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症候群》掀抄袭疑云 黄舒骏：让乐迷评定

《恋爱症候群》出自黄舒骏出版的第二张专辑《雁渡寒潭》

佐田雅志

　　南都讯 记者黄锐海 实习生蔡慕嘉 问世22年的华语经典歌曲《恋爱症候群》疑似抄袭？

　　相信上世纪90年代的大学生都对这首《恋爱症候群》耳熟能详。台湾音乐才子黄舒骏22年前创作的这首作品，收录在其第二张专辑《雁渡寒潭》中，800多字的歌词创造了迄今为止华语乐坛歌词长度最长单曲的纪录。这张专辑和这首歌，对海峡两岸的一代乐迷影响深远。早在1989年专辑发表时，台湾即有媒体提及这首歌有“抄袭”嫌疑，其后不了了之。直至今年11月中旬，有网友翻出旧案，内地著名乐评人李皖更在其博客上发表《黄舒骏抄袭案》的文章，再次提出这首《恋爱症候群》跟日本歌手佐田雅志的同名作在结构和概念上有着极其相似之处。这单“抄袭案”再度引来众多乐迷的关注。

　　黄舒骏自去年在上海举办了一场小型演出，实现22年来首次在内地开唱后，今年则继续扩张他在内地的足迹。据悉，明年1月22日，他在上海大舞台举办的“改变2011”大型演唱会将拉开帷幕，但随着演唱会越来越临近，他的代表作《恋爱症候群》却再次被扣上“仿作”的帽子。

　　日前，记者就此事专访了李皖和黄舒骏本人。这种在概念上有相似程度的作品究竟算不算抄袭，两人各有各的看法。黄舒骏就表示，最好的方法是大家都把这两首歌拿来听一听，听完之后自然会有个感觉，至于有没有抄袭，就让乐迷去评定。

　　乐评人发声

　　李皖：心中的偶像轰然倒塌，但更喜欢黄舒骏这版

　　“心中的偶像轰然倒塌”

　　关于此事的讨论，其实已过去很多年，再次被提起，是因为乐评人李皖早前才无意中了解到个中情况。网友何镇飚11月10日写微博称：“日本的《恋爱症候群》，词曲作者不是黄舒骏，而是一位日本人，音乐很接近但不同，歌词风格很类似。”过后他求证得知：“我确定日本版是1985年，而黄舒骏的是(创作于)1988年。”网友susu小苏则在博客把日本版《恋爱症候群》歌词译成中文。

　　“无比珍贵的影像，听的时候微微抖颤。推荐给有以下经历的人：80年代初听过《男子汉宣言》，90年代初听过黄舒骏，2010年代初听闻《黄舒骏抄袭案》，得知有中文和日文两个《恋爱症候群》……”因为对这首歌有太过深入的情感，所以李皖在博客上写了那篇表示惋惜的文章，文中他用“心中的偶像轰然倒塌”来形容听闻“噩耗”那一刻毁灭的心情。

　　具体的结构一模一样

　　在接受南都记者采访时，李皖认为在《恋爱症候群》这首歌上，虽然歌词和旋律都跟原作不一样，但在具体的结构上却是一模一样的。“现在有两个问题可以确定，一是黄舒骏这首《恋爱症候群》的结构与日本原版完全一致；二是黄舒骏在引用了佐田雅志的歌曲结构后并没注明引用来源。如果按西方严格的学术要求来讲，引用没有注明即是抄袭。”

　　李皖认为，《恋爱症候群》这首歌写得很奇妙，它把恋爱当成一种病状去写，通过病状写出了恋爱过程中各种可笑的行为，在对爱情表达出了最大的感慨之后又是最大的赞美。但结构是这首歌灵魂性的东西，基本上可以说是歌的内力，听众也是从其中感受到这种创作的价值。“以前，有些人在不知道佐田雅志的时候称黄舒骏为‘鬼才’，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他用这样的一种结构方式来表达恋爱的主题，但现在却发现这个天才原来不是黄舒骏。”

　　如果注意署名会免去抄袭嫌疑

　　在李皖看来，更恰当的做法，是在这首歌发表时不写“黄舒骏词曲”，而写“原词曲佐田雅志，黄舒骏改编”，或写“借鉴佐田雅志同名歌曲，黄舒骏词曲”，那么关于抄袭，将全无来由。李皖认为，如果当初黄舒骏这样做的话，听众对他这首歌的判断将会更真实，但也不会贬损这个作品本身的价值，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个优秀的作品。

　　两个版本他更喜欢黄舒骏的

　　在提出问题之余，李皖也坦言，两个版本对比之下他更喜欢黄舒骏的版本。无论是在这首歌曲的境界上、视野上、深度上还是感染力上，黄舒骏版本都有了一个质的提升。

　　而黄舒骏在他心目中依然是一个了不起的歌手，“因为从他一开始的《马不停蹄的忧伤》到《何德何能》，优秀之作太多了，其中也有很多他独创的作品，如《未央歌》，很有力度很有深度。如果说黄舒骏是一座大厦，那《恋爱症候群》的影响就像是大厦的一扇窗户被抹黑，但整个大厦还是非常雄伟非常美的。”

　　网友意见

　　@李平子安：虽然涉嫌抄袭日本歌手，但是仍然不失为一首才华洋溢的歌曲。

　　@loop1103：沉迷过的偶像一个一个不外如此，早年从梦想、憧憬、悸动中预支的愉悦，一点点被逐渐展现的现实收回。这也是成长的苦恼吧……

　　@playwithheart：对方抄得太明显。我喜欢佐田。因为他唱得从心而发。听不懂也感觉到他歌曲散播出来的快乐。

　　@冬眠未遂的粮食：俺有精神洁癖，虽说瑕不掩瑜，依旧心里有刺。

　　他的回应

　　黄舒骏：只要是能

　　打动人的歌就是好歌

　　：你在创作这首《恋爱症候群》前，听过日本那首同名作品吗？

　　黄舒骏：当年我听的大部分是西洋歌曲，日本的很少听，这首歌的概念，也是我跟制作人讨论出来的。

　　南都：据说当年就有人提出过这两首歌很像？

　　黄舒骏：这事情其实20多年前就讨论过了，就在这张唱片发行之后的两个星期，台湾已经广泛地在讨论，当时还是好几份报纸的头条。

　　南都：你后来应该也会因此对日本那首歌有所了解，那你自己觉得这两首歌在主题和概念上相似吗？

　　黄舒骏：我觉得主题接近是很正常的事，就像有首中文歌的名字叫《爱》，另外有一首英文歌的名字叫《LOVE》，你说两首歌的创作概念一样，好像也对，但好像也不对。人生的主题也不过就这几件事，许多的主题本来就是会重复的。

　　南都：两首歌除了主题一样，演奏方式都是一把吉他外，就连开头的现场掌声也非常相似，当时为什么会用这样的开场？

　　黄舒骏：因为我们那时候常常搞校园演唱会，场景就是这样，所以想到将校园演唱会的那种感受表达出来。

　　南都：从你自己的角度来看，这种相似的方式算是抄袭吗？

　　黄舒骏：我觉得最好的方法，是大家都把这两首歌拿来听一听，听完之后自然会有个感觉，为什么20多年前经过这么充分广泛的讨论后，我的《恋爱症候群》还是《恋爱症候群》，日本的《恋爱症候群》还是日本的《恋爱症候群》。

　　南都：你觉得发生这件事情，会影响到这首歌本身的价值吗？

　　黄舒骏：我觉得只要是能打动人的歌就是好歌，无论是对于歌迷还是创作人来说。人生的主题也不过就这几件事，我后来作品变少也是这个原因，因为关心的主题大都已写过了，写过之后你要再寻找一个新的主题并不容易，而且要在同一个主题把它写得更好，那就更是困难。我想当时我会发表出来，就应该已经是认为写得够好了。

　　两版歌曲相似度比较

　　1主题

　　两首歌都是将恋爱当做一种病态来写。先是描写恋爱中情侣的各种病态表现，对此予以讥讽、调侃，又转而歌颂爱情的美好。

　　2情节演进

　　歌曲都是由观众的掌声开始，演唱过程中震撼观众，引发观众讨论、笑声、掌声的关键点一样。

　　3表演方式

　　都是单主角，一把吉他Unplugged的演唱

　　《恋爱症候群》歌词节选

　　曲/词：黄舒骏(1988)

　　关于恋爱症候群的发生原因

　　至今仍然是最大一个谜

　　不管性别年龄职业体重学历长相和血型

　　没有一个人可以免疫

　　有些专家学者研究后相信

　　恋爱是内分泌失调所引起

　　却有别人认为恋爱属于滤过性病毒

　　像感冒无药可救但会自动痊愈

　　不管你同不同意

　　自古到今许多例子证明

　　恋爱不但是一种病态

　　它还可能是一种变态……

　　《恋爱症候群：关于其发病及倾向的考察》歌词节选

　　曲/词：佐田雅志(1985)

　　我们是在考虑被称为“恋”的一过性(指某一临床症状或体征在短时间内一次或数次出现)的发情症候群的发病及倾向和对策

　　不论年龄性别职业结合菌苗反应以及邮政编码如何

　　症状大体如下：

　　突然严肃起来、什么也不想做、只是忧郁地啃着指甲、目光呆滞，叹息不断的是A型；

　　不顾别人死活、若无其事地践踏过珍贵的花圃、招来一片皱眉责骂的是B型；

　　今天和明天自己的主意不一样、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是AB型

　　心里总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却在无意中已被遗忘冷落了的是O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