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玉清：我就是那第三次蜕壳的蚕 演绎费氏风韵

费玉清

　　有人以为他呆板，其实他很懂流行乐事，绝对不OUT，为了证明这点，他对着记者开嗓，出口就是“想你时你在天边”，几句《传奇》不输王菲。十年来，小哥第一次穿便服接受采访，这种变化其实是慢慢在心头化开的人生感悟，他说他就是蜕壳三次的“蚕”，从当初追求色彩到享受透明色的人生。

　　乐坛诗人只爱吟唱诗意

　　一说起费玉清，很多人脑海中第一反应便是——唱歌时头永远昂着45度角，这在网上也成为一段轶事，有人说他高傲，有人反驳那是他要让喉咙尽量打开释放他的天籁。总觉得小哥是一个活在划定标准中的人，能做到100分绝对不能90分。唱歌、选曲、穿衣、保养喉咙，样样事情都有严格的规范，只有按部就班，那才是费玉清。因而昨天出现在记者面前，十年来的第一次休闲打扮，打照面时，记者有些傻眼，小哥也颇难为情。他笑言道：“呆板如我，彼此认识这么多年，才从不变的西装，第一次穿起便服，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一开口，还是那个久违的费玉清，他好像乐坛的诗人，只是手下的挥毫泼墨，成了口中的浅吟低唱。谁会在采访中自始至终把歌迷称作知音？谁的演唱会选歌要求居然是“词汇婉转，爱恨之间不浓烈，付诸清风明月，节奏不疾不徐，如泣如诉”？对于下月21日的上海演唱会舞台，费玉清说他也有3D，别人的3D动画可能是用来卖弄炫目效果，他要的却是“梁下的乳燕飞来”、“杨柳丝丝摇曳”、“宫廷般的画栋雕梁”、“湖边雾气慢慢升起好似一帘幽梦”……一串串诗意的比喻，费玉清在采访现场脱口而出，令众多平日耍笔杆的记者也自愧弗如。

　　变归变，费玉清照旧给自己设下条条框框，演唱会还是例行的一套套黑西装，最多领带换个色。还说由于现在的麦克风技术已是百分百传真，到了演出前不能吃麻辣锅不能生病也不能逛街，他说“万一迎面而来的人感冒了，打个喷嚏岂不是要传给我，这怎么行？”这些谨小慎微让人发笑，不过费玉清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对听众负责。

　　游走于怀旧与流行之间，这么形容费玉清，或许并不贴切。但他不拒绝流行倒是真的，他明白自己身在偶像的世界里，在这个位置上乐于尝试流行乐，在家或是在台下没事就哼两段。他坚持怀旧也是真的，因为他说自己总有愿望，“也许这种东西不是那么外放，不过抒情老歌是人性中的共同情绪，而把时代里年轻人对往日半模糊半陌生的歌流传下去，也真的不错”。

　　费玉清说自己得天独厚的幸运，从1930年代怀旧曲风到流行乐都敢尝试，听者们也都接受。面对当今歌坛怀旧氛围大行其道，老歌新唱在歌坛也是此起彼落，费玉清并不以为这是对他的威胁，反倒是大赞这些拔得头筹的作品，也很愿意成为其中一分子，他唱起陶喆《不了情》、彭佳慧《旧梦》、王力宏《龙的传人》，脸上泛起年轻的光彩。他称赞《传奇》被王菲唱得惊艳似新歌，自己在记者面前的现场演绎也是十足的费氏风韵。这些他都不OUT，只是他牢守着底线。“怒发冲冠……YOYO”对于自己的歌被改成面目全非的西洋味，费玉清现场直接RAP起来，意思是“看看这多荒谬”。《一帘幽梦》加了个舞曲前奏，费玉清接受不了，也不愿意妥协，“我根本就进不去”。

　　与周杰伦的黄金合作之后，小哥时常在听歌时打量谁能与自己再次共同发声，他说要找人合唱《千里之外》容易，女生与女生唱起《相约1998》也不难，但世间能与他男女对唱的人少之又少，也因此追忆与蔡琴第一次来上海，两人长期无间的默契更是难得，男高音与女低音，想了半天也只有曾经的徐小凤、梅艳芳。倒是一曲《你最珍贵》小哥唱来很舒服，却又感叹乃公司量身定做，“我常常有些想合作的人，因为与对方是两个公司，合作也要逾越千山万水”。

　　愿听者泪中回味往日涟漪

　　有一颗年轻的心，让他的采访常常笑声不断，说因为每年巡演很多，人家都叫他“公务员”；为了逗喜欢的人开心，每天上网竖起雷达去找冷笑话，现场还惟妙惟肖地模仿了宋丹丹的“那是相当的火”。如今生活中的费玉清，是那么样的快乐和超脱，生日被忘反而自在，做着慈善不求盛名。

　　“一路走来，人生的体验有几个阶段，做新人时渴望拿到好歌、大公司签我、收到好广告，这些都是新人的盼望。到了中间也有个阶段阮囊羞涩，想要改变世界，好像人生的彩色颜料都堆在钱上。现在人世间很多东西看得更开，想得太多用得很少我深有体会，歌唱变成很快乐享受的过程。”费玉清说，“你小时候养过蚕吗？第三次破壳就透明了，也不吃东西了，我就是到了第三阶段，透明得让大家都看见。我孤家寡人歌声能抚慰人心，是听的人给我的爱，我也要把它给到别人。”

　　以往九年在上海，小哥说每当台下有人擦起眼泪，这种感觉很奇妙，似乎是作为歌者得到了最大的认同，“我虽然不能了解他的泪水背后埋藏一段什么故事，是经历的切合，或是意境上的巧合。就算没有惊声尖叫，但让听的人在光阴的涟漪中回味往日，这就是我费玉清一直坚持的风格。”

　　还能红多久？这个问题他并没有思索很久，“为自己把脉并不敢说会屹立不倒，运气好再唱个3年没问题。”满满的自谦和自信，这就是费玉清。○新报记者|丰彦|文|朱良城|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