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大电影《外滩佚事》首映 导演周兵直面质疑

导演周兵

　　由纪录片导演周兵执导的《外滩佚事》今日起将正式登陆全国院线。该片颠覆了传统的纪录片模式，首次尝试用电影的戏剧结构、演员演绎真实历史人物的形式，融合纪录片的创作手法表现外滩的百年风云，被称为中国首部“纪录大电影”。周兵表示，在中国纪录片的探索上，他愿意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该片演员阵容很有意思，台湾资深舞台剧演员金士杰演绎上海滩大佬杜月笙、偶像剧演员许玮宁诠释一代影后李香兰。昨天记者分别采访了几位主创，谈谈他们心中的外滩情结。

　　结构

　　纪录大电影

　　纪录片《故宫》、《敦煌》在央视的热播让向来被视为冷门的纪录片受到空前关注，也让导演周兵名声大振。对于这位“北派”导演来说，执导以“海派”地标命名的纪录电影《外滩佚事》，犹如做了一个梦。周兵坦言，他心中一直有着一个外滩情结，“今天的外滩前卫时尚，历史上的外滩则是魔幻的，它影响着中国，连接着世界，令我激动和好奇。如果《故宫》是一个国家的记忆，那么《外滩佚事》应该是无数个体的记忆，在外滩匆忙的人群中，有许多怀揣梦想，抱有激情的年轻人，一百多年来，他们虽历经不同的时代，但梦想的脚步都从未停止。”

　　为了更好地叙述这些“梦”，周兵大胆打破纪录片的传统模式，选择了赫德、叶澄衷、杜月笙、周璇、李香兰五个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将他们的个人感情、命运与外滩发展变化的历史结合起来，用电影的戏剧结构、演员旁白融合纪录片的创作手法。这个尝试，也让《外滩佚事》区别于一般的纪录电影，被称作“纪录大电影”。

　　为何会在名流汇聚的上海滩，选择赫德、叶澄衷、杜月笙、周璇、李香兰这五个人物？周兵说在他们身上分别承载着人类共同的梦想——关于金钱、权力、爱情。他解释：“担任中国海关总税务司多年的英国人赫德，他代表了第一批外来文明对外滩的塑造、对上海的影响，见证了西方文明和中国传统文化的碰撞和融合；第一代上海商界巨子叶澄衷呈现的也是一种传统与现代碰撞的状态，他会跟老外讨价还价，也会跟中国官方做大生意，是一个典型上海商人的形象；周璇和李香兰观众都相对熟悉，前者代表在这种浮华社会中，极致的压力下，个体生命的无奈和飘零，而作为中日混血儿的李香兰则代表在特定历史时期下的一种游离、困惑状态，各种文明的冲击撕裂，外来文化与本土的杂交……而杜月笙在这里并不是一个反派，他只是一个记录了上海另一个侧面的历史人物。”

　　演员

　　传递人物神韵最重要

　　对于一部纪录片来说，《外滩佚事》最大胆的尝试不是在结构和人物的选择上，而在于它邀请了演员来出演，这让它成为了中国第一部故事性的纪录电影。三位台湾地区演员金士杰、许玮宁、罗瑶，以及两位大陆舞台剧演员郝平、郝光，这样的组合让观众十分好奇，看上去跟上海无关的这些人怎么会组合在一起？周兵表示他对演员的选择首先是他们要有掌控力，能够很好地把握自身表演。至于外形与原型是否相似并不是首要标准，能够传递人物的神韵和精髓是最重要的。“用金士杰老师有一点我自己的私心吧，我当时想遍大陆男演员，谁能来演杜月笙，难道用冯小刚导演吗？后来我就想到金士杰，因为我很喜欢他的舞台剧。”至于许玮宁，周兵表示，当时他无意中看了一张她的照片，侧脸的神态跟李香兰简直一模一样，一问之下，原来许玮宁也是混血儿。在跟许玮宁会面后，周兵觉得她是一个非常认真的演员，于是拍板定下。周兵坦言曾经也想过邀请明星来保证票房，例如，找周迅出演周璇，找姜文来配旁白，但最后都因种种原因而放弃，“虽然此次采用了邀请明星出演真实历史人物的方式，但如何真实表达历史信息还是放在首位。我的原则是，一旦有演员伤害了真实，那我宁可放弃。”

　　《外滩佚事》曾在今年上海电视节期间做过点映，尽管观众对这种“纪录电影”的形式很感兴趣，但也有人质疑，“纪录片应该是讲求绝对真实的，这部作品请演员来出演历史人物，还有故事情节，那么它到底是电影剧情片还是纪录片？”对此，周兵强调，片中虽然有演员演出，但所有故事情节和台词都有文献可考，是绝对真实的。同时他也表示，借助电影语汇来讲述真实历史对于欧美纪录片来说早已经不新鲜，中国的观众对于纪录片的赏析也需要突破传统。至于该片上映后的票房，周兵笑言，“很惨是正常的。在当今娱乐化的年代，纪录电影在中国缺乏天时地利人和，但我不想总是重复过去《故宫》和《敦煌》的模式，在对中国纪录片的探索上，我愿意永远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如果失败了，也能给后来人提供些借鉴。”

　　【演员心声】

　　金士杰成杜月笙

　　曾与林青霞主演电影版《暗恋桃花源》的第一代“江滨柳”金士杰，与“云之凡”在外滩的离别，似乎注定了他与外滩的缘分。金士杰认为杜月笙是个毁誉参半的人，“我不会刻意在表演中去美化或丑化杜月笙，但希望抓住杜月笙的特点。我没有过多使用上海方言，而是希望通过抓住人物发脾气的方式、不耐烦的样子，来塑造一个不同以往的杜月笙”。

　　许玮宁演李香兰

　　在《外滩佚事》5个人物的造型中，周兵最满意的就是许玮宁。许玮宁表示出演李香兰是个挑战，好在混血儿的身份让她找到了和李香兰的共通之处，“她本是个天真的少女，却无意间变成了傀儡，做着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她的人生是很无奈和悲哀的。”许玮宁坦言，穿上旗袍后的自己，仿佛沉浸在那样一个历史情境中，用心演绎李香兰纯真美丽脸庞下复杂纠葛的内心。○新报记者|潘昕|文|朱良城|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