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忐忑”面纱：龚琳娜走红“来得晚了点”

龚琳娜“浓妆艳抹”上湖南跨年

龚琳娜与她的德国丈夫

　　■ 记者 王俊

　　岁末年初，“神曲”在流行——2010年12月31日晚，由旅德歌唱家龚琳娜演唱的歌曲《忐忑》在先前网络爆红之后，又在湖南卫视跨年演唱会上“浓妆艳抹”再次登场，将这首极尽表情和声音之能事的歌曲带到人们眼前，成为2011年的第一个音乐热点。

　　很少有人知道，龚琳娜这位如今大红大紫的歌唱家，仅仅在半年前来到深圳举行个人音乐会时，却遭遇了票房的“滑铁卢”。龚琳娜有着二十多年的艺术生涯，却在这短短半年光阴中，经历了人生遭遇的悲喜跌宕，显示着娱乐圈的变幻无常。

　　为了了解龚琳娜去年两次深圳行的遭遇和《忐忑》的出炉内幕，记者采访了多位业内人士，试图撩开挡在这支“神曲”面前的娱乐化面纱，去透视《忐忑》背后的严肃音乐境遇。

　　■龚琳娜去年两次深圳行

　　“龚琳娜我知道，我还和她吃过几次饭，当面听她唱过几回歌呢！”深圳作曲家姚峰在一接到记者采访电话时便这样表示。

　　曾经是姚峰门生的女歌唱家张远在中国音乐学院就读时，正好与龚琳娜同班。正是这层关系，姚峰早在多年以前，便在北京遇到过龚琳娜，并被她的演唱天赋和才华所震撼。作为一名曾经的声乐专业教授，姚峰很少随便夸人唱得好。但对于龚琳娜，姚峰却毫不吝惜自己的赞许：“龚琳娜是‘会唱歌’的人中‘最会唱歌’的！”

　　在姚峰看来，龚琳娜的乐感和声音条件在国内都是一流的，嗓音的适应性非常强。所以对于今天龚琳娜能够唱红，姚峰并不感到意外，相反他觉得龚琳娜走红“来得晚了些”。

　　记者了解到，早在去年3月和6月，龚琳娜便曾两次来到深圳，只可惜那时她没什么名头，因此产生的影响和如今不可同日而语。2010年3月14日，龚琳娜作为专家受邀登上“南山保利艺术讲堂”，讲解并示范演唱了她走的“艺术民歌”路线，当时演示的曲目中就有《忐忑》，但观众并没有太明显的反应。

　　6月12日，龚林娜再次登上保利剧院的舞台，这次是她与丈夫老锣合作的“相思染”民歌传奇音乐会。由于知名度不够，曲目又过于前卫，那台音乐会的票房可以用“惨淡”来形容。龚琳娜甚至找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姚峰，希望他帮忙推广一部分票务。虽然当晚的音乐会其实很成功，但很少有观众相信龚琳娜如此先锋的音乐会在半年之后的一举蹿红。

　　■“神曲”本是先锋严肃音乐

　　《忐忑》走红，不能不说更多是依赖被网络视频放大的娱乐元素。王菲、杜汶泽等娱乐明星加入了推波助澜的队伍，这首歌被网友封为“神曲”，龚琳娜也落下个“神母”的绰号。《忐忑》所掀起的波澜带有许多戏剧化甚至戏谑化的成分。

　　然而，在音乐专业界人士看来，网友对《忐忑》的娱乐化解读有失偏颇。撩开娱乐化的面纱，会发现这首歌曲虽然貌似夸张，其实却是一首带有浓重探索性质的艺术歌曲，在民族歌曲现代化的道路上迈出了大胆的步伐，属于严肃音乐的范畴。

　　深圳歌唱家余凤兰对记者表示，龚琳娜并非不会唱传统的民歌，事实上，她通过2000年央视青歌赛认识龚琳娜的时候，这位歌手的演唱实力和表现力令她惊讶：“她的歌唱底子非常好，很会唱歌，当时那首《斑竹泪》唱进了很多人的心。”余凤兰相信，《忐忑》的本意绝非为了哗众取宠，而是将中国传统戏曲、民歌和西洋唱法结合在一起。由于“无词歌”，因此夸张的声音和表情便成为龚琳娜的主要表现手段。“大家往往只看到搞笑的一面，没有在意它的先锋性和欣赏价值”，余凤兰说。

　　深圳声乐教育家常青认为，虽然她自己并不喜欢《忐忑》的表现形式，但这种唱法确实代表了一种多元化创新：“当代人压力过大，需要这样的形式来释放感情，来平复那种不安的心情”。常青介绍说，在国外曾经流行过一种“疯狂女高音”，和龚琳娜的《忐忑》有些相似。她说：“艺术应当鼓励不同的表现形式，《忐忑》算是其中一种。”

　　龚琳娜和她的德国丈夫

　　龚琳娜出生于贵州省贵阳市，1992年至1999年在中国音乐学院完成中学和大学学业，师从邹文琴教授学习民族声乐。2000年演唱《斑竹泪》荣获第九届全国青年歌手大赛银奖。2002年演唱《孔雀飞来》获全国民歌排行榜首。代表作有《斑竹泪》、《孔雀飞来》、《走西口》、《忐忑》、《走生命的路》、《夜雪》、《相思染》等。2005年定居德国，在国际舞台上演绎中国新艺术歌曲。曾受德国“TFF RUDOLSTADT”音乐节、芬兰民族音乐节、法国世界音乐节、比利时欧罗巴艺术节等大型国际音乐节邀请举办数场独唱音乐会。2009年，歌曲《忐忑》获欧洲“聆听世界音乐”最佳演唱大奖。陆续出版了新艺术歌曲唱片《走生命的路》、《静夜思》、《夜雪》，中国民歌《走西口》，古代琴歌《弦歌清韵》。

　　《忐忑》的作者、龚琳娜的德国丈夫中文名字叫老锣(德国名Robert Zollitsch)，1988年考入柏林音乐学院学习作曲。1993年获得德国国家奖学金远赴上海音乐学院师从龚一先生学习古琴。在中国学习期间，老锣与上海的民族乐器演奏家合作组建了“高山流水”乐队，同年录制专辑《高山流水》。1995－2001年，老锣曾十几次去了内蒙古采风，为旅居德国的蒙族歌手乌仁娜创作了《在路上》、《草原》、《骆驼的脚步》等二十首具有蒙古音乐特色的歌曲。老锣组建的乌仁娜乐队在欧洲、美洲和亚洲巡回演出，并分别在德国和中国台湾出版了三张专辑。

　　看谁最“忐忑”

　　——网友翻唱《忐忑》出奇招

　　神曲《忐忑》红了之后，天后王菲自爆想翻唱，因此网友争先恐后上传自己录制的视频。有网友建议应该搞个“《忐忑》网络翻唱大赛”，鼓励网民们娱乐自己。其中有几名网友更因为表演很有特色而大受追捧。

　　■选手：罗老师

　　■必杀技：唱得妖娆

　　视频实况：在《忐忑》的诸多网民翻唱版本中，网友对“罗老师”评价颇高。视频中，网友“罗老师”用手机播放龚琳娜原唱为自己伴奏，面部伴随音乐起伏变换表情。“罗老师”十分擅长斜视镜头挑眉抛媚眼，此外他唱整首歌始终保持明媚笑容，增加表演喜感。

　　网友点评：罗老师音色嘹亮，唱《忐忑》正合适，而他抛媚眼的表情真令人难忘。

　　■选手：辣妈点点

　　■必杀技：眼珠子转得神了

　　视频实况：美女网友“辣妈点点”令人称道之处是演唱时快速旋转的眼珠。《忐忑》歌词其实就是单字“啊”、“咿”、“呦”不断变换音节，但“辣妈点点”翻唱版本却一点不无聊，秘诀在于她不断变换的眼珠子，两个乌溜溜的眼珠随音乐一会向左斜，一会向右飘，唱兴奋了立即就能变成对眼，真令人佩服。

　　网友点评：唱得挺好，不看人还以为是原唱呢！

　　■选手：杜汶泽和水木年华

　　■必杀技：明星效应

　　视频实况：杜汶泽认为《忐忑》的精华所在是手势和对眼，在他上传到微博的视频中，他右手食指往鼻尖一竖，双眼调成对眼，放声高唱：“带个刀，带个刀，带个刀……”杜汶泽为求形似还模仿原唱的手势和姿势。此外，网络上也出现水木年华翻唱版本，画面显示水木年华中的缪杰边唱边模仿龚琳娜的表情，夸张到让网友笑死。

　　■网友点评：不愧是明星，但还是期待王菲翻唱版。(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