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伟大的男高音歌唱家多明戈在北京首次以男中音的身份登上舞台,这也是自1988年他首次在北京演出至今唯一一次在北京演出整部歌剧,稍嫌遗憾的是,这只是一个音乐会版而非舞台版且有删节,而更加遗憾和更加惊喜并存——大师没有为北京展示他无敌男高音的歌剧风范,但却是罕见地“客串”男中音角色。不过还要说明,这只是一场“高尚会所”的堂会演出,不卖票,北京百姓无福享用。
多明戈从男高音改唱男中音,这不是第一次。不久前,他刚刚在欧洲以男中音演唱了威尔第名剧《西蒙·博卡涅拉》,溢美之词不绝于耳,随即便有了这个北京的《弄臣》。多明戈几乎这一辈子都是《弄臣》中曼图瓦公爵的不二人选,如今夕阳无限好,选择了无需飙高音的男中音黎哥莱托实有无奈,但黎哥莱托是《弄臣》的真正男一号,更是堪称意大利歌剧角色中的“男中音之王”,戏份之重,戏剧张力之强,声乐技术要求之高,都更甚于曼图瓦公爵。由此可以看出,这位曾经的“男高音之王”,雄心犹在,绝不肯甘居人下。
关于男高音和男中音这两个声部的转换,中央歌剧院的男高音王丰认为,真正的转换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两个声部就像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一样,不可逾越,只会出现“自我性别错认”而不可能雌雄互换,偶尔的“异装”也只是兴之所为,并非本质改变。所以,当年多明戈以男中音出道,只能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男高音。高音技术含金量极高,对于男声来讲称得上是“无价宝”,一旦获得了那几个珍贵的高音,就等于赢得了绝好身价,没有谁还会留恋自己的“男中音”。而现在再演“男中音”,恐怕一方面年事已高,一方面也是为了“玩票”。
多明戈的这次黎哥莱托至多是一次“票戏”,不过“收成”却很是不错,据媒体报道酬劳高达百万元人民币。在四十几年的舞台生涯中,绝不会有哪家歌剧院傻到以多明戈男高音黄金时期的“黄金价”,请他去唱“铜铁价”的男中音角色。也正因为如此,更没有人相信他能够完美演绎那些男中音角色。如今的“票戏”,也算是成全了大师未了的心结。再说回来,虽然“黄金高音”不再,但偶“票”一回的男中音实属罕见,卖出个“钻石价”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