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航标》第十八期:飞跃一甲子 银都正传

2010/12/31 2:33:23 作者:nvwu 来源:女物娱乐网
张鑫炎:我拍《云海玉弓缘》后文革就开始了,不允许我们拍武侠片,要拍工农兵,所以刘家良就被邵氏给请了过去。1981年鲍方再赴内地执导《崂山鬼恋》,还带去他的女婿方平,这亦是方平首次为银都监制影片。

  壹,【老港正传】 坚守理想年代

《少林寺》导演张鑫炎是银都重要份子,曾任银都制片经理

《少林寺》导演张鑫炎是银都重要份子,曾任银都制片经理

  1,史记:从“长凤新”到“银都”

  上世纪50年代,长城、凤凰、新联三家左派电影机构在港相继成立,三家公司各有风格,影片制作精良,在五六十年代曾风光一时,铸造了一个“长凤新”时代。而1950年成立的长城电影制片有限公司资历最深,公司明星云集,男星有傅奇、关山、赵雷、王豪等,女星有夏梦、林黛、朱虹、石慧等,编导队伍更是广受追捧,后来的武侠名家金庸当年就是其中一员。

  因左派电影在港结成阵营,令台湾地区的“新华”、“永华”等右派公司倍感威胁。1956年,张善琨、胡晋康等成立“自由总会”,要求赴台上映影片皆入会登记,等于全面抵制左派影人。所幸当时“长凤新”仍得内地政府支持,例如长期买片,又投资收购戏院放映左派电影,更开设清水湾电影制片厂供其拍片……

  50年代“长凤新”立足香港、背靠祖国,发展得风生水起,至1966年前电影产量已多达262部,凌驾当时的邵氏与国泰。就在其步入成熟的1958年,与电影大亨邵逸夫兄弟有亲戚关系的张鑫炎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加盟。

  张鑫炎:旧长城是张善琨成立的,当时汇集了一批比较有名的编导,比如说李萍倩、程步高还有后来到邵氏去的陶秦等等。而演员就更多了,甚至可以这样说,后来一些在邵氏走红的演员最初都是在长城落地的。

  我是1958年进的长城,当时他们请剪接师。在长城的时候,我感觉人与人之间没什么距离,导演演员跟杂务等都像是自己人一样,连当时的总经理都是打工的,工作期间如果没有钱了,大家就一起将薪水打八折,但是从来不会吃回扣。

  长城写剧本有个体创作,后来也有集体创作,一个人力量不够的话大家一起做。当时我们还有一个‘议委’,一起讨论剧本,不过有段时间也出了问题,假设我写剧本做导演,如果议委那些编导把剧本轰得一塌糊涂,那我就没有导演干了,而且等到后面我做了领导我还会轰回你……所以最后我们想出一个比较妥善的方法,就是剧本照批,批完后说:让作者自己考虑,结果大多数都能形成一个中肯的意见。

  我进长城前张善琨遗孀童月娟曾经叫我去台湾做导演,我说不想去,去了不舒服。不过当时台湾地区已经控制了香港电影界,因为制作人成本预算有1/3是要靠台湾地区回收的,所以“自由总会”成立后,帮“长凤新”拍过电影的人都上黑名单,如果你拍过左派电影,也可以进,但要写《悔过书》,结果银都的片子从来没在台湾上映过。

经历丰富的张鑫炎回忆往事便是历史

经历丰富的张鑫炎回忆往事便是历史

  1967年香港掀起“反英抗暴”,左派电影遭受巨大冲击,随之陷入制作方向混乱、市场容量萎缩的低潮期。60年代后期,“长凤新”若非拍摄“革命样板戏”便是全面停产.。.

  踏入70年代,“长凤新”开始整顿创作,逐步恢复制作社会写实电影,诸如胡小峰的《屋》(1970,长城)、蔡昌的《肝胆照江湖》(1970,新联)及朱枫的《泥孩子》(1976,凤凰)先后推出,亦在商业及艺术上获得一些反响。然而,由于始终与多数影人“划清界限”,直至1976年,“长凤新”始终处于“遗世独立”(张彻语)的停滞状态,与香港社会环境严重脱节!

  文革结束后,内地电影开始复原,“长凤新”也在此时重返电影制作。当时对左派影人而言,最重要的还是重新熟悉市场,从政治题材的桎梏中脱离出来——当时,张鑫炎走在创新前列,于1978年拍出《巴士奇遇结良缘》,为左派电影的商业效益带来突破。

  但偶尔少数影片商业爆冷仍让“长凤新”步伐滞后,尤其80年代初嘉禾与新艺城横扫千军,左派电影公司几乎被观众遗忘。1983年,不堪衰败的长城、凤凰、新联联合走到了一起,合并成立“银都机构”。在张鑫炎看来,此举较之三足鼎立、各自为政无疑更能发挥出左派影人的凝聚力,同时亦能减少人才资源与制作成本的消耗。

  最终,“长凤新”成功改组,银都时代正式登场!

  张鑫炎:我拍《云海玉弓缘》后文革就开始了,不允许我们拍武侠片,要拍工农兵,所以刘家良就被邵氏给请了过去。反观我们要下到工厂农村跟农民生活,因为当时香港没有什么农民,我们为了写出他们的真实形象,就要通过这种方式改造世界观,当时我也蛮痛苦的。

  当时我们回广州学样板戏,回来以后领导说:“样板戏的舞台布局一寸都不能改。”我反问他:“广州那个舞台比我们大多了,不改怎么行?去农村演怎么办?”而且当时拍样板戏也没什么钱,服装买不到昙花料子,都是织工一笔笔画出来的,甚至当时‘长凤新’有专门的人管娱乐,有时唱京戏时都要唱红色歌曲,观众谁来看呢?所以当年香港搞这些东西把人都吓坏了,简直比国内还厉害!

  文革结束后,电影要恢复生产,我就想拍些不一样的东西。后来我看卓别林的《摩登时代》后,就想能不能拍一部以喜剧方式描述发展工人事业的电影,因为这个主题如果跟以前一样,那肯定就是可怜巴巴的,观众不喜欢看,所以最后拍了《巴士奇遇结良缘》,当年也蛮卖座的。

  过了几年,“长凤新”就合并了。因为大家考虑到原来是三家公司三批人马,所有的班子都是另有一套,连办公室都要有独立的楼房,觉得这样太浪费,所以想如果拼起来的话肯定更有利于制作,最后就合并为银都了。

  2, 星光:革命人永远年轻

  时至今日,张鑫炎仍半开玩笑地评价“长凤新”诸君:“全靠一班没有薪水出的傻子照常开戏,支撑了十几年。”

  事实上,五六十年代左派影人在港地位相当尴尬:每当港英政府举办官方活动,“长凤新”旗下的演员必定被排斥在外;且因与台湾地区势成水火,他们也常遭右派影人讽为“左仔”;即使较之其后崛起的邵氏与电懋,左派影人也是不折不扣的“穷人”,朱虹就回忆当时林黛一个月赚几万块片酬,自己月薪只有3000元;

  但在举步维艰的环境下,十多年来夏梦、傅奇、石慧、陈思思、朱虹等人竟义无反顾地选择留下,皆因始终对祖国充满希望。张鑫炎说:“他们就是不为所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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