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不谈《让子弹飞》票房 大赞只有葛优能演好

2010/12/7 14:05:15 作者:nvwu 来源:女物娱乐网
《让子弹飞》首映,葛优、刘嘉玲为姜文助威。姜文:我是编剧,又是导演和主演,还得看景、改剧本,别说他工作八小时,我都工作不了八小时,他想干我都干不了。姜文:我们做了一个圆轨,搁了三台摄影机,保持匀速运动,一转就10分钟,周润发说你这是考我呢吧。

《让子弹飞》首映,葛优、刘嘉玲为姜文助威。本报记者 郭延冰 摄

《让子弹飞》首映,葛优、刘嘉玲为姜文助威。本报记者 郭延冰 摄

  《让子弹飞》昨日举行首映礼,“导演”姜文终于拿出了他的第四部作品———一部他可以叫观众看得懂的电影。接受本报专访时,姜文把话说得很透,霸气之外又多了份朴实:商业也好,艺术也罢,什么片子他都敢拍。他在表达自己想表达东西的同时,还有人支持,无论是片方的资金还是观众的反馈,但因为上一部《当太阳照常升起》落下了个“看得懂看不懂”的话柄,姜文在“子弹”中彻底放开了,再加上周润发葛优助阵,“三雄鼎立,壮哉美哉”,当然,最重要的是——懂哉。

  坑蒙拐骗,威逼利诱

  当时没有剧本,为了把人忽悠来,就写了这两封信(给葛优和周润发)。俩人看完信后就来了。其实不过八个字:

  姜文平日喜以“五四遗风”的短信(电子邮件)与好友交流,这个特殊的癖好恰恰帮了《让子弹飞》一个忙。很多人都觉得,让发哥和葛大爷同时出演一部电影,这绝对是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姜文其实仅以两封信便轻松将两人搞定。

  在写给发哥的信中,姜文称:“发哥之角,既有曹孟德之雄,又具周公瑾之英,且常自诩诸葛孔明。回肠荡气,出人意表,发哥出手,定收放自如,出神入化,万千fans,翘首期待,谁敢做他人之想?”对葛优说的话则是:“届时亿万女粉,翻江倒海,秋波明荡,不亦艳乎?……吾兄片中虽无艳星共枕,但有愚弟陪床。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耳鬓厮磨,却非断臂,不亦骚乎?”对于三位江湖高手联手,姜文在信中说得好:“三江汇处有富域,三雄鼎立看妙篇。壮哉美哉!”

  敢赔钱,这叫有钱

  谁说我拍片子不赚钱?《阳光灿烂的日子》多赚钱啊。你说华尔街有没有钱,有钱,体现在哪?

  《太阳照常升起》落下了个看得懂看不懂的话柄,但是姜文认为看不懂的是那些写文章的人,而不是观众,是被“人为阻断”的,并依然对观众的智商不抱任何怀疑。他将“太阳”形容成一个“漂亮却孤独的姑娘”,也因此对其更加疼爱。而对于由“太阳”向“子弹”的所谓转型,姜文则以一个颇具调侃的结果来回答:“以前片方会对我提出很多要求,‘太阳’之后反而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看得懂就行。而且我也因此获得了迄今为止我个人作品最大的一个投资,我应该感谢那些说看不懂的人啊,这事儿是不是挺奇怪的?”

  《让子弹飞》继续刷新姜文以往作品的纪录:胶片拍了60万尺,镜头数量超过4000个。而“子弹”却是姜文拍得最“一路畅通”的一部电影:没有出现资金断流、没有超时超支、过审十分顺利。姜文将这些都归功于一个本着电影工业原则做事、却流淌着艺术血液的一众制片团队。制片人马珂为该片投入了自己的身家,姜文笑言:“他把钱拿出来是用于拍电影,我觉得这种富二代还是值得提倡的。”

  17年拍4部片,他们谁敢?

  我是个什么片子都敢拍的人,商业元素要看怎么用,不是说商业就不好,也不是说好东西就一定商业,艺术和商业容易把事情聊脱裂了——

  还没看过影片的黄秋生说,“子弹能飞到哪儿去?这不是姜文想拍的电影。”看过影片的业内人士说,“这次姜文就是彻底放开了玩了一把票,拍一部能让所有人都看得懂的电影,这个姜文玩起来其实很简单。”

  在中影数字基地做后期时,一些80后、90后的小年轻们整天拿“子弹”中的台词对话:“听说你加班了?”“我他妈的哪天不加班。”“你不想知道我们怎么加的吗?”“一个牛×导演和一个二×制片,怎么加法都能有。”在“子弹”里,金句不断,姜氏幽默充满着无处不在的智慧。至于搞笑这部分的细胞,姜文讲了这么一个段子:“我上戏剧学院的时候,我们班一出场,台下的椅子噼里啪啦全倒了。为什么?笑翻了。让大家笑这事儿就是一小菜啊,怎么成了大菜了?这就是一个训练嘛。”所以他也不想把电影,不管是自己的电影还是别人的电影,以商业片或是艺术片进行划分,对于他来说,能让观众高兴的电影就是好电影。

  我并不比任何人聪明多少

  我第一部片子,第一次去威尼斯就拿奖,第二部片子,第一次去戛纳就得一奖,从此以后,没有奖我也很满足。这些只能算我命好,其实——

  几场试映下来,“子弹”赢得一片“交口称赞”。但这一结果绝非仅仅是因为三大影帝为观众奉献了一出精彩好戏,而是因为,这是一部姜文作品。在影片结尾,姜文饰演的张牧之在鼓动鹅城的老百姓跟着他造反之后,原以为身后会有满怀激情的千军万马,结果跟来的却只是一群鹅;而最终他的兄弟和女人都离他而去,阳光普照万物,唯有披在张牧之身上的光束,刺眼的明亮中却透露着无比的孤独,所谓一世英雄寂寞收。

  “生活给你的洗礼,是让你知道喜怒哀乐。莎士比亚说得好,一个剧本就是给生活起的一个外号,这个外号叫《哈姆雷特》,那个叫《罗密欧与朱丽叶》,其实都是对生活的一种态度和总结。有能力的,如莎士比亚,他是可以弄得有滋有味,我喜欢做的就是有滋有味的东西。能做成这样并不容易,很多人做的都是缺胳膊缺腿的事,以前你们看多了的都是局部,现在你们看到的是一个全部。”姜文如是说。这一次,姜文用了三年筹备时间的前戏,给观众带来132分钟的快感。

  谈角色 拍续集我们仨换着演

  :你是如何只凭两封信就把发哥和葛优搞定的?

  姜文:当时没剧本,为了把他俩忽悠来就写了两封信,俩人看完信就来了。其实不过八个字:坑蒙拐骗,威逼利诱。不过我写的确实也是本片的风格特色,看完就知道这片子是什么样,而且还撩人。

  :找这两位影帝来演,是出于商业的考虑吗?

  姜文:你知道现在有一牌子叫UGG吗?我多年前就从澳大利亚买了很多双,好像15澳元(约合人民币98元)一双,如今原封没动被美国一包装,成2000元一双了。我觉得我和制片人马珂的合作就是我保证质量,他负责包装。其实我还真不是以商业性、票房为目的,最先是制片人提出这三人来演,发哥和葛优也答应了,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跟老姜拍戏是会有好戏的。

  葛优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一个有个性又能发挥他特长的角色,但是这几年碰上的要么就是利用他的剩余价值,要么就是利用他左撇子的,这个角色就是又有个性又能发挥他的强项,既能让人笑声不断还能让人流泪,他很高兴能演这个角色。周润发也说十几年没看到这么好的剧本了,一个好演员被认可,前提是他演过好角色。演员当然希望遇到一个好角色,我也一样。

  有人说我们三个在一起会互相掐,我们怎么可能掐呢,因为这种演员是知道什么是能演的,什么是不能演的。结果就是我们仨一开心,就招来一批也想开心的男男女女,有的是主动找来的,比如陈坤,说我能演一个吗?我说好啊。他说你不觉得我冒昧吗,我说我欣赏你这个。

  :据说葛优开始是想演发哥那个角色的。

  姜文:葛优看完剧本后说,我想演黄四郎。我说行,那你、我和发哥,依照这三个角色,你帮我分配下吧。他想了一下说,那我还是演老汤吧。其实他也提过,说我们换着演,他说的还真是没错,试想下,我们再拍个续集,还是这个故事,也会有看头。但我是为了省事,现在这样分配观众接受起来也比较容易。或者我们把不必要的挑战留到续集再拍。

  :发哥一天工作八小时等之类的要求,会不会给拍摄带来一定的麻烦?

  姜文:我是编剧,又是导演和主演,还得看景、改剧本,别说他工作八小时,我都工作不了八小时,他想干我都干不了。发哥很敬业,他工作时间比我长,我觉得有好剧本,周润发就变成一个敬业的好演员。

  谈幕后 “鸿门一宴”考验周润发

  :“子弹”的剧本创作经历了一个怎样的过程?

  姜文:其实故事在心里很早就有了,我们把故事在墙上贴了120张纸,每张纸就是1分钟的内容,每一排是10分钟,有12个10分钟,每10分钟的点是什么,从技术上做的是很严格的快感剧本。这个创作过程就像是从一个桥墩子到另一个桥墩子的过程,需要反复推敲打磨,不能把结构搭好了,最后还让人看出这个结构,虽然是石头雕的少女,但摸的得是肉。美国的一个好剧本改30次是正常的,因为前15次是看得出有预谋的,后15次是尽量把预谋打磨成一个天然感,我是愿意做这样的事情的。我说了要拍一个大家都能看懂的电影,其实不那么费劲,就是搭工夫。不愿意有遗憾,不愿意以各种借口掩盖懒惰,不愿意有别的剧本常见的毛病。宗旨就是希望观众吃好、喝好、看好、乐好,回家还有个想头,让大家彻底舒服一回。

  :片中“鸿门宴”一场近10分钟的戏非常给力,但是圆桌戏很容易被处理得单调,你选择了用大量的移动镜头。

  姜文:我们做了一个圆轨,搁了三台摄影机,保持匀速运动,一转就10分钟,周润发说你这是考我呢吧。这场戏拍了18万尺胶片,是人家一部电影的胶片。其实拍完“阳灿”之后我想拍个电影就叫《一桌饭》,你说咱们随便一吃饭就得一个半小时吧,可是谁都没觉得闷,这三五个人就是一电影。这电影后来没拍成,但我把这概念用在“子弹”里了。

  谈配乐 久石让是酒席里的那杯酒

  :在粗剪片里,你用的音乐都是《教父》《辛德勒名单》《无耻混蛋》等经典影片的配乐,这个岂不是会给久石让带来巨大的压力?

  姜文:我这是摆酒席,久老就是酒,这酒席要是没有好酒就差点。我只跟他说一句:你可以比莫扎特写得好,但比莫扎特差点也行。我跟张默也这么说,你可以比德尼罗演得好,但最好比他差点。不过我觉得张默是超越德尼罗了,德尼罗二十多岁演的戏还不如他呢。

  :为什么会在片中选用莫扎特的音乐?

  姜文:一是放在片子里说得通,那个时候已经有留声机了,前任县长因为欣赏不了莫扎特的音乐就没把唱片带走。二是你说这个莫扎特吧,我们根本就不认识,相隔有好几百年了,他竟然能写出这么合适这部片子的音乐,你说我该谢谢他还是他该谢谢我啊,这大哥,我必须表达对他的敬意。

  谈风格 荷尔蒙不能年年耍

  :“子弹”对你来说是一部什么样的作品?

  姜文:相对于别的片子是别致的,我觉得“子弹”是独特的。一制片人说的一番话我觉得很有意思,我说你不看本子怎么就决定投钱?他说,葛优来不来?我说来啊。周润发来不来?来啊。他们都来我还看什么本子。说明“子弹”一定是个好东西。(关键是因为你是导演啊)当然了,换一导演,这些人攒得齐吗?绝对是空前绝后,就算把他俩攒齐了也不见得能把我攒进去。

  :影片最后兄弟和女人都离张牧之远去,颇有英雄的孤独感,这是不是也是你自己的一种写照?

  姜文:任何一个人都有他极其孤独的一面,导演也不例外,但这个并不值得去夸张去强调,这就是人为什么需要拼命的去沟通,我并不比任何人聪明多少。

  :为什么你的作品充斥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却少有表达自己内心柔软的一面?

  姜文:我觉得人和人之间应该有点礼貌,导演和观众之间也应该有点礼貌,别把自己当成糟糠之妻,耍赖撒娇撒泼就不太讲究了。这事我做不到,我也不想这样。而且荷尔蒙也不能年年耍,年年耍也耍不来。

  谈票房 贺岁档PK没有输赢

  :黄秋生说“子弹”并不是姜文想拍的片子。也有很多人说姜文这次就是玩一把,你们不是说我拍的片子不赚钱吗,那我就拍一个给你们看看。

  姜文:谁说我拍片子不赚钱?“阳灿”(《阳光灿烂的日子》)我们多赚钱啊。你说华尔街有没有钱,它的有钱体现在哪?敢赔钱,这叫有钱。黄秋生的说法,我觉得很正常,按照星座的说法,我是一个摩羯座,对摩羯座想做出全面、正确的评价,那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所以我不怪他。他站在他的角度来说是有道理的,但是离事实比较远。我对我自己都有误解,别说黄秋生了。我对自己误解大了,我以为我演不了张牧之呢!

  :片子里有句台词叫“站着把钱给赚了”,你这次是不是就是想站着把钱给赚了?

  姜文:能站着干吗要弯腰啊。商业元素关键要看怎么用,用得好大家是非常喜爱的。不是说商业就不好,也不是说好东西就一定很商业。应该说,是不是好东西,(要看)看着是不是有快感。好片子是同时可以不糙、有内容。我就是想拍一个有才有貌的片子。

  :担心票房吗?

  姜文:票房我不担心。我是个什么片子都敢拍的人,17年拍了4部片,他们谁敢啊?

  :今年贺岁档三大导演的PK你怎么看?

  姜文:赢不赢不用比,在拍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而且没有什么输赢之争这么一说。我觉得还太少,应该是12部片子同时上,像巴黎、纽约好像都是每天要上4部片子,观众选择很多,咱们还是太少。

  :这次投资最大,却是你从投资到过审最顺利的一部片子。

  姜文:我觉得是上帝在磨练我,这次我根本都不知道花多少钱,有多少预算,就是多配合一点片方,比如五个外景地能解决的事咱能不能不去十个地方。精打细算,这个可以啊。我觉得导演是不应该有精打细算的想法的,但是要有一个精打细算的制片。这次要是没有一个好的制片队伍,也不会这么顺利。

  :可是姜文是一个哪怕是一个道具扣子不对都会不拍的人,这次开始“精打细算”,这还是姜文吗?

  姜文:我现在也会为了一个扣子不对而不拍。以前我说不拍了,也没人给我提供出第二个扣子;现在是这个扣子不行,马珂就给我备了10个扣子。所以效果是一点都不差的,实际上我觉得这次在看景、服装道具等方面的质量反而提高了。

  谈“太阳” 漂亮孤独的姑娘我更疼爱

  :“太阳”(《太阳照常升起》,下同)被指看不懂,对你产生了什么样的触动?

  姜文:其实这个不是观众的事。“太阳”在网上下载火着呢。我相信观众不会看不懂,是写文章的人说看不懂,再加上发行也没排那么多的片,没有给观众提供看片的机会,等于是被集体谋杀。其实不是电影环境的事,也不是观众的事,你看发得好的片子,制片、发行一体,结果一定就会好,否则就会出各种各样的毛病,中间你多一条链子就会更容易掉链子。以前我不懂这事,但我真的无所谓。我愿意碰到各种各样的情况,拍一部我喜欢拍的片子,我会为它自豪。其实我觉得挺可笑的,这事形成一个特别奇怪的结果,反而给我带来一个好处:以前我拍戏总是要求我能不能这样那样,这次制片方就提出一个要求,只要看得懂就行。这可帮了我大忙了。这个太好办了,所以我得感谢那些说看不懂的人,不然还真攒不了这么大的局。

  :“太阳”的叙事结构引发太超前的质疑时,你曾说不能低估了观众的智商,现在你还依然这么认为吗?

  姜文:我依然不改这个看法。观众是聪明的,我不是拍观众马屁,没有谁比谁更聪明。可能他受到的教育和成长的环境会比别人有所不同,但是人们有习惯的问题,也有被习惯的问题,所以会产生某种差异。我觉得“太阳”是被人为阻断的。我知道“太阳”对于大多数观众来说有些陌生,但并不能代表观众就不喜欢这部片子。我强调“太阳”是因为其孤独,那么漂亮的姑娘如此孤独我当然更疼爱“她”了。“子弹”是很热闹的,我也愿意这样的片子存在,你得允许一个玩票的导演耍点别的吧。

  :罗伯特·德尼罗来北京专程约你见面,你们都聊些什么?

  姜文:吃喝玩乐。人没有代沟,只有人沟,没有种族国界之分,只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跟德尼罗一直约要见面,但都错过了机会。他来北京我们一上来就开了瓶茅台,还不停地干杯。我说这是高度酒你行吗?他说没问题啊,来。一顿饭我们俩把一瓶茅台都干了。后来我们单独见面吃饭,他又干了瓶茅台。我说你怎么这么喜欢茅台啊,我给你带两瓶,你再帮我给斯科塞斯带两瓶。我们在一起很高兴。他还问我你太太怎么没来,我说我们吵架了,他一听马上过来跟我握手,说咱俩是一伙的,都是经常被她们给吵得啊,我同情你。我说我爸挺喜欢你,他说老爷子怎么没来啊,他怎么评价我啊。我说我爸说这小子我知道啊,个儿不高挺有劲儿的。他说你爸评价得太好了,我给你爸写一条儿吧。昆汀也是,他跟我说你要是去洛杉矶你得来找我。我说你要是不在怎么办啊,他说我们家钥匙就在门下面那块石头底下,你去了要是不找我你就是孙子。后来编剧述平说,这大哥是美国人吗?

  :对于大家说片中有昆汀、斯科塞斯的影子,你怎么看?

  姜文:我很高兴,因为这两个人是我非常喜欢的导演。昆汀来北京时我刚拍完《阳光灿烂的日子》,我们俩当时并不认识,但是一聊就特别臭味相投。他说拍电影就像毒品,当然这话不好说了,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共同爱好的。斯科塞斯是我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很迷恋的导演,如果说我的片子的节奏比较快,其实就是因为我喜欢斯科塞斯的片子。我跟他关系很好,我去《纯真年代》片场跟他见面之后,他把他的《愤怒的公牛》《出租车司机》的手稿、分镜头剧本都给我寄来了,让我非常感动。他在纽约大学当过老师,他对我就像老师对学生般的爱护,反复对我说DO IT,是个非常好的人。

  :你现在还琢磨得奖的事吗?

  姜文:给我奖我当然高兴了,这事儿有时候不想时也就来了。我都快50的人了,我还能为一个奖而着急吗?我年纪轻轻,第一部片子,第一次去威尼斯就拿奖,第一次去戛纳就得奖,包括“太阳”的情况我也很感激。随缘,不能要求太多,什么我都能接受。电影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游戏,我就是一个很大的玩具。你能快乐地挣得名、挣得利,你再要求太多就不合适了。我非常有感激之心。我算命好的了,能表达我想表达的东西,还有这么多钱,还有人说爱看我的作品,你还求什么啊?我很满足。我觉得,从此以后,再没有奖我也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