了,但是在业内人士看来就觉得很粗糙,会说‘这都能拍出来?’所以有时我们根本不知道哪块云在下雨。”
据悉,在刚刚拍完的新片《庐山恋2010》中,李晨拍了吻戏,“之前就在《桃花运》里和小宋佳亲了一下,这次真的有所突破,无论是次数、时间、姿势……”他说完“姿势”突然也觉得不好意思,大笑反问说,“天啊,姿势?!”
知名度不高?
“梁山水泊109号是我博客名,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
“对于知名度这个问题,演员之间可能会进行比较,”说到很多人不理解李晨这么多年还没大红大紫的问题,他十分淡定地说,“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呀。之前还有问我做华谊一哥有没有信心。我说,对不起,我是华谊二哥。我的博客名字是‘梁山水泊109号’,我连108都没排进去,我把自己算成109,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我不喜欢高处不胜寒的感觉,特别希望别人能把我当成一个特别好的合作伙伴。就算演的是男一号,也需要其他演员配合,而不是一定要凌驾于别人之上、非要演得比他们好,这是十分可怕的心态。”
李晨放稳了心态,也是因为经历过浮躁,“拍《十七岁不哭》的时候很年轻,那时还没有网络,每天都能收到无数影迷来信,同学都很羡慕我,还真的挺浮躁的,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他坦言,当时如果继续浮躁下去,或许就没有今天的自己了,“如果你太急功近利的话,会干出太多傻事,很可怕。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大家提到李晨,都能说出几部好的作品和记得住的角色。的确有人说,李晨你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大红大紫,我理解那种(替我着急)的心情。但是如果没有好心态,机会是不会到你身上的。所以,慢慢来,不着急。现在的事业规划还是和以前一样,踏踏实实地走吧。”
这两年,李晨也成熟了很多,“前几年,看见人家那些不实的留言,我还会很生气,给人家贴出来,甚至还噼里啪啦写一些特别性情中人的话来反驳甚至对骂,有一次经纪人还莫名其妙打电话给我,说我上头条了,因为在网上骂人。不过现在,我不会了,什么观点的人都有,存在即合理。”
在李晨的人生观中,演员作为“公众动物”,最怕的就是犯错,他所指的犯错就是各种“门”,“你甚至一两年都不会有翻身的机会,做任何事情大家都对你有意见,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我一点都不想要绯闻,也不想要任何炒作的东西。对男演员来说,虽然诱惑会很大,但还是踏实一点吧。因为现在压力越来越大,没有人会给你一个平台容你犯错,全世界你只有两个家长才是允许你犯错的人。”对于这么多年来的踏实,会不会觉得生活乏味,李晨反问说:“没有啊,难道做了各种门就不乏味了?不能这样倡导啊,也别瞎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