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一光
《兵峰》海报
“深圳制造”军旅大戏《兵峰》正在央视8套热播,“兵峰精神”在观众中引起强烈共鸣。记者日前采访了编剧邓一光,听他讲《兵峰》背后的故事。
一只鸟一棵植物都真实
晚报:《兵峰》的故事有没有原型?高原稀薄空气中的故事怎样打动了各位主创?
邓一光:有原型,这个剧作的基础是落地的,人物、事件和细节都有依据。你要是注意到了剧中写到的鸟儿和植物,那我告诉你,连那些都是真实的。被打动的原因各异吧,有的是被他生命打动,有的人是被自己打动,有的二者兼有,不一样吧。
晚报:《兵峰》中的高原寒冷孤寂,深圳的生活繁华丰富,您在创作中如何把两者契合起来?
邓一光:倒没有特别去表现高原生活与内地生活的反差,古蒙儿这个人物是创作者的一个视角,一个军队和军人之外的视角。这个视角带着现代都市文明的眼光,也带着军人之外的眼光,有困惑也有质疑,便于剧作在人物生存环境和文明冲突上好讲故事。其实深圳也有寒冷孤寂,高原也有繁华丰富,就看你怎么看,能不能看到。
最关心高原的兵现在如何
晚报:发布会上,《兵峰》剧组成员说,这部戏是用生命代价来拍摄的,其中肯定有很多感人的故事,能为我们讲讲吗?
邓一光:我没有参加拍摄,这方面的故事知道得不多。讲个真实的故事吧,有一年我去西藏南线的3197高地,高地只有百十平方米,下面就是对方的观察哨。高地哨所的任务就是监视对方的情况。哨所六个生命,四个兵,一只没有名字的狗,一只同样没有名字的鸡。四个兵在山头上一待一年,四个兵就讲故事,讲到最后都害怕对方开口,因为自己都能背了,于是大眼瞪小眼,都当哑巴。他们甚至认识屋子里的蚊子,说104你还咬呀,你都咬过了。他们是班长彭勇,山东兵王俊风,云南兵冯忠诚,湖北兵高丰华。他们不是电视剧里的角色,是国家领土的角色。
晚报:《兵峰》目前正在央视热播,引起了许多观众的共鸣,你觉是什么样力量让观众感动?
邓一光:和观众没有交流,不太清楚他们为什么感动。每个人的生命观不一样,生命经历不一样,应该有不一样的理由吧。哪怕是一件事,感动点也应该不同。
晚报:您自己有没有追看该剧,最强烈的感觉是什么?在创作中有没有遗憾?
邓一光:我这几天也在看,最强烈的感觉是那些兵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说的不是演员演的兵,是真实生活中的那些兵。这个季节是他们那儿最好过的季节。植被都长起来了,氧气含量多了,也不是雨季雪季,山下的人也能上去看看他们,送点儿蔬菜家信什么的。再过两个月,一些地方雪就下来了,他们就得半年或三四个月与世隔绝,被大雪封在山头上。有时候我想,写这种题材的剧是不是真的理直气壮?
用心创作成央视免检编剧
晚报:《兵峰》是“深圳制造”又一力作,您觉得“深圳制造”何以在全国荧屏成为金字招牌?
邓一光:是不是力作,现在说为时过早。我知道专家评价很高,但影视有一个受众标准,观众接受与否也是一个标准。这个剧的内容离大多都市观众的生活很远,一般的观众会觉得不真实。策划的时候我就说了,别拿业内的受众标准来说话,我没法做到业内所说的落地,因为高原不落地,生活在那儿的人不落地,我落不了,我要落了我先抽死自己。
晚报:《兵峰》、《南下南下》……您的作品频频登陆央视,成为业内认可的免检编剧,您的成功秘诀是什么?
邓一光:用心创作。除了这个好像没别的了。
晚报:从武汉落户深圳,是因为喜欢这个城市的什么特质?深圳与其他城市有什么不同之处?
邓一光:海洋气候;包容文化;公***识;和人群一样多的植物。一座年轻的城市自然拥有与别的城市不同的品质和希望,或者说,应该拥有。
晚报:作为深圳文艺界顺利引进的首位作家,您成立文学艺术工作室,今年还会有什么作品呈现给大家?
邓一光:目前在和华谊合作两个项目,一个准备签合同了,是个古装剧。有个特情剧,目前已经出了大纲,是深圳原创。其他的不好说,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什么成熟了就做什么吧,没成熟就写我的小说。
人物名片·邓一光
中国作协会员,国家一级作家。曾任湖北省作协副主席、武汉市文联副主席、武汉市文学院院长。2009年3月被深圳市政府认定为高层次专业人才,12月初正式落户深圳。现为深圳市文联文艺创作室一级作家,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邓一光早年当过知青、工人、新闻记者、文学刊物编辑,20世纪80年代开始文学创作,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我是太阳》、《家在三峡》,中篇小说《父亲是个兵》,曾荣获首届“鲁迅文学奖”、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等。本人获首届冯牧文学奖、湖北省文艺明星奖、武汉市黄鹤文艺奖。
邓一光在影视创作方面也颇有建树,他创作了《聊聊》、《云起云落》、《夜袭》等多部电影剧本,以及《家在三峡》、《归途如虹》、《江山》、《南下南下》、《兵峰》等多部电视剧本,多次获得华表奖、百花奖和飞天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