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帆谈《唐山大地震》:演纯粹的母亲

2010/7/23 14:36:08 作者:nvwu 来源:女物娱乐网
作为女演员,她不是最靓丽的;作为演员,她的接戏频率也不算太高。《唐山大地震》21日起与观众见面,原著小说中,女儿是主角,但在电影里,徐帆饰演的母亲是绝对的主心骨。徐:每个人的工作习惯不太一样,我的习惯是一个角色演完了就是一个句号,不会让它把我的生活占得太满。

  本报记者施晨露

  作为女演员,她不是最靓丽的;作为演员,她的接戏频率也不算太高。但要屈指数一数国内观众熟悉、喜爱的银幕青衣,谁也不能忽略她——徐帆。

  不管出演的角色如何,无论出现何种传闻,在媒体面前的徐帆永远不急不躁、云淡风轻。徐帆说,自己“有点傻”,接受记者采访时,她有时会给出“不知道”或是“不知道怎么说”的答案——“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这么演了”。但看到她的表演,又不得不教人服气,这个不会说戏的演员,很会演戏。

  《唐山大地震》21日起与观众见面,原著小说中,女儿是主角,但在电影里,徐帆饰演的母亲是绝对的主心骨。导演冯小刚也不避嫌地给出了高度评价——“她撑起了整部电影的魂”。到底这一个“母亲”与徐帆以往的角色有什么突破?满身尘土、一脸皱纹的诠释中,这位“母亲”又散发出怎样的光芒?

  演母亲,不需要“演”

  记:这次《唐山大地震》中的母亲是一个很沉重的角色,演起来是不是特别费力和辛苦?

  徐:一点也不辛苦,反而后来释放得很畅快。其实人都需要这样一个释放的点,就像在空调房里待久了,出一身汗会很舒服。演《唐山大地震》有压抑的时候,但就像片中的母亲那样,最后,她释放出来了。

  记:这个故事的跨度有32年,要完成跨年龄的表演,难度大吗?

  徐:年龄的问题,只要每个部门把每个部门的事情做到位了就不难。化妆师、造型师、服装师,他们都帮我装备好了,只要“武装”这身“装备”,就会让我很自信,相信自己就是那个母亲,这样就很容易能够进入角色之中。

  我们的化妆特别棒,他把每一点的细节都处理得特别好,包括皮肤的颜色、质地,他都画到了我的脸上,我的胳膊上、手上甚至手指缝里,这些东西都画到位了,再把服装穿上,一照镜子你就觉得自己是个老太太,不用怎么演。演老人我觉得最忌讳的可能就是去“演”。所以辅助的东西特别重要,充分地用好了,就能帮助演员进入角色,光靠演员自己一个人去找老年的感觉是找不到的。所以观众如果觉得我演得还挺像,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记:在影视剧里,您不是第一次演母亲,“大地震”里的母亲有什么不同?

  徐:以前也演过母亲,但不是以演母亲为主,往往是演一位母亲,但这个母亲还有其他从事的专业和工作。这一次是纯属母亲“专业”,所以情感发挥的空间也特别大。要感谢和我对戏的小演员、我的 “一双儿女”,他们是我的老师。孩子演戏是特别厉害的,成年人和孩子对戏的时候,如果没有一点功夫的话,随时会被孩子出卖,他们不是有心的,但正是这种天真、纯真,让观众一看就知道,谁是在“演”,所以千万不要在孩子面前耍技巧,要不一定会露馅。演戏前我都会看孩子,他们是我的老师。

  记:演完这样一个“母亲”,经历了这样一场“苦难”,会不会很难抽离出角色?

  徐:每个人的工作习惯不太一样,我的习惯是一个角色演完了就是一个句号,不会让它把我的生活占得太满。我希望自己工作和生活的状态都更开阔一些,这样会让我的触角更放松,能吸收、感受得更多。

  这次演母亲,到后来因为年龄跨度比较大,一场戏结束,光卸妆就要卸半天,再吃过饭基本上就可以休息了。拍完戏我就自己回屋待着,我很喜欢这种状态,脑子里没有其他想法,时间好像也过得慢起来。

  记:在此前媒体场和点映场,包括现在正式上映,不少人都认为你的表演在“大地震”中最突出,甚至有人预测,这个母亲的角色未来会让您拿奖拿到手软,金鸡、百花影后都有希望,您自己有没有想过这一点?

  徐:至今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我只需要考虑把我的工作做好,拿不拿奖是别人的事情,人家给我我就接着,人家不给我我还得工作,所以我对这事没有什么期盼性,我就是觉得我该怎么工作怎么工作,该怎么过日子怎么过日子,奖不奖的对我没影响。

  说拍戏,场场都难忘

  记:电影开场“地震”那段戏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灾难的情境非常揪心,拍这场戏应该很苦?

  徐:那场戏是在夜里拍摄的,化妆师在演员身上都刷了油,现场有被吹风机吹起的水泥灰和锯末,混合着吹到身上就立刻粘住。拍摄震中的场景时,我还不小心摔破了膝盖,后来的一个月拍摄里,伤口一直无法愈合,现在膝盖两边还有伤疤。但投入到拍摄里的话,这些苦都感觉不到苦了。

  记:拍摄过程中让您最难忘的也是这一场戏吗?

  徐:演戏不像回答问题,一是一,二是二,我说不上来。我总共才三十多场戏,不是特别多。对我来说,每一场戏都很难忘。从情绪上讲,每一场戏我都挺难受。拍戏时我永远都要在情绪特别激动的时候把它压下去。这是一个心里特别苦的母亲,地震之后,她的心里一直在“余震”。但她不会表现出来,她的处理方式是很内敛的。所以我要把自己的感情压住。也有压不住的时候,就是在戏里要做选择,选救儿子还是女儿的时候……那个时候压不住。当时还是看孩子,看他们的表情,看他们的表现,我就反省自己的情绪会不会太过了,他们对我是很好的提醒。

  记:除了剧情之外,不少观众觉得《大地震》的台词很有特色,尽管是悲情主题,但仍然有冯小刚式的幽默,您怎么看?

  徐:要我举例可能比较难,因为我不可能像观众一样去看,然后去选哪句台词最感人,哪句台词最好玩。而且比起自己的台词和表演,看片的时候,我会更多看别人的、注意别人的。

  这部戏我们编剧写的台词特别棒,很容易让观众进入,是很生活化的幽默。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语言特色,有时候生活越是艰难,越有可能说出很有意思的话,反而是把那种艰难特别幽默地表达出来。应该说每个地域都有它幽默的方式,这部片子里我们说的是唐山话,希望里面的幽默能被观众接受,这样就是成功了。

  谈丈夫,他没有变化

  记:在《手机》之后,您这次是时隔多年再度和冯小刚导演合作,有什么不同的感觉?

  徐:导演说的“既熟悉又陌生”很准确,我有感觉但不知道怎么概括,想了很久也没有他说得那么精炼。我们很久没在一起拍戏了,开机之前当然会有一种期盼,但是也愿意有一种神秘感,所以不会去问他。等到第一场戏拍完之后就有底了,一切都和原来一样,他要什么东西,发出什么指令,我都知道。回过头看的话,应该说是想起来很忐忑,做起来很自如的状态。

  要说差别的话,是他对我更严格了。但严格的方式不同,以前的严格,就是要我很迅速地达到他的要求。而现在是让我随意释放,把全部感觉做出来,然后他来调整,选择他想要的那个结果,其实给我的空间更多更大了,就像打地基盖房子一样,有了地基,再让我去完成这个角色。

  记:冯导的片子,您应该是第一个观众?

  徐:他拍完戏就去剪片,我会有意识地避开,因为有时候我也希望能多一点跟普通观众一样的视角,如果对每一场戏都太熟悉的话,看到那段戏,自然而然地就会反应出拍片时候的场景。最后看到成片的时候,我们都说不出话来,除了拥抱一下之外,好像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记:从默默无闻到了不起的大导演,这么多年下来,您认识的冯导有什么变化吗?

  徐:认识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了不起了,只是大家那个时候没认识到。

  要说这些年的变化的话,我没觉得他有什么不一样。每一年都在拍戏,每一年的工作状态也是一样的,除了题材,工作的环境、场景在变化。我不在意变不变的问题,我想他也不在意。拍戏就是他的工作,他一直在工作,没什么变化。我觉得他的坚持就是认真,他是能够认真到每一个细节的,他很追求完美。

  记:冯小刚导演说,再过五年他就想退休了,你们平时会商量这个问题吗?有些导演夫人会协助导演一些制片上的工作,但除了演戏,您很少参与冯导的工作,这是你们之间的默契吗?

  徐:五年是因为他和华谊还有五部片的片约。退休的问题,我们没有交流过,我是觉得,人累了要休息是很正常的事情,汽车还需要加油呢。何况现在离五年后还有一大段时间,谁也不知道到时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别的方面,因为我没有那个能力,我最大的能力就是不给他添乱。他让我演戏我就好好演戏,不让他在我的工作上操心,我只能做到这些,因为我确实没有别的能力,我要是有别的能力,我可能也就做不了演员,所以我觉得这样的状态还挺好的,我们都有自己的工作,有合适的机会,也会一起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