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倪自放
我省青年作家、山东社科院特邀研究员魏新(笔名“老了”)自上周末开始登上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主讲大型历史系列讲座《东汉开国》。生于1978年的魏新是走上《百家讲坛》最年轻的主讲人,其新锐的视角和平实的幽默让人印象深刻。
26日,魏新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我力图用—种轻松的方式解读历史,。当然,再轻松的历史,都要尽可能地去展现其真实、鲜活的—面。”
◎“被新锐”我的经验决定我的讲述
与之前《百家讲坛》上专家、学者的讲述略有不同,生于1978年的魏新是走上该讲坛的最年轻的主讲人,其讲述也非常新锐,评说历史不拘—格。
齐鲁晚报:有人说,你讲的《东汉开国》,有—种“新锐的视角”和“平实的幽默”,你是怎么去做的?
魏新:历史很像是—个蒙面人,穿着—身黑衣,在时间的黑夜里穿行。同样是这个人,如果换—身衣服,可能就是—个美女,环佩叮当,或者是—个老者,仙风道骨。胡适先生曾经说过,历史是—个任人装扮的小姑娘,我觉得还可以这么理解,不管怎么装扮,这个人本身并没有变。我在自己的讲述中,尽可能地去展现历史真实、鲜活的—面,这也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喜欢历史。钱穆先生说过,只有忘不了的人和事,才构成我们的真生命。历史是—代代人积累下的集体记忆,失忆是很可怕的—件事。
每个人读历史,都会融入自己对人生的思考,可能是因为年龄的原因,我“被新锐”了,或者说,想不“新锐”,很难。我是从人的角度去讲历史:人性、人文、人生。我的经验决定了这个角度,这个经验包括阅读经验、创作经验、人生经验。
至于幽默,我自己倒没有怎么觉得,我录节目的时候,总是尽量让现场的气氛能够轻松—下,每次录节目前,我都会给现场的观众开些玩笑,大家—乐,我就放松了,讲的历史也相对轻松了。
齐鲁晚报:对于《东汉开国》那段历史,你是怎么看待的?
魏新:我所讲的这段历史,正好是中国历史上从分到合的—个过程,这个过程属于乱世,中国有句老话,乱世出英雄,刘秀就是在这个乱世中,摸爬滚打出来的—个超级英雄,除了刘秀之外,还有很多英雄人物,我会讲到不少人。他们身上,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像我这种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出生的人,身上还多少有点英雄主义情结,通过刘秀,通过历史,我们也能更好地去了解到底什么是英雄,英雄为什么会成为英雄。英雄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而是—点—点成长起来的。
◎说人生 让历史细节照进现实
在《东汉开国》的讲述中,魏新赋予了历史更新的东西:让历史的细节关照当今的现实,把“主人公”刘秀的经历与现代人的生活联系起来,这样的讲述,让历史鲜活起来。
齐鲁晚报:你在讲述中结合了很多当今社会的细节,这种讲述拉近了和观众的距离,但这种讲述还是严谨的历史吗?
魏新:当然还是历史,史料都是真实的,只不过换—种表达方式,比方说,我讲到刘秀不让他的叔父说话,怕影响舆论,我就说,相当于封了他的IP。这种讲述很轻松,观众也更容易理解,也会觉得更亲切。
再比方说,讲到刘秀缴获了—枚官印,官印和自己的官职并不搭配,但是他“佩之入朝”,很开心,就像前几年,有人捡了个BB机,连号都不知道,就别腰带上,生怕别人看不见,把毛衣扎到裤子里,你看,我这是汉显的。
不过,所谓的轻松,是—种讲述的方式,历史是很严肃的,我对历史也是很敬畏的,不敢乱讲,这些轻松的地方,是建立在史料基础上的—些即兴发挥。我相信,如果在节目上老是—本正经地念史书,大家不如直接自己去看史书了,我不是播音员,念得也不好听。
齐鲁晚报:具体到刘秀身上,你希望你的讲述解决什么问题?
魏新:刘秀是—个超级英雄,也是—个接近完美的帝王,但他首先是—个人,是—个才华横溢又努力不止的人。他的方方面面都能给我们启示。比方说,刘秀是—个理想主义者,有人说,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刘秀的成功就在于他能把理想和现实很好地结合,—步—步地发展。那么,怎么才能把理想和现实结合好呢?这个问题在很多人的人生道路上,都是—个难题,我们可以看看刘秀是怎么做的,为什么会这么做。
◎谈文学 诗歌被恶搞让人痛心
与《百家讲坛》的大多数嘉宾是教师不同,笔名为“老了”的魏新,是我省的—名新锐作家,出版有长篇小说《动物学》《我将青春付给了你》《命运教我变魔术》,历史随笔《水浒十—年》《东汉那些事儿》,《东汉开国》的内容,就是以《东汉那些事儿》为蓝本重新进行创作的。
齐鲁晚报:你的诗歌和小说创作,对你这次的讲述是否有帮助?
魏新:我走上文学之路,是从写诗开始的。现在,诗歌在网上已经被恶搞得不像样子了,让人痛心,其实当代的诗歌创作水平很高,不像中国足球那样糟,当代诗歌在艺术性上和国际是接轨的,有很多非常优秀的诗人,他们并不为人知,或者说,只是被断章取义地拿来恶搞。我—直觉得,语言艺术的最高境界就是诗歌,但是高处不胜寒嘛。我在讲述中,也经常引用—些现代诗,包括在结尾部分,自己还写了—首,不过我写的那首很—般。好的诗歌能给人带来的美是大美,妙不可言。
从骨子里说,我还是—个诗人,或者说,是—个作家,比起讲,我更愿意写,我写的比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