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玉清谈音乐事业 退休后要做“干净的老伯伯”

2010/11/8 1:59:02 作者:nvwu 来源:女物娱乐网
费:当时上海大剧院给出的定位和要求,是要怀旧风的对唱歌曲,正好跟蔡琴有了这样的默契。费:我认为现在节目的风向,是以开心为主的谈话类和选秀节目,这些都不太适合我,所以就比较少上电视。

费玉清和他的专辑封面

费玉清和他的专辑封面

  本报实习生 周兑梦 本报记者 伍斌

  在星起星落的华语歌坛,费玉清像一棵不老的树,走过了人生的中年,却依然枝繁叶茂。唱片等身不说,每年年底在上海能固定开大场子个唱,并且一连开七年,恐怕风头再“潮”的所谓巨星也难望其项背。

  偏偏费玉清的歌路,跟时下劲爆的摇滚、R&B、嘻哈、饶舌等无干。他只是轻轻柔柔地唱着,用和风细雨般的银亮声线,把听上去很文学的歌词,一点一点渗透到听者的心头。这样的歌声,穿越了几十年,却依然没有被冷落。

  接受采访的时候,费玉清没有一丁点歌星的“功架”。他仿佛就是邻家的一不留神踏进演艺圈的“小哥”,更像一个跟你沏杯茶就开始聊天、谈心的好友。

  没有惊声尖叫一样能打动人

  记:您说话一直都这么轻声细语吗?

  费:我说话算是轻声细语的吗?我自己都不觉得。其实声量保持这样,是对喉咙保养最好的,我倒是没有刻意这样,习惯了吧。

  记:您的歌风偏于淡淡的、静静的,是刻意的选择么?

  费:其实我个人是偏爱静态一点的歌,因为唱给别人听的歌,首先我自己要陶醉。许多人来听我的歌,是为了通过我的歌声去追寻那个年代的回忆。以前在台上演出的时候,看到台下有人听我的歌会流泪,我不知道那是对时光流逝的感叹,还是因为歌词与他本身经历有了契合,又或是意境上的巧合触动了内心。我只希望观众能从我的歌声中找到回味感,即使没有惊声尖叫,但让听的人在光阴的涟漪中回味往日,这就是我一直在坚持的风格。歌坛是百花齐放的,我只要做好自己的这个慢Tempo的抒情歌,就心满意足啦。

  记:这次在上海开唱,会有流行歌吗?与周董合作《千里之外》后,是否还会尝试更流行的东西?

  费:演唱会有一点R&B风格吧,还有这次新专辑里的歌曲。专辑基本上原创歌曲占一半,也有一些内地很走红的歌。有很多次,我在舞台边上等上台的时候,听到台上歌手唱的那个歌,觉得真是太棒了,所以自己也很想唱。这次的演唱会就会介绍一两首别人的好歌。

  下一波该轮到探戈曲风走红

  记:如何才能像您一样,即使不变也能吸引观众?

  费:我是运气好吧。也许是因为从上世纪三十年代怀旧曲风到现在的流行乐都敢尝试,而且做过主持人,也不至于一问三不知。别人觉得我面面俱到,各年龄层的观众都能够(在我身上)找到一点喜爱的东西。另外,我觉得在编曲上能够自己参与,找到一个点,就更好了。

  我其实也有一些变化。比如背景上,会用3D动画,播放梁下的乳燕飞来,杨柳丝丝摇曳,犹如宫廷般的画栋雕梁,湖边雾气慢慢升起好似一帘幽梦等诗情画意的场面。虽然还是那套黑西装,但可能在领带上会变个颜色吧,最主要是观众能接受,也省了我很多的麻烦。

  记:您对经典是如何定义的?

  费:经典的歌,一定要在听的时候脑海中能够想象出画面,而且最好是词汇婉转,爱恨之间不浓烈,付诸清风明月,节奏不疾不徐,如泣如诉,才能做到扣人心弦。

  记:歌坛风向变了又变,您对下一波风潮有什么见解?

  费:实际上歌坛总是此起彼落的。大家还记不记得,有一阵子歌星上台脸上都会贴亮片的,就连化妆术都成为了Fashion。近几年怀旧风又兴起来,我预测,不久将会流行Tango的歌,但还是只有拔得头筹的那几首会红。其实很久没看到有人穿旗袍了哦,说不定哪天有个女歌手歌唱得好,又恰巧喜欢穿旗袍,到时候就又带起了一阵旗袍风。

  除了蔡琴还想过合作徐小凤

  记:十年前,与蔡琴的合唱成为经典,是否考虑再与人合作?

  费:当时上海大剧院给出的定位和要求,是要怀旧风的对唱歌曲,正好跟蔡琴有了这样的默契。其实我认为,男的和男的合作不难,例如《千里之外》,很容易***;女的和女的搭配也有《相约1998》,这些同性别歌手的搭配都是比较方便的。唯独男女对唱,对声音搭配的要求很高。我和蔡琴的音域正好,相差不过半个键,声音能够这么搭配的,真是不容易。据我观察,也只有徐小凤、梅艳芳和蔡琴的声音是可以与我配的。其实我也常常有些想合作的人,但因为与对方是两个公司,要两边都愿意,很难。

  记:对于现在很多歌曲走改编老歌的路子,如何看待?

  费:像陶喆的《不了情》、彭佳慧的《旧梦》、王菲的《传奇》,还有王力宏的《龙的传人》,这些都是改得比较成功的。加一点新的,听上去也不错。但也有改得太多的就不好了。很多人还是钟爱我们那个年代的歌,所以希望歌手们不要改变得太多,观众们找回心爱的旋律也会比较容易。有时候碰上歌改得太多,一听那个激烈的前奏,我就想糟了,这跟曲子本身的意境、风格完全不搭,我根本就进不去。现在的年轻人也很乐意陪长辈去听我们那个年代的歌,这很好。

  我是脱了三次“壳”的蚕

  记:您签演艺经纪公司的标准是什么呢?

  费:我选择公司,也是选家庭式的。在谈合约的时候,和温和的人比较容易谈妥,最好不要给我压力,慢慢地,一件一件谈下来都很顺。我目前所在的新力是一个专门包装巨星的,但是奇怪了,他们居然会签下我,可能是储存一下吧,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以后会越来越少了。

  记:之前世界巡演在台湾地区突破了100场,有成就感吗?

  费:其实我很怕劳师动众的。那时候听到大家说,在台北的演唱会破100场了,我就想:啊,已经100场啦,那就再接再厉吧。其实票房始终是艺人最重的压力,我真的要感谢上海的观众们,能那么喜爱我,让我每次都能自己选歌,唱一些自己想唱的歌。

  记:听说您悄悄地做了不少帮助困弱者的事情,做了多年也不事张扬,是出于什么初衷?

  费:我一路走来,发觉对人生的体验有这样几个阶段。在新人时,总是渴望能拿到好歌、有大公司来签我、有大广告找我,这些都是新人的盼望;到中间呢,觉得阮囊羞涩,想要改变世界,好像人生的彩色颜料都堆在了钱上,就希望要多一点工作,多积累一点金钱;到了现在,对人世间很多都看得更开了。人总是想得太多,其实真正用的,很少。你小时候养过蚕吗?蚕宝宝要脱三次壳,第三次破壳就透明了,也不吃东西了,我就是到了第三个阶段,透明得让大家都看见。我现在只知道,歌唱是一个使我很快乐的过程,我要享受这个过程。人是很奇妙的动物,特别我还是单身,所以现在的我,特别希望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资助一下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当然这些帮助,与社会上的大慈善家是不能比的。

  愿做一个“干净的老伯伯”

  记:现在那么红、那么忙了,是不是考虑过慢下来?

  费:我平时会放弃一些私人的活动,不能吃麻辣火锅也不能逛街,因为要避免感冒,这是我做歌手最基本的约束。有时候太累,在不同城市之间飞来飞去的时差,加上我睡觉认床,你知道国外的那种床,都是睡下去就整个人陷进去的,很不习惯。有时一天就只能睡两三个小时,也会觉得自己真的太累。但是有的时候和年轻人聊天,他们会很羡慕我,说能够有那么多活动,我又觉得,我是何其幸运啊,真是没有什么资格再抱怨了。其实艺人都是这样的,如果哪个节假日真的有时间陪家里人了,那也恰恰说明事业亮红灯了。

  记:您以前是主持,是否会再次主持节目?

  费:我认为现在节目的风向,是以开心为主的谈话类和选秀节目,这些都不太适合我,所以就比较少上电视。

  记:觉得自己还能够唱多久?

  费:我想任何艺人都是无法给自己准确把脉的,五年是一个转变期,我一般是做五年的计划。现在年轻人的偶像年年都在变,我的风格观众们既然喜欢,那至少还能唱个三年吧。还要包括容貌声线什么的,况且我从来不懂养生。我常常开玩笑,自己洗脸和洗脚的肥皂都是同一块,只有天气特别干燥的时候,才会涂一点面霜。现在的我唱情歌,观众会觉得:嗯,是一个还比较干净的老伯伯。要是哪天中气不足、满脸皱纹,那也不好意思再唱情歌了。我有时候也会想,要是以后老了,观众希望我再出来唱,那我一定会站在镜子前先看一下自己:我还能不能出来?还是希望能给大家留下最美好的印象,所以还是要保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