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昨天凌晨，第64届戛纳电影节落下帷幕，好莱坞巨星布拉德·皮特主演的《生命之树》战胜之前得奖呼声颇高的《小亚细亚往事》和《单车少年》，夺得戛纳电影节的最高荣誉——金棕榈奖。影帝被黑白默片《艺术家》的主演让·杜雅尔丹摘得，因扮演“蜘蛛侠”女友而走红的好莱坞女星克里斯汀·邓斯特则凭借《忧郁症》摘取了影后桂冠。
鉴于没有一部华语片入围竞赛单元，业界趋之若鹜的“金棕榈”，这次只能被华语电影视为“浮云”了。对华语电影而言，本届戛纳电影节如同一次大集，片方卖片、明星走秀，忙得不亦乐乎，热闹非凡。热闹落幕之后，审视华语电影在戛纳的“赶集”战绩，只剩下两个冰冰的红毯美服。各个片方公布的海外版权大卖的“好消息”，因为没有具体数字的支撑，加上海外版权交易的一些内幕，实在不足以令人欣喜若狂。对华语电影而言，本届戛纳电影节，红了明星，绿了影片。
■戛纳·明星
红毯走出去 作品没跟来
虽然没有一部华语电影入围本届戛纳的“金棕榈”主竞赛单元，但戛纳的红毯上却不乏华语明星的身影。范冰冰6天戛纳之行，走了5次红地毯；李冰冰则玩起了跨界，“天鹅装”亮相戛纳之后，又前去拜访欧洲豪门球队，努力做欧冠亚太区的“推广大使”；章子怡则只出席慈善活动，修复在“诈捐门”事件中受到重创的形象。这三位明星有一个共同特点——她们都没有作品入围本届戛纳。
范冰冰 走秀
继去年以“龙袍装”惊艳戛纳之后，范冰冰今年走“中国风”的路线，以一身“仙鹤裙”出现在戛纳的红毯上，同样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范冰冰出演的韩国电影《MY WAY》(暂译为《登陆之日》)只在戛纳举行了一次发布会，但范冰冰本人却在戛纳的各种红地毯上出现了5次之多，从开幕走到了《生命之树》的首映式。有时是主角，有时是被人忽略的龙套，但范冰冰毫不介意，只把红毯当秀场。不过，范冰冰也看到了本届戛纳上华语电影的弱势，并对此感到遗憾。“我爱红毯，但我更爱电影。演员能在国际电影节上受到关注，还是因为背后有中国这个巨大的市场。我希望中国能拍出更多有质量、有艺术感的电影。”
李冰冰 跨界
相较于范冰冰的红毯秀，李冰冰更像是专为《雪花秘扇》的宣传而去的戛纳。李冰冰直到《雪花秘扇》开发布会前才抵达戛纳，随后以一身“天鹅装”出场。相较于引发争议的“仙鹤裙”，李冰冰的“天鹅装”只称得上中规中矩。李冰冰在戛纳走红毯的次数少于范冰冰，并且大都和工作有关：不是宣传电影，就是出席“中国电影之夜”，但是她却别出心裁地玩起了跨界。结束《雪花秘扇》的宣传后，李冰冰就开始走访欧洲豪门球队，跨界体育做起了欧冠的亚太区推广大使。
章子怡 释怨
去年因为“泼墨门”和“诈捐门”而声誉大跌的章子怡，今年在戛纳电影节上显得颇为低调，没怎么走红毯，主要活动是出席美国艾滋病研究基金会举办的电影界对抗艾滋晚宴。在这次晚宴上，章子怡与邓文迪见面，随后两人接受采访时均称与对方一直是好友。而“诈捐门”发生后，有消息称邓文迪与章子怡因为利益问题而翻脸，导致章子怡辞演《雪花秘扇》。看来，章子怡此番来戛纳，不为宣传，只为释怨。对于本届戛纳华语女明星频繁走红毯，而华语电影集体失约“金棕榈”的情况，章子怡以自己为例，委婉地评价说：“对于我来说，每次走红毯，都是要有作品参赛才会走。别人走得挺好的吧！热闹。”
■戛纳·影片
都说卖得好 数字见不到
既然没有入围竞赛单元，华语片到戛纳就只剩下一个任务——借戛纳的平台卖片。从《武侠》到《雪花秘扇》，再到《嫦娥》，每部电影的片方都宣布高价卖出了海外版权。不过卖了多少数，则是商业机密，自然不会公之于众。而实际情况，未必像他们说的那样乐观。
海外卖片：涨声一片
到戛纳销售海外版权的华语电影中，以甄子丹、金城武、汤唯主演的《武侠》，张艺谋执导的《金陵十三钗》，李冰冰主演的《雪花秘扇》阵容最为强大。这几部华语片，均对外宣称海外版权销售情况极佳，取得海外版权的片商则无一例外地跟奥斯卡扯得上关系。
陈可辛执导的《武侠》，尚未在戛纳放映，就宣布素有“奥斯卡推手”之称的哈维·韦恩斯坦已经买走了影片除亚洲和法国之外的版权。哈维将《武侠》海外版的名字改为《武侠·龙》，并称赞陈可辛是一位真正的艺术家：“他创造了梦幻般的《武侠》，这部片中凝聚了我最爱的两个元素，黑色幽默和功夫。”哈维也直言，自己买这部片子就是冲着奥斯卡去的。邓文迪投资的《雪花秘扇》，经历了换角风波，最后由李冰冰和全智贤演绎完成。这次戛纳电影节上，该片也宣布已经高价售出海外版权，买家正是娜塔莉·波特曼夺取奥斯卡影后的《黑天鹅》的国际发行商。此外，携《金陵十三钗》片花到戛纳进行预售的张伟平宣称，该片的海外预售前景良好。张伟平介绍，《十三钗》的海外发行委托给曾成功发行过奥斯卡获奖片《国王的演讲》的公司。“这种‘救赎’的题材是全世界都在关注的，加上贝尔和张艺谋的联手，所以买家对这个题材非常有信心。而‘十三钗’这个故事本身也是吸引买家的一大亮点。”
■记者手记
推手，杀手？很难说清
表面上看，本届戛纳亮相的几部华语大片，海外版权都卖得不错，接手的片商资质优良，大都有把一部小成本影片推上奥斯卡宝座的骄人过往。不过，这几部片子的海外版权到底卖了多少钱，究竟是赚还是赔，只有买卖双方才清楚。抛开这个“商业机密”不论，将影片的海外版权卖给奥斯卡“推手”，真的是一件稳赚不赔的生意吗？
以最著名的“奥斯卡推手”，也是买下《武侠》海外版权的哈维·韦恩斯坦为例。他的确曾经累计数十尊小金人，并且成功发行过《杀死比尔》、《无耻混蛋》等艺术气息浓厚的电影。但在某些跟他打过交道的中国电影人眼中，哈维是个“骗子”。冯小刚就曾在上海国际电影节曝光哈维的操作手段：先放出风声，说高价买下了片子的海外版权，其他人一看他买了自然就散去。然后付给片方一小部分定金。过一阵子说他不要这部片子了，定金赔给片方。此时，该片早已错过最佳卖片时间，只能便宜卖给哈维。
何况，华语电影还有在戛纳高价卖出版权，最终结局惨淡的先例。同样是哈维·韦恩斯坦，在2005年的戛纳电影节上以超过2亿元人民币的高价购得《无极》的北美、英国和澳大利亚的版权，并宣称将尽最大可能推动《无极》提名奥斯卡。然而，《无极》在国内上映口碑不佳之后，哈维在当年年底与片方解除了北美发行合同。随后另一家公司接手了《无极》的北美发行，上映后票房惨淡，两周只有50多万美元的票房。由此可见，戛纳高价售出版权，只是一块诱人的画饼。这次挂着“奥斯卡推手”光环的国际买家，究竟是“推手”，还是“杀手”，还有待时间来检验。
晨报记者 杨莲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