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2》“冯葛配”20年：一代名优如何炼成(图)

《非诚勿扰2》海报

《夜宴》海报

《甲方乙方》海报

《不见不散》海报

　　米诺斯/文

　　在《非诚勿扰2》的某次发布会上，冯小刚说起，这一次他是感到紧张的，毕竟是拍续集，而两年前的《非诚勿扰》无论是票房还是口碑都是摆在那儿的，所以他请出了独家“秘技”——王朔。其实，当《非2》被爆出编剧乃是王朔和冯小刚时，媒体和一众粉丝早就激动了起来，阔别多年的编剧王朔，和阔别多年的王、冯配，看似昨日之事，实则十年一晃。

　　1988年时，冯小刚和王朔手头正在写一个剧本，叫《编辑部的故事》，冯小刚在《我把青春献给你》里面写道那些日子，未来的不确定，对电影的激情，朋友间的友谊，还有多少有些荒诞少年时，那个时候他们看了一部电影，和自己的生活气息很是相投，那电影叫《顽主》，主演之一看起来外型有些滑稽，说起话来又很有自己的腔调，放在那时可是前所未见的演员类型，于是两人一眼认定“编辑部”的李冬宝非他莫属。

　　无须多说，那演员的名字叫葛优，后来便有了冯小刚和王朔的“三顾茅庐”，用当时的话说，那电视剧火遍了大江南北，用现在的话说，葛优成了当红辣子鸡，不歇气的冯小刚又接着为葛优量身编剧了《大撒把》，92年版的“触不到的恋人”，戏里徐帆流着泪对葛优说：“其实，你本可以把我留住”，戏外，葛优成了影帝。

　　1994年，编剧冯小刚成了导演冯小刚，《一地鸡毛》后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能量的积蓄和剧本的打磨，到1997年《甲方乙方》问世，“冯小刚+葛优”=贺岁电影，一个时代看似悄无声息的到来，但不知不觉间，它在无数个跌宕起伏和起起落落后，已走过23个年头。

　　1997 《甲方乙方》之“打死也不说”姚远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甲方乙方》都是一部极特别的电影，有人说它是《编辑部故事》等一系列京味十足电视剧的华丽收场，但更多人记得的是：贺岁电影这个概念是从这部影片开始。

　　“好梦一日游”小分队，四个敢想敢做的小年轻打出了帮你完成各种荒诞的想法的旗帜，现实中无法实现的欲望开始疯狂投射，富的想穷一把，明星想当普通人……给人受气，帮人受穷，替人封口，小分队无所不能。

　　葛优演的姚远不动声色的抢戏，一句“打死我也不说”，硬生生让网民们乐于“台词金句”的游戏，“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反复被观众在戏后贫说。

　　《甲方乙方》是加速度游戏，有人说它是个“段子片”，“段子片”不是贬义，大量自然又好笑的段子在片子里信手拈来，如同弹子球般活泼而快活的奔窜，在“给力”这个词还没来得及诞生之前就分外的给力，而结尾处，却让人都记得葛优那忧伤的眼神，和举重若轻的一句：“1997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

　　1998 《不见不散》之“爱情的力量”刘元

　　《不见不散》的情节并不复杂，如果说《甲方乙方》对应着《编辑部的故事》，那《不见不散》就对应了《北京人在纽约》，千禧年之前电视剧和电影的距离并不似如今这般沟壑相隔，大银幕和小屏幕也都分享着同一个拍摄秘诀：现实主义+黑色幽默+小人物命运。

　　所谓小人物，应了戏里李清对刘元的一句评论“我觉得你就是没有大的志向”，“志向”是个很重的词，拿捏起来很费劲，刘元的哲学是泰坦尼克式的“enjoy everyday”，他讲起话来语速飞快“爬下！别动！老实点！校长好！为人民服务！茄子！”，耍贫嘴是他的专长“你以为跳***舞光不要脸就行了？都得会劈，能倒立，一条腿轻轻松松一抬一人多高”，他的灵感都是创意流“我骗他们说美国现在正扫黄呢，让警察逮着了得罚钱，罚完钱不算，还得在护照上盖一戳：色狼”。

　　葛优从“好梦一日游”小分队中解放出来，游刃有余的当起了冯小刚的第一男主，《不见不散》有一个口口相传的段落，刘元约李清到分手的地方相见，伪装自己因车祸失明，一段煽情的散文几乎是感动了女主角也感动了观众：“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在梦里我才能见到光明，回到阳光灿烂的记忆里。有几次我梦见你，你如此清晰地站在我的面前，使我激动不已，一旦惊醒，心如刀绞，我拼命想看到哪怕一丝的光亮，可我只能听，用听觉去想象……”，此时一个衣着暴露的美女从身边走过，刘元的贼眼立刻瞟了过去，李清看出破绽说：“哟，这是谁的钱包？”刘元立即摘下眼睛在地上搜索着问：“哪儿，哪儿，哪儿呢……我又能看见了，这是爱情的力量！”

　　这么多年来，有两个电影的经典桥段以各种变体出现在我们的集体记忆中，一个是周星驰的“五百年前有一份珍贵的爱情”，一个是葛优的“我又能看见了这是爱情的力量”，不断的copy paste，在笑声中送远了爱情，以至于忘了《不见不散》的结尾，葛优在下雪的新年夜推开窗，说“好日子还是来了…这回不走了吧？”

　　1999 《没完没了》之“等到21世纪”韩冬

　　《没玩没了》是《不见不散》的同主题变奏，尤其是结尾，“铁打的葛优”推开窗，看见“流水的女主角”，感叹了一句“好日子还是来了。回来了？还走吗”，无论神情还是台词，几乎与《不》如出一辙，离去或归来这样的命题，折磨着等待跨越千禧年的人们，不过十年的时间，足以我们淡忘了昔日那种如针刺般“该往何处去”的焦灼。

　　《没玩没了》可以总结成一句话“没那么简单”，依然是小人物，依然很荒诞，一不留神就被命运给玩弄了，却还如傻子般“负隅顽抗”。这是一部透露着焦灼不安的戏，葛优还在逗你笑，但笑着笑着，心里却是悲凉的。

　　经历了两部冯+葛的搞笑逗趣为主的贺岁片，《没玩没了》有“U turn”的风格，它与以往不同，不单只为逗乐，也为了岁末的一个回首，一次“瞻前顾后”的思考，此时的贺岁档期终显成熟，别样风格的影片也可容纳其中了。

　　贺岁之余，辞旧迎新，葛优扮演的韩冬对姐姐说，“我记得小时候你带我玩，你老跟我说，到了二十一世纪就好了，不愁吃不愁穿，家家过的都是好日子。那时候我想，那得是多遥远的一个日子呀。时间过得真快，眼看就要到了。”

　　2001 《大腕》之 “支持正版”尤优

　　《大腕》是惊喜之作，此时的贺岁档已初见硝烟，逐鹿其中各出奇招，“大腕”的奇招在于将“互文”这一滋味十足却难以驾驭的武器耍的是虎虎生威。

　　一则媒介互文，喜葬现场玄机暗藏，无孔不入的广告泛滥成灾，迎宾小姐不say hello say“做女人挺好”；娱乐圈黑幕悉数曝光，电视剧名导的卑劣行径，为成名而丧贤失德的圈中风气，加之盗版的猖獗、版税和知识产权等问题。一边是众声喧哗好不热闹，一边却是落了个白茫茫只余惨淡气象。

　　一则电影互文，《功夫》里我们看出周星驰在“引用”库布里克，《杀死比尔》里昆汀大大咧咧的把邵氏功夫片和东宝剑戟片炖成一锅粥，殊不知，《大腕》中的大腕好莱坞导演泰勒，即是拍《末代皇帝》的贝托鲁奇，影片开场几乎是原样quote了末代皇帝的经典一幕。而影片那被各类广告遮蔽住的故宫却似在回应着当年贝托鲁奇的一句感慨：中国真好，这是全世界惟一看不到麦当劳的地方。

　　但在冯小刚犀利的戏码里，所有的“恶”化作一股疯，冯氏热辣辣的开怀逗乐变成了癫狂外表掩盖下的冷幽默，葛优会不急不慢的对女主角说“境界是什么，是可以达到的程度”，也会对着某个VCD品牌拍案而起，告诉记者说“葬礼是正版的，是靠出卖自己赚钱，而盗版是靠出卖别人赚钱”。

　　深得众人尊敬的影评人卡夫卡。陆说过“冯小刚的这种风格是从小品式影片《甲方乙方》开始的。而《大腕》我认为导演完成了一次质的飞跃。导演在嘻笑怒骂的背后传递给我们的讯息不仅仅限于娱乐的层面，在一如既往的京味幽默中透露出导演的良知和正义感以及对民族、文化的种种忧患”。

　　2003 《手机》之“有一说一”严守一

　　意外之作《手机》，不变的是冯氏幽默和葛优剥丝抽茧般给力的演技，意外的是《手机》成了当年最热门的社会话题，看大银幕上严守一从得意到失意乃至失控，心下却一直在嘀咕：不知是电影模仿并提炼了生活，还是生活已疲软到在复刻电影。

　　编剧刘震云说《手机》的灵感实际是缘于和冯小刚的一次偶然聊天，“当时在聊的时候不断地有人在打手机，让原本讨论的一个话题没办法继续下去，我就觉得手机好像自己有生命，它对使用手机的人产生一种控制，而冯导也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从这个切入点切下去就有了那段葛优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手机单口相声”。

　　“你在开会吧？”

　　“对。”

　　“说话不方便吧？”

　　“啊。”

　　“那我说你听。”

　　“行。”

　　“我想你了。”

　　“噢。”

　　“你想我了吗？”

　　“啊。”

　　“昨天你真坏。”

　　“嗨。”

　　“你亲我一下。”

　　“啧。”

　　片中费老给了严守一一句当年度引用率最高的点评“做人要厚道”，这么想来，《手机》的确并非厚道之作，它是把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给一下子挑明了，社会效应在影片上映后如多米诺牌般节节推倒。前半段我们看着葛优那小雅痞劲儿笑，后半段看着他疲于奔命的模样，却怎样也笑不出来了。

　　回想开头时那首那段打电话，“牛三斤，牛三斤，你的媳妇叫吕桂花，吕桂花让问一问，最近你还回来吗？”，和中途费老的感慨 “古时候好啊，上京赶考，几年不回，回来的时候，你说什么都是成立的”，技术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成二元论的无限分裂，中间包裹的是葛优演活的看似得意非凡却畏首畏尾的中年人，《手机》是把锐利的小刀，不厚道，却很痛切，你看它在说那几年最惹人注目的社会现象吧，其实它唱的那出是谁也逃不开的“中年危机”。

　　2004 《天下无贼》之“后果很严重”黎叔

　　《天下无贼》用得上一句诗，叫“乱花渐欲迷人眼”，节奏爽烈角色丰富，起承转合的当儿又拿捏得幅好模样，狼有几种羊只一只，当一只傻羊撞进了狼窝里却浑然不觉时，戏味儿出来了，现代都市的寓言也伴随着一句对名车的反讽铺排开去。

　　这部戏在冯葛配里堪称“孤品”，一是葛优在《手机》的中年危机后欣然跨入“叔”的行业，只可惜“大叔控”来晚了几年，惜了黎叔那金丝眼镜掩映下的锐骚之气；再有就是葛优首度在冯小刚的戏里退到男二的位置，却以四两拨千斤之力把戏全集于一身，一句“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在网络上开启了“后果严重体”，而“人心涣散了，队伍不好带”，“21世纪最需要的是什么？人才！”，每一句都是掷地有声，直可纳入PR标准流程，金句流行程度一时无两。

　　《天下无贼》这部近乎疯狂飙戏的“群架”之作，更新了奶茶一贯的文艺女青年形象，捧红了名不见经传的傻根王宝强，为张涵予日后的《集结号》打下浓重一笔，让人惊呼刘天王动若脱兔的演技，还有范伟和冯远征肥瘦搭档的临空射门，可要命的是，黎叔已经退出了演戏的那一套，他不动声色的“盗亦有道”，近乎闷骚的提醒着大银幕前的观众“动若脱兔”的下一句乃是“静如处子”。

　　2006 《夜宴》之“朕很欣慰”厉帝

　　大片时代的《夜宴》，是冯小刚的转型之作，这里面几乎很难找到冯氏电影之前固有的元素和风格，当时也颇受争议，如今稍作回顾，却嗅出了点Cult片的神采。戏中戏，谜中谜，莎士比亚绑定五代背景，加之乱乎其乱的宫闱关系，掌权的要步步算计，夺权的要锱铢必计，祥和气氛下杀机四伏，男人们蠢蠢欲动，而女人们，引用《非诚勿扰2》的一句台词“哪个女人都一样，不省心”。

　　争议仍在，就让它作为一段特别的记忆保留，有许多影片盛名之下有“誉者过其实”之嫌，而《夜宴》尴尬的夹在大片流里难免遭遇“毁者失其真”。如果没记错的话，《夜宴》是葛大爷惟一一个银幕帝王形象，这个厉帝是十足的怪咔，阴柔如蛇蝎，却又敏感得很像双鱼座，人前流露出枭雄的戾气，人后却又娇嗔如赤子，这是用文字描画不出的人物，是你分析不出个所以然的多面体。

　　幸或不幸，冯葛配过往的烙印太根深蒂固，笑的模式已经铸成，导致观众一看见叔就开怀大笑，叔也只得退出庙堂再入江湖，一别两年后，叔从国外回来了，变身“海龟”秦奋，玩起了网络征婚的时鲜。

　　2008 《非诚勿扰》之“一年一次”秦奋

　　清新之作《非诚勿扰》，“朔回从之，道阻且长，所谓伊人，非诚勿扰”，征婚并遇见形形色色的美女，冰山一角般窥见现在这个光怪陆奇的社会，但还是那句老话，那只是冯氏喜剧的外壳，冯氏喜剧称得上是一樽“俄罗斯套娃”，剥开一层又见一层，外壳是社会热点话题，马甲是快、准、狠的金句台词，衬里的是不走寻常腻歪路线的感情戏，内核是数十年未变的“人文关怀”，由于这个词被滥用至恶，我宁愿用《一声叹息》里的某句台词来替换“我有了这一声轻轻的叹息”。

　　《非诚勿扰》的开头，是葛优的一段贫嘴自白，“自我介绍一下，我岁数已经不小了，留学生身份出去的，在国外生活过十几年，没正经上过学，蹉跎中练就一身生存技能，现在学无所成海外归来，实话实说，应该定性为一只没有公司、没有股票、没有学位三无伪海归”，熟悉冯氏喜剧的人当即就能激灵过来，莫非《不见不散》乃是《非》的前传？同样是穿着简单的T-shirt，戴着压很低的鸭舌帽，当年那个要“给喜马拉雅山开一条50公里宽大口子”的刘元，十年后总算穿越回来，投胎为邬桑口中“有很多不切实际想法”的秦奋。

　　当葛优在小教堂里忏悔得让神父也招架不住呢，隐约从他的词里找到了《甲方乙方》、《不见不散》、《没玩没了》……那些老朋友们的身影，一别数年，各自奔波，各自寂寞，怪道邬桑会在离开葛优时独自唱民歌至落泪，而葛优透过望远镜看见的却是不远的将来，因为过去，在这个时代已迅速的苍老，并难以去捕捉，剩下的是，静静的谴忘。

　　昆德拉说“生命不能承受如此之轻”，卡尔维诺说“难的是速度，是轻盈”，到了《非诚勿扰》，冯小刚忽然把力度都撤销，用最轻盈的方式讲故事，未曾削弱的是给力程度，夹在《赤壁》、《梅兰芳》、《叶问》等浓墨重彩的贺岁片中，《非诚勿扰》用轻盈之态刮起了一阵清新的小旋风。

　　2010 《非诚勿扰2》之“将错就错”秦奋

　　葛优笑言：自己和舒淇是一对“克星”组合，他引用戏里的台词说“一辈子没求过别的人，但一见你就求，你真是我的克星”，舒淇+葛优有一种奇怪的化学反应，两人站一起是混搭下的***，我脑子里啪啪啪电闪般过的是“让。雷诺+娜塔莉。波特曼”和《洛丽塔》，但葛大爷用地道的北京话解释得挺好“苍孙戏尖果”，一点戏味全出在这儿！

　　《非2》是《非诚勿扰》的前缘再续吗？那是故事的脉络上。在我看来，它更像一部充满惊喜的“回归之作”，还是那个熟悉的秦奋和笑笑，编剧里赫然出现了王朔的名，冯葛配二十年如一日的“不离不弃”，和王、冯配十年后的再聚首，几个苍孙一台词，王朔把可以写成十数万的字的剧本制成一枚沉甸甸的压缩罐头，情感、生活、岁月、死亡，狼和狼之间有最踏实的交情，离了婚的男女还可以是好朋友，试婚试出破碎的现代关系，婚姻是长久的将错就错，死亡要以有尊严的方式来进行，来世约见说“谁在前世约了你”的暗号……仓央嘉措的“见与不见”虽然只在末尾出现，却几乎贯穿了整部戏的始末，“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而在人生告别会里惊鸿一瞥的配乐竟是胡德夫的《匆匆》，“莫等到了尽头/枉叹此行成空/人生啊/就像一条路/一会儿西/一会儿东/匆匆/匆匆”。

　　那里没有刻意的煽情，也没有矫揉造作，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大概如此。

　　2010年岁末的葛优何止有点忙，一代名优招架得住三部贺岁片的戏份，却招架不住三部贺岁片紧锣密鼓的宣传，和那些不断重复出现的问题，葛大爷三缄其口，对几部电影不作任何比较，他一路态度谦和的微笑，用我们熟悉的声线说“挺好的”，只有一次，他扛不过郁闷，开口谈“葛十亿，这个太不准确，那其它的人的戏份呢？他们演的在哪儿呢？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戏”，葛大爷依旧是个厚道人。

　　而冯小刚，在上海的某个观众见面会上，遇见一个每部冯氏戏必看的中年影迷，他问“小刚，导演，《非3》什么时候上”，冯小刚忽然感慨的提起“很多年前，和优子有个约定，当我们合作完十部戏后，一定摆宴席宴请大家”，他望向葛优，“这是我们的第9部了吧？”，葛优笑着点头。

　　葛优在接受采访时说，“小刚的戏肯定有意思，我在冯小刚电影里，人看上去就挺完整、生动，这角色往往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但又高于生活，比生活中好玩。我碰上的小刚的这些戏，挺神的。”第十部是？《非3》？《贵族》？《温故》？那答案其实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两位苍孙，用九部光影留情默默的陪伴了二十三年，二十三年有太多事发生了改变，而冯葛配却依旧温润如昔，套用《甲方乙方》的经典结尾，“2010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