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连死五次。TVB艺人罗乐林参演的电视剧《布衣神相》、《洪武三十二》、《女拳》、《皆大欢喜》、《七号差馆》在港连轴播,赶巧都放到他口喷鲜血、颈脖一歪、一命呜呼的那一集。对于多年勤力的绿叶演员来说,这真的只是凑巧。更巧的是,此事被外媒“大惊小怪”看中:英国《每日电讯报》网站、美国AllVoices、意大利AGI News On、匈牙利Borsod Online、澳洲ABC .NET网站、法新社德文版,六国媒体用不同文字报道香港演员连“死”五次,成就“一个男人的死诗”。
忽然红了!罗乐林都有点不好意思:“死而已,有什么特别?真的不可思议。”这是西方国家没见过世面,TVB甘草演员就这么几个,天天出镜,小概率事件皆源自高密度轧戏。
罗乐林女儿罗苡芝说给爸爸看网友留言,他咔咔声笑,朋友建议申报吉尼斯纪录。如果要算吉尼斯纪录,那么罗兰扮鬼的次数、苑琼丹当老姑婆的次数,也未尝不是纪录。这种纪录恐怕TV B不会统计,这种纪录只有绿叶才能创造。
每个人的一生里都有五分钟做明星的机会。罗乐林是演员,但明星光芒的五分钟似乎早已逝。他也做过主角,佳艺时代演过76版《射雕侠侣》的杨过、78版《流星蝴蝶剑》的孟星魂。1986年亚视拍《秦始皇》,他演韩非,瘦瘦的主题歌演唱者罗嘉良尚未入道。罗乐林到TVB时已42岁。现在,42岁在TVB是如日中天的当红岁数。可1990年的TVB仍是年轻人天下,黄日华、温兆伦还在二三十岁的巅峰。多年来,罗乐林给人的印象只是个长相凶残暴躁的老头,会吓到小朋友。他在《刑事侦缉档案IV》演佘诗曼的父亲文泰同,后生仔应该颇有印象了吧。
这类趣闻让人想起郑少秋《大时代》造出的香港股市“丁蟹效应”,回回秋官戏上档便港股下跌,都是巧合趣闻。只是,这次娱乐得“血腥”。外国人看一日死五次的新闻或许觉得有趣,我们看却只得辛酸。相信特意去一连串地看完那五场死戏,既不觉得好笑也不会入戏。花旦小生都忌讳扮死,但绿叶不会。一个利是不过五角一元,这才是Professional。
TVB的动荡之春新闻多多:易主台商,马德钟太太喷火,“亲生女”佘诗曼由经理人约改为部头约奔向华谊,六婶方逸华为首的领导班子将于半年内撤出……风雨飘摇之际,老绿叶的一则趣闻竟然红到西方。不知今年TVB的老人奖,会不会颁到他。
老人奖给那些绿叶的,只看年份长短。不过,这几年TVB益发师奶老龄化,青春不再的绿叶们也有爆红受捧上位的机会。譬如长年甘草夏雨、黎耀祥忽然就熬出了头,也能从绿叶阵营奔向最佳男主角一线。
20年甘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次成为“国际新闻人物”,便是典型苦劳换来的“红”。红的方式很意外,而意外是不可复制的。这一次额外的“五分钟”又能停留多久?
南都特约娱乐评论员 指间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