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清近照
一头齐耳短发,一双灵动的眸子和一口伶牙俐齿。海清,在美女如云的演艺圈不算十分出众,但凡是看过她在《双面胶》、《王贵与安娜》、《蜗居》、《媳妇的美好年代》和《鲜花朵朵》中塑造的媳妇形象的观众,都会对她鲜明的个性和生活化的表演过目不忘。
海清,原名黄怡,南京人,12岁到江苏省戏校学习舞蹈,17岁分配到省歌舞剧院,两年后考入北京电影学院。在电影学院,起初她并不被看好,直到毕业时才有机会“触电”,参加了海岩剧《玉观音》的拍摄,从此片约不断。2008年,一部触及社会敏感话题、引发人们深度思考的电视剧《蜗居》大火,海清也因在剧中的出色表现迅速蹿红,人气高涨,成为当年最炙手可热的荧屏女星。因为成功塑造了不同类型、不同性格的当代媳妇形象,她被称为“媳妇专业户”,屡获殊荣。不久前,她又在第八届中国金鹰电视节上,一举击败姚晨、闫妮等当红女星,获封新晋金鹰视后。
即将于下月开始的贺岁片大战中,海清又将出现在陈凯歌执导的古装大片《赵氏孤儿》中,饰演深明大义、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保护忠烈遗孤的程婴夫人。
日前,在接受本报独家专访时,海清畅谈了对这一角色的理解和塑造人物的感受。她说:好媳妇的定义,从古至今都是相似的;而她“每次演戏,都是与自己的灵魂谈了一场恋爱”。
我和葛大爷挺有默契
记者:你是大家熟悉和喜爱的影视演员,以饰演现实生活中的各种“媳妇”形象著称于世。而即将上映的陈凯歌的古装大片《赵氏孤儿》中,你又成为春秋时期的程婴夫人,也就是葛优的“媳妇”。请问,你是怎样走进《赵氏孤儿》剧组的?据说陈导为葛优物色了三个“媳妇”,最终通过PS方式选中了你,是这样吗?
海清:这次能参加陈凯歌导演的古装大戏《赵氏孤儿》的拍摄,我感到很荣幸。为什么让我演程婴夫人?我想是因为制片方看到我在荧屏上演过很多媳妇角色吧,就觉得我挺合适的,让我去试戏,然后就定了,挺自然的,没有那么多波折。而且,我也是刚听说剧组是通过PS的方法选的我,说是把我的脸和葛优的脸PS在一块儿,看谁和葛优最有夫妻相,呵呵,结果就选了我了。但我本人还真不是特别清楚这事儿,也不知道有三个候选人。我就知道我和葛大爷把戏服一穿上,周围人都说我俩般配,有夫妻相(笑)。而且我和葛优老师第一次见面就感觉不生,挺有默契的(笑)!
记者:第一次演古装戏,你心里有底吗?如何让自己穿越时空,进入两千年前那个纷乱血腥的年代,为此你都做了哪些功课?
海清:说实话,我压力真不是特别大。虽然这是个古代媳妇,看上去好像挺遥远的,但其实在情感上并不陌生。我演的角色就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这个定义不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相似的,我只要把握好这点,这个角色就有了。程妻是一个小人物,所以她的戏都是比较平实、自然的,也没打戏,不需要做额外的功课,我只要研读好剧本,把握好人物心态就可以了。
记者:你怎样理解和演绎程婴夫人这个角色,从外部形象到内心世界?
海清:程婴是一个草芥医生,所以他妻子的外形也要平实可亲,不能穿戴得太华丽。陈凯歌导演给她的定位,就是要“接地气”。心态上,首先她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还会和丈夫撒娇,有点儿小娇妻的感觉。她有一个小铃铛,摇一下丈夫就会跑过来“伺候”(笑),特别受宠,开始一家人过得特别幸福。同时她也以丈夫为天,很听丈夫的话。后来他们一家人卷入到宫廷杀戮中,程婴选择了道义,而她自己也加入到挽救赵氏孤儿的行列中,最后还牺牲了自己。人物虽小,境界却很高。
表现母性的镜头意境很美
记者:谈谈你与导演陈凯歌的合作吧!你说过,导演眼睛太毒了,容不得伪饰,也不许“表演”,并为此在片场“发飙”。你当时是何感受,如何达到他要求的?从与大导演的合作中,你获得了哪些经验和教益?
海清:没合作之前,我听说他在片场特别严肃,合作后发现,他只是对工作精益求精,对戏的把握严苛、精准,而在场外他是个非常随和幽默的人,很懂得照顾演员。他性情特别直率,你演得好他比你还高兴;演得不好他就直接说,哪儿不对重新再改。我记得有场戏是,我推门出去,镜头只是拍我的背影,根本看不到我的表情,他就说,“海清,你这感觉不对,有演的痕迹,要‘不演。’”可能演员都有那种“起范儿”的习惯吧,在学校时老师教我们怎么演戏,但出来以后发现表演的最高境界,其实是不演,即不露痕迹地表演。比如有一场摔孩子的戏,我怀里抱的是道具婴儿,站在一旁的葛优、王学圻以为是真孩子;我不动声色,“砰”地把孩子往地上一扔,他俩都吓傻了,一下狂叫起来(笑)。
记者:前一阶段网上似乎特别关注你拒用“胸替”、亲自上阵拍摄哺乳镜头的消息,而你对“露与不露”也有一番独到见解,愿意谈谈这个问题吗?
海清:这个其实真没什么,就是出现在电影里的一个剪影,只是电影的一个噱头。我拍《双面胶》的时候,亲热镜头比这暴露多了。当初拍这场戏时也不是刻意要“露”,而且这场戏是隔着纱拍的,啥都没露,整个镜头的意境很美,主要想表现母性的一面,没有必要也不能找“胸替”。其实我露得最多的地方应该是我的后脖根子吧(笑)。
记者:现在回过头来看,你给自己的古装处女作打多少分,有没有什么遗憾,今后还愿再接类似的影视作品吗?
海清:让我给自己打分呀?70分左右吧!表演其实就是一种缺憾的艺术,每次演完以后,都觉得自己能处理得更好,还有更多可以改进的地方,没有哪一次能说是完美的演出。今后如果有好的本子、好的角色、好的班底,正巧这个角色还适合我,我当然还会接呀,我接戏从来不考虑其他因素,只是看角色和本子。
每次演戏都是与灵魂谈恋爱
记者:因为“媳妇”,你这两年频频获奖,“最受欢迎”、“最具人气”、“年度突破”等,还有不久前获得的金鹰视后,说明社会舆论对你的表演是高度认同的。从《双面胶》、《王贵与安娜》、《蜗居》,到《媳妇的美好时代》、《鲜花朵朵》,你成功饰演了不同类型和性格的媳妇形象,你觉得演媳妇是一种巧合,还是导演对你表演类型的思维惯性的表现?你最近接演了一些谍战片,是否也是为了突破人物和题材的局限性?
海清:其实我也演了很多其他类型的角色呀,像《玉观音》里的钟宁,《梅花档案》里的梅香,《壮志凌云包青天》里的武鹤等等,只不过正巧这些媳妇的角色有幸被观众记住和喜爱,才给大家一种“媳妇专业户”的错觉。以后我会继续演绎不同的角色,给大家看到更多面的我。而且接演谍战剧也不是为了刻意转型或寻求突破,我只是觉得本子比较适合,没想过那么多。因为如果我考虑太多外在因素的话,我当初就不会接《媳妇的美好时代》了,那时我已经塑造了很多成功的媳妇角色,周围都是反对的声音。要么说角色没突破,要么说会被定型,但我就是喜欢,我觉得我就是毛豆豆,这个角色非我莫属(笑)!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她帮我拿到了金鹰视后并得到更多人的认可。
记者:我觉得你的表演自然松弛,比较生活化。尤其是你的台词,十分口语化,使人感到生动真切,你是怎样做到的?你如何观察和体验生活,并将其运用到表演实践中?
海清:观察力和感受力是演员必备的两种素质,我觉得这是演员一辈子的功课。你要问我怎么演的,还真有些难回答,这个问题挺专业的,我就说说我自己的感受吧。我在演每个角色的时候,都会把自己投入进去,我能感觉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在演胡丽娟的时候,大家都说我是胡丽娟附体,如果导演不喊停,我能一直演下去(笑)。有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我能看见她站在我面前,站在那儿挤眉弄眼地对我笑……每次演戏都是和自己的灵魂谈了场恋爱(笑)。
生活中的我最像毛豆豆
记者:作为当红明星,你对频繁的拍戏感到兴奋和刺激吗?如何处理工作和生活的关系?
海清:其实大家可以算一算,我接戏还真不算太频繁,2008年就两部戏;2009年三部戏,其中一部还是客串,今年最多也就三部吧。拍戏是我的工作,原则上说我不算是工作狂,不过在遇到我特别心仪的角色时,可能会兴奋,会有创作上的激情。虽然现在工作比较忙碌,但我仍然会定期休息一段时间。人把自己绷得太紧有时候不是好事儿,要适当地调节,在这方面我觉得我的工作团队还挺迁就我的(笑)。
记者:生活中的你是怎样一个人,能否自我描述一下?比如,你与你饰演的哪个人物比较接近,海萍、毛豆豆、还是三朵?又如,你喜欢走红毯之类抛头露面的活动吗?有哪些业余爱好?
海清:生活中其实我和大家一样都很平常,甚至有点无聊(笑)。在我接到《媳妇的美好时代》的本子时,就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感觉,毛豆豆是我,我就是毛豆豆。所以毛豆豆是我塑造的这么多角色中,与我本人契合度最高的。
关于走红毯之类的活动,我多少有点抗拒吧,说实话我到现在还在适应走红后的变化。我这人不太喜欢热闹,更享受静静望着天空发呆的感觉(笑)。记得有次在尼泊尔的一个广场,没人认识我,我就坐在那儿看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观察他们的表情,揣摩他们在想什么。不拍戏的时候,我喜欢窝在家里看书或者看碟,它们都是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东西,能洗涤我的心灵,在我迷茫的时候给我力量。然后也喜欢养花和做饭。还一直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花园,在里面种花种草。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带着家人一起出去旅行,那感觉应该也挺幸福的。
记者:现在很多艺人都热衷于社会公益事业,谈谈你的公益理念吧。
海清:呵呵,这是个很好的事情,我会一直支持下去,而且希望每个人都能行动起来,关注社会公益事业,这样我们的社会就会变得越来越美好。尤其作为公众人物,要时刻与人为善、做善的代言人。我会尽我所能,随时随地,全力帮助有困难的人,自己也会从中得到快乐和满足!(本版照片由阿蒙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