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田在看剧本
由李保田主演的家庭伦理剧《丑角爸爸》正在石家庄紧张拍摄中。昨天,记者到片场探班,正在拍摄的是剧中第17集,由汤加丽扮演的白美丽到李保田饰演的赵青山家中做客,一个是有点小资的漂亮舞蹈老师,一个是离异多年独自抚养女儿的中年单身汉,两个人刚刚会面气氛有点尴尬。李保田在现场的表演再次印证了他“戏霸”的一面——— 喜欢临场发挥,根据对手的表现会随机更改台词,导演为演员说戏时他有很多独到的想法。
《丑角爸爸》取材于燕赵热土,以河北某京剧团改革开放后近20年的风雨历程为背景,以父女两代人的伦理亲情以及命运纠葛为主线,巧妙地将京剧发展的困惑融进与戏曲相关的小人物生活中。两次跟河北的合作让李保田感觉很愉快,他接下来还要跟河北合作《神医喜来乐2》。
■现场 李保田临场发挥众人叹服
位于太行机械厂院内的“赵都京剧团”就是剧中京剧团的名字,院内建于上世纪50年代的苏式办公楼经过重新粉刷,把铝合金窗户换掉后,很有改革开放初期的时代感。室内的主要场景都在院内搭建,昨天上午记者探班的这场戏就发生在男主角赵青山的家中。
李保田扮演的赵青山穿一身深蓝色家居服,戴着围裙正在厨房忙碌,这时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舞蹈老师白美丽。两个人的情感有些微妙,白美丽是赵青山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她在和赵的接触中暗生情愫,可她自尊心极强不愿意主动出击,而自觉不般配的赵青山对白美丽并没有动什么心思。所以二人见面时气氛有点尴尬,这段戏看起来简单,可要表现出那种微妙的情感,需要演员很强的功力。
在赵青山家,当白美丽往沙发上坐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小狗,紧接着她说自己不喜欢狗,然后就从容地坐下。这时李保田停下来说:“如果要表现你对狗的害怕,应该很紧张,有一个突然被吓到的动作。”导演王硕也走过来做同样的指导。李保田思考了一下,补充说:“你还可以加一句:我怕沾的身上都是狗毛。”第二遍和第三遍汤加丽按着李保田的指导表演,这时李保田灵机一动,把沙发罩拽了下来,巧妙地衔接了白美丽的话,现场工作人员都暗暗叫好。
刚才拽沙发罩这场戏,剧本上并没有描写。记者观察发现,李保田在表演时每个细节都全身心投入,随着对手的表现,他会灵感迸发,即兴发挥。与别的演员背台词不同,他会了解台词的大概,随着现场气氛和对手的表现把原来的台词略加改动,变得更加生活化。在导演说戏的时候,他有着独到的见解,除了自己的戏,对手的戏份也照顾有加,告诉对方应该如何表演。导演王硕以前和李保田合作过《神医喜来乐》,对李保田在现场的指导,他一直持赞许和支持态度。
■专访 从不反对当“戏霸”
记者:您说出演《丑角爸爸》圆了自己的戏曲梦,您是怎么理解“丑角”的?
李保田:我小时候学的是柳子戏,主攻的是丑角,各个戏曲剧种的基本功是相通的,演京剧丑角也是一样。我这么多年没演过戏曲,能借这个戏再登舞台,是圆了我的舞台梦。我会通过台词把我对戏曲的理解和认识传达出去,告诉人们怎么欣赏戏曲。这部戏其实是给戏曲演员树碑立传,希望让观众看到他们的艰辛,理解他们的那份坚守。
在戏曲舞台上,丑角呈现出的是一种轻松、滑稽的状态。像经典剧目《徐九经升官记》、《卷席筒》、《七品芝麻官》里的丑角,或是嘻嘻哈哈做白日梦的小人物,或是刚正不阿、清正爱民的官丑形象,他们用底层人物独有的精神胜利法嘲讽社会,传达底层人物的声音。“丑角”并不丑,他对应的是一种美。
记者:“丑角”所体现的人生态度是不是和您的人生观吻合?
李保田:如果总是板着脸,不懂得伸缩自如,早就把人摧折了。我原来是个宁折不弯的人,对外界的声音和议论很较真,也很在意,这种情绪让我晚上睡不着觉,工作完后总要依靠安定才能踏实休息一会儿。现在好了,从身体到精神上都很好了。
记者:您说现在调整好了自己,是依靠精神的力量吗?
李保田:是的,是音乐,我听古典音乐。整晚整晚的听,家里的音响听坏好几套。现在只要跟音乐相关的东西,我都喜欢,包括戏曲。
记者:您在表演时即兴发挥的地方非常多,您介意大家说您是“戏霸”吗?
李保田:呵呵,我不反对当“戏霸”,现在有“面霸”、“浴霸”,多个“戏霸”不算什么。再说现在连“恶霸”都是弱势群体了,黄世仁还怕杨白劳呢。
记者:听说您是一个很懂得时尚的人?
李保田:我是这样理解时尚的:如果时尚是河流的话,健康的审美就是拿根长竹竿把有用的东西都捞上来。比如说“美”,“美”里面包含着漂亮因素,但漂亮不是美的全部因素。崇高、险峻、雄伟……都是美的因素。
记者:您儿子也在《丑角爸爸》里有演出,你怎么看待他的演艺之路?
李保田:我开始并不想让他演戏的,但他喜欢,我也没办法。要我说,最好别干这行,干好了太难了,干不好,你干它干吗?
本报记者 侯艳宁/文 赵海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