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青年导演上戏影像年展凸显电影边缘力量

2011/1/11 10:05:43 作者:nvwu 来源:女物娱乐网
“首届青年导演上戏影像年展”上,虽然呈现的影像作品追求不一,风格各异,有些在国外电影节中已获肯定,有些则是自我创作的首度尝试,他们的出现,凸显了中国电影的边缘力量。万玛才旦:其实这个故事的线索就是我们在之前拍片时的导游讲他自己的感情故事,是真事,当时也是一边开车一边说。

  “首届青年导演上戏影像年展”上,虽然呈现的影像作品追求不一,风格各异,有些在国外电影节中已获肯定,有些则是自我创作的首度尝试,他们的出现,凸显了中国电影的边缘力量。

  用两天时间呈现10部青年导演的影像作品,用一个整天邀导演们面对观众重新整理和回望自己的创作——日前,“首届青年导演上戏影像年展”闭幕。虽然呈现的作品追求不一,风格各异,有些在国外电影节中已获肯定,有些则是自我创作的首度尝试,但对于普通观众来说,他们都是新鲜面孔。其中,获得第15届釜山国际电影节“KNN电影奖”即最受观众欢迎大奖的《盲人电影院》和藏族导演万玛才旦的新片《寻找智美更登》在随后的论坛上颇受关注;而另一方面,对于目前电影市场的类型化探索的野心和作为青年导演对自己本身定位的挣扎在这些或稚嫩或精彩的影片中也可窥见一斑。

  题材各异 多维度探索

  此次参展的10部作品中既有在电影频道中播放过的小成本电视电影,也有独立制作的剧情长片,以及在院线短暂露面的影片。作为观众,免费观摩之下,最能打动人心的或许还是真诚朴素的故事。

  来自青年导演路阳的故事片《盲人电影院》,请来了老戏骨金士杰担当主角——盲人电影院的创办者老高。本片是导演路阳的第一部长故事片,通过摄影机镜头为我们呈现了盲人这一特殊群体的观影经验,以及他们对于美的独特认识。影片的g.c段落中,盲人们抚摸年轻姑娘的脸、头发来体验什么叫做“美”,这一煽情段落被导演处理得干净而舒缓。而事实上,这个故事来源于编剧的自身体验,“他曾经在北京的一个盲人电影院做志愿者,做了非常久的时间。”路阳介绍说。

  藏族导演万玛才旦的新作《寻找智美更登》更指向内心。或许和导演本人的作家身份有关,整部片子结构精致,三重寻找的主题下隐藏着对藏区真实现状的关注。影片讲述的是一个电影摄制组去藏区寻找一部影片中王子智美更登扮演者的故事。作为八大藏戏中的经典,《智美更登》叙述了王子为救众人而将妻子、儿女甚至自己的双眼施舍于人的故事,但正如影片中所呈现的,这样的价值观在如今的藏区受到了挑战。此外,导演采取的长镜头和公路片的方式也是为了从一种平视的角度来切入当下的藏区生活,“有点类似唐卡,在一个平面中可以展示多种的关系。”万玛解释自己对于长镜头的理解。

  逃脱不了的定位

  无论在观影的时候还是在论坛讨论之中,导演们对影片和自己的“定位”的纠结总是绕不过去的话题。这一迫切的心理需要或者折射出当前电影生态的某种惯性。

  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目前正攻读北电电影导演创作与理论博士学位的上戏青年教师潘雨携新近拍摄的高清数字长片《绑的就是你》参展。她坦言自己在硕士毕业之前选择这样一个动作激烈、环环相扣的片子进行拍摄是因为“是一个女导演,我想以后没有人会找我拍这样的片子”。对于初出茅庐的导演来说,最有可能完成创作的方式是为电影频道拍摄一个电视电影。即使是这样相对最可能的实现方式,步步为营地探究题材、填空平台的空白也是事先必需的功课。身为演员的赵宁宇在拍摄自己的首部影片《原色丽人》时研究了几年来电影频道的播放规律,发现现代都市情感片是一个空缺,于是主动填空,获得了当年的收视率的肯定。

  事实上,相对于艺术片来讲,或许类型片是中国当今电影更欠缺的一个方向。然而,如果所有的选择都是从类型而不是故事开始,从市场而不是自身开始,创作者自己和故事的矛盾或许会需要用更多的技术和影视手段来加以弥合。

  在戏曲片《廉吏于成龙》中,导演郑大圣就采取了间离的手段来达到平衡。这个故事的类型片定位和郑大圣自己对于故事的理解发生了冲突,“我只能将这个故事作为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来接受”。因此,为了缓和导演本身的理解和故事之间的距离感,在片子的处理上,间离手法的运用被加入了,在影片最后,场景被“透视”,所有的灯光和布景在银幕上一览无余。

  关注当下的藏区

  藏族导演万玛才旦导演的《静静的嘛呢石》和《寻找智美更登》都参加过上海电影节,还有一些国外的电影节。这两部电影在电影频道也放过很多次。

  :有人评价你的片子是人类学影片,你怎么看这种评价?

  万玛才旦:我并不觉得我是在拍一部人类学影片。在拍电影之前,我不考虑文化问题,也没有观众的区分,我关心的是人的生存,对传统的文化在当下的境况比较感兴趣。

  :在你的理解中这种传统的精神在当下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万玛才旦:还是有90%以上的人信仰佛教,但是有一些微妙的变化。

  :《静静的嘛呢石》和《寻找智美更登》里都提到了藏戏《智美更登》,为什么反复在片子中强调这样一部戏?

  万玛才旦:很小的时候就听过这个故事,长大后也看过藏戏的演出。选择它是因为它能够很好地表现传统文化的精髓,和当下形成一个对照。

  :《寻找智美更登》一片中表现,在舞厅中,剧组终于找到一个曾经在藏戏团中演智美更登的演员,他已经成为舞厅的歌手了,他说他不演,理由是他不喜欢这个人物——“他有什么权力把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施舍给别人呢?”这种质疑是普遍的?

  万玛才旦:也不是普遍的。这其实是一种误解。《智美更登》的故事实际上是释迦牟尼本身的一个故事,故事是有象征性的,想要体现的是一种慈悲,施舍了什么都是象征性的。但是会有人不理解。

  :你的作家身份似乎在影片中有着很多体现。包括三重寻找结构的构建、导游的口述的方式,还有那位扮演妃子寻找恋人的演员始终蒙着面纱的意向。

  万玛才旦:其实这个故事的线索就是我们在之前拍片时的导游讲他自己的感情故事,是真事,当时也是一边开车一边说。因为藏区很大,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需要开很久的车,聊天对导游或者司机来说是缓解路途寂寞的一个很好的方式。我不想把它拍出来,是因为想还原他讲述时候的那个状态,过了很多年以后,他讲起来还是很愉快的。而如果把故事拍出来,这样的态度就得不到体现了。片中的演员都没有拍过电影。那个导游他演他自己。我们给他看之前一路上拍下来的他讲述故事的样子,让他仍然照着那个感觉去演。

  :在拍摄完《静静的嘛呢石》之后,你曾经组织了放映队到藏区去放这部片子,藏区普通观众的反响如何?

  万玛才旦:他们都觉得很亲切,之前没有这种用藏语对白拍的片子。那次我们去了拍片子的寺庙附近放,是在晚上露天放的,周围的村子来了很多人。后来幕布的一面坐不下了,只能反面也坐了人。那天月亮升起来,大家都在看片子,那个景象非常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