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导“掏心”聊对手：我们仨关系没想象的紧张

冯小刚

《非2》剧照中数这张最让人遐想。

长城求婚的镜头夕照很美。

微光下涟漪荡漾，很浪漫。

　　对本报记者“掏心窝”聊同期对手姜文、陈凯歌

　　《非诚勿扰2》(以下简称《非2》)将于本月22日正式上画。昨日，冯小刚在京接受媒体采访，掏心窝说真心话。从这些话里你可以听出他的骄傲，也可以听出对人生的感叹，比如生与死，比如退休了该去哪儿，似乎有点老之将至的苍凉。人生有钱、有闲了往后该怎么走，这是《非2》的基调同时也是冯小刚自己的疑问。

　　文/记者 周昭

　　事业：《集结号》前我就赚够了

　　：现在拍电影是你的事业，还是赚钱的工具？

　　冯小刚：说实话，我一开始做美术、写剧本当导演的时候，做这个还真是我的兴趣。但是等到我真当导演了，在拍《甲方乙方》之前，赚不赚钱无所谓，我往里贴钱都行。之后我就连名带利一块儿扫了。到了《集结号》前，我已经把钱赚足了。我不拍戏也能过体面的日子了。我对于电影又回到了兴趣这块儿。

　　当然，我也不能因为有兴趣让人家赔本。但是票房卖再高也跟我没关系，我现在真不为了钱。

　　你说我片子植入广告多，其实这次《非2》所有的东西都不是硬贴上的。王朔写剧本就没这个点，但投资方说既然有这个情节，就找一家广告呗，车也是。

　　：那是不是说以后可能不会拍那么多戏了？

　　冯小刚：也不可能再拍多少部了吧。华谊给了我5部片约，把这5部拍好就行了。

　　人生：到了一定年龄就悲观了

　　：看片后发现最后那段“人生告别会”里看到了很多“熟人”，为什么呢？

　　冯小刚：实话说，海南岛那地方你要找群众演员很难。拍那场送别会需要一些群众演员，我找了一些都不像，所以在我尽可能地发动剧组里的人都上了。

　　：这部电影中有不少对于生和死的感悟，都是你和王朔自己的感触吗？

　　冯小刚：我不擅长凭空捏造。你看我原来的电影，我觉得特别失败的就是《没完没了》。因为那是个完全凭空捏造的故事，所以漏洞百出，包括大腕的葬礼，胡扯一气。拍电影其实就是把自己的生活和想法放进去，《非1》和《非2》起码是站得住脚的。跟我有一样经历的人会觉得有共鸣，不会有那么多漏洞。《非2》基本是我们两个人对人生的想法，应该说是我们两个对于现在生活的归结。我有很多时候会想到退休之后干什么，准备死在哪儿。王朔在《非2》里编了句台词说要死在“春暖花开，背靠大海”的地方。这确实是我现在的想法，我觉得就应该在南方找个地方待着。有人说我们现在想这些事太早了。但是一个人假若是可以活70岁的，我们已经活了2/3了，有时候难免就会想到这些事情。

　　：但整个《非2》挺悲观的，你们两个人现在都悲观吗？

　　冯小刚：我们俩一路都是拍喜剧过来的，但实际上我们有很多时候真的是悲观的。我觉得这和年龄也有关系。这个戏里中年人的心态真不是刻意为之。王朔刚开始只想到了离婚典礼和试婚，我们就开始拍了，现在这个样子它不是算计出来的，是自己“生长”出来的。

　　婚姻：我和徐帆不是“将错就错”

　　：《非2》里有句非常经典的台词“长久的婚姻就是将错就错”，这是你对婚姻的感悟吗？

　　冯小刚：不是，这是王朔对婚姻的看法。他挺多台词都写得相当狠，我的任务就是把王朔写得太狠的话给绕回来。他写的话很绝，如什么：“生得莫名其妙，死得毫无章法。”但我得帮他兜着。我觉得他这句话说了婚姻的一个规律，对于剧中人是挺贴切的。为什么说“你怎么选都是错的”呢？因为两个人朝夕相处太难了，爱情的保质期有18个月，这是一种荷尔蒙的分泌，你不可能老处于“亢奋期”，那样你得累死。从你爱上这个人开始持续18个月，然后身体本身就会把这种感觉消灭掉。生命真是神秘而奥妙。18个月之后就是一种“将错就错”的感觉。

　　：你和徐帆的婚姻是“将错就错”吗？

　　冯小刚：当然不算啦。我要这么说，还不得“内乱”啊。(笑)其实你们老说金马的事情，这次《大地震》也没有拿到其他的提名就只有徐帆入围了。我去不去呢？我觉得人家不可能把这个奖给我。但我还是去了，因为我老婆去了，就算到时候被人“闪”了，好歹身边还有个亲人的手能够拽着啊。这当老公的人拍马屁的时候就在这里。你都能想象有多少人盼着嘲笑我，但我必须得去。

　　对手：每个导演都有自己的姿势

　　：《非2》和姜文的《子弹》同档期上，能评价一下对手么？

　　冯小刚：我觉得姜文还是目标明确的。他就是要做一个大家看得懂、能接受的。我觉得他这个任务完成得挺好。一个电影最好是任务单一点儿。如果有八个任务都放一个电影里，这电影肯定拍不好。我觉得今年贺岁档挺好的，每个导演都有自己的姿势，每个人都保持着自己的姿势。

　　：姜文之前说让你来预测《子弹》的票房，你最准，你能给预测吗？

　　冯小刚：我一般预测自己的片子比较准。《子弹》的票房我怎么说呢？我要说5亿元，他肯定不满意。

　　：相比之下，《非2》票房业内的预测是低过《子弹》的，有压力吗？

　　冯小刚：没有。今年《唐山大地震》的票房不错，6.6亿元我已经完成任务了。当然按照如今的势头，我们这个纪录说不准明年就被刷新了。我做《非2》很放松。拍电影不能太较劲了，就像王朔开玩笑说的那样：姜文老师是立标准的，我们是趟路子的。姜文是往高处走的，我们是往宽里走的，大家不一样。

　　：但大家都抱着看戏的心看你们三大导演火拼呢。

　　冯小刚：其实我们三个人之前还一起吃饭聊天来着，根本没你们想得那么紧张。你看我都是怕《大笑江湖》我才躲到这个档期的(笑)，回头你们跟本山说说啊。我就是希望我们都能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