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树之恋》剧照
在长久的期待中,电影《山楂树之恋》昨天终于在京举办了一场特别放映。片中纯真的爱情、逝去的年代令首批有幸入场的观众伤感噙泪。人们更惊奇地看到了一个摒弃重彩、不再炫技的张艺谋,整部影片从内容到形式都是那么自然、干净。娓娓道来的1小时50分钟,叫人欲罢不能—— 小说《山楂树之恋》让很多人惦记,但是谁敢试一试用简单的东西去感染今天的电影观众?在这个秋天,张艺谋心平气和地为观众献上了一部令所有人感动到流泪的爱情片《山楂树之恋》。这部张艺谋摒弃了商业大片视觉包装和大牌演员,返璞归真的影片,在知青这个社会大事件中,用一个简单清纯的爱情故事,令观众看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影片中“静秋”和“老三”的爱情,让所有的观众热泪盈眶。
在《三枪拍案惊奇》饱受争议之后,无语的张艺谋即刻沉浸在“山楂树”里,在“爱情”中沉寂自己的心灵。犹如影片最简单的黑屏淡蓝字幕,如泣如诉的音乐,也让刚从喧闹的街上走进来、心还没有落定的观众瞬间安定下来,整部电影镜头语言简单朴实,画面干净,叙事流畅,故事情节的衔接没有用旁白,而是选择字幕的方式。老三和静秋牵树枝过河,静秋给老三编小金鱼、老三给静秋洗脚包纱布,老三隐瞒病情,两人隔河相拥,直至弥留之际的生离死别,那种感人至深的氛围深深地包裹着观众,令人动容。安静的影厅不时会有观众的抽泣和嘘唏声传来。
“色彩化”是张艺谋电影很重要的一个符号。而《山楂树》这次没有“浓墨重彩”,而是“返璞归真”。在影片中,观众看不到被渲染了的大红大绿,被诗意化了的绿水青山,观众看到的全是原色调,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景观和人。女主人公周冬雨的演出自然不造作,纯真眼神的流露将观众带回那个时代,怀旧之情油然而生。“老三”的扮演者窦骁在造型上先前已被不少“山楂迷”们所认可。影片中,他质朴的笑容和一些细节动作的表演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配角全是“老戏骨”,李雪健、萨日娜、奚美娟、孙海英、吕丽萍同样自然到令人过目不忘。北京奥运会主题歌《我和你》曲作者陈其钢的配乐,营造出一种略带忧伤的如泣如诉的感觉,配合影片情感因素的表达准确到位。前苏联歌曲《山楂树》的曲调也被运用到影片中,怀旧气息浓厚。真实的色调,真实的人,牵着观众慢慢进入那样一个特殊的、诞生“纯爱”的年代。
不过,《山楂树之恋》感动的不仅是成千上万的知青,和有过类似经历的人,“丘比特之箭”同样会射中向往爱情的现代人。70后、80后甚至90后看《山楂树之恋》关注的也许不是那种岁月氛围,而是一份感人至深的、痛彻心扉的纯情。
自涉足商业大片后,张艺谋一直处在褒贬的舆论中,甚至是常常贬多于褒。奥运会之后,张艺谋兴冲冲的欢喜剧《三枪拍案惊奇》,更是让他迎来当头一棒。张艺谋强化视觉,比较夸张的电影拍摄手法让他成了不少人的靶子。《山楂树之恋》呈现出的影像风格和状态有别于张艺谋之前的影片,最大的特点是清新自然,故事也是单纯的线性叙事,一切清淡而简单。影片对小说的情节进行了大幅度删减,只保留了静秋和老三的爱情,1小时50分钟的电影娓娓道来,叫人欲罢不能。
张艺谋在《山楂树》中没有夸张的手法,感觉像上世纪70年代的电影。他将最多的笔墨放在两个人物身上,娓娓道来,不强调戏剧性、形式感、技巧,对时代背景的交代也比较简单,一些符号性的东西用得少而谨慎。在喧嚣的舆论涟漪中,甚至是谩骂的漩涡里,在这样一部返璞归真的电影里,我们能看出张艺谋的心定。张艺谋努力要让自己静下来,让自己心平气和,拍这样一个朴素的纯真的,一个娓娓道来的电影。感谢张艺谋为今天的观众传递出一种久违的很多纯真、很多干净、很多单纯。
这个夏天,我们也看了不少爱情电影,但基本过目就忘。相比邻国日本和韩国,这十几年来,国内爱情片或者是表现刻骨铭心的爱情题材的电影非常少,张艺谋的《山楂树》,毫无疑问是这类题材的一个大手笔。这个片子放映后,相信静秋将会成为一个标志,成为电影史上的一种女性新形象。
现场录音
■张伟平(电影《山楂树之恋》制片人):
不看嫁妆,不看花轿,直接给大家看“新娘子”,这是我对媒体的承诺,而我们之所以敢这么做,完全是缘于我们的自信,对这部电影的自信。相信不管社会发展到什么年代,人类进步和文明到什么程度,都离不开人与人之间的真诚与真情。而我们的电影,正是这样一部展示纯情与真爱的电影。
■孙红雷(著名演员):
安静的好片子,安静的故事、安静的讲述、安静的对白,很久没看到这样安静的好片子了。
■闫妮(著名演员):
很喜欢这样的爱情片,悲剧的结局很打动人,我觉得比《唐山大地震》还能打动我。
■陈楚生(知名歌手):
我看片子时确实哭了,老三对静秋爱意的表达被处理得很细腻,感人的镜头挺多的,是一部好电影。
■王旭东(普通观众):
片子看完之后,我哭了,第一个感受就是想到陕北民歌的一句歌词:“高天上建庙我还嫌低、面对面坐着我还想你”,这种恋人炙热至极的爱情力量扑面而来。站在我个人喜好来说,我非常讨厌对人间传奇和历史传奇渲染的电影,我喜欢质朴节制的电影。《山楂树》质朴细腻铺排有序,物境、情境、意境的生成我认为是浑然天成的。另外这个影片现实意义而言,是在喧嚣的现如今,对人的内心、人的命运、对爱与死一种诗意的表达,但是用的手法是冷静的,却又是饱含深情的,是一曲对纯爱的赞歌。相比小说,给我感触深刻的是电影。
■陈旭光(北大影视艺术系主任):
《山楂树之恋》在当下的这个喧嚣类似于像《非诚勿扰》大量的喧闹剧泛起的时候,它吹来的是一个很纯情的故事,我觉得是这样的一种文化,张导从他各种追求上也是基本上实现了他的最初的这样的一种意愿,淡化时代环境,把镜头对准了人本身。《我的父亲母亲》是被强化的,用了很多人工的因素,用很多纯粹的游离叙事之外的手段强化电影色彩,但是今天这部电影从头到尾都是叙述,纯粹的是用影像来叙述,波澜不惊的非常平淡沉稳控制力很强的一种叙述,整体上来讲营造出一种很湿漉漉的风格,我觉得这种叙事风格对张艺谋导演的创作上是有意义的,是回到了电影的叙事本身。
■张卫(中国电影评论学会秘书长):
这个电影讲述的时代是欲望节制的时代,这个电影的时代是欲望无限宣泄的时代,这样的话,使电影有一个特殊的意义,我们主人公本来可以拉手,但是却拉不着,本来可以拥抱却隔江空抱,所有的欲望被隔江去释放,老三能够得手的地方都得不了手,当这个欲望被节制之后,可能那个感情的东西就非常细腻绵长,张导是在描述节制状态下的非常细腻的感情状态。 J0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