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演员基本按形象、演技和表演风格来综合考虑,选刘烨饰演毛泽东也是如此。
黄建新表示,把吴彦祖与胡适的照片放一块,可能分辨不出来谁是谁。
发哥饰演袁世凯,戏拍完了,请大家吃羊肉串。
陈独秀(冯远征饰)在日本讲学。
南都记者 方夷敏 录音整理:实习生 王睿陈咏仪
《建国大业》上映时,有人笑言:“没上《建国大业》的都不是一线明星”,足见该片的“明星策略”多么成功。此次拍摄《建党伟业》依然延续这一策略。光是有名有姓的演员就有170多个,比《建国大业》还要多。据看过片的院线经理透露,光是片尾演员的字幕就播了很长时间,其中既有周润发、刘德华这样的资深巨星,也有吴彦祖、王力宏、刘烨等一批中坚力量,更有李沁、Angelababy、井柏然、韩庚等组成的青春阵营。该片的导演之一黄建新在接受独家专访时讲述了“攒星星”的过程。他透露,和《建国大业》中演员“但求神似,不求形似”不同《建党伟业》中的明星,首要要求便是“形似”。所以,如果你看到吴彦祖的帅版胡适,请千万不要感到意外!除了形似外,该片致力于“青春”这一元素,所以出现了大量年轻的面孔,连黄建新自己都笑言不少年轻演员连他都不认识,还和韩三平、摄影师赵晓时互相开玩笑调侃“要不out就要认识这些青春偶像!”
《建党伟业》将于6月15日在全国公映。为了按时上映,导演黄建新带领的后期制作团队已经连续15天每天只睡两个小时。他前天在怀柔中影数字制作基地接受我们的采访时刚刚赶完最后的工作。虽然显得有点疲惫,聊起电影时却激情四射。这也是他第一次揭秘了该片选角过程、明星片酬、明星戏份等备受外界关注的话题。尤其是说起明星在片场的段子时,更是如数家珍。他说:“我需要专门向这些敬业的演员表示感谢。”
选角篇
一要形似:选角小组贴了满墙照片 找“长得像的”
南都:《建国大业》找明星追求的是神似,听说《建党伟业》这次找演员首先追求的是形似。能找到那么多“形似”的明星么?
黄建新:其他的演员都像。你拿照片一个个作对比,你会发现演员跟角色都长得差不多,比如吴彦祖演的胡适。
南都:胡适有那么帅么?
黄建新:胡适很帅啊!胡适当时多帅啊!而且吴彦祖跟胡适的相似度也是非常非常高的。他们两张照片放一块,如果你把新的照片做成旧的,你根本分辨不出来他们谁是谁,(吴彦祖)他身上也有儒雅的气质。你拿照片对比一下嘛。其实大家都不知道胡适真长成什么样的。我们也是把胡适的照片往墙上贴,然后大家一起看哪个演员像就往旁边贴。
南都:演员都是你和三爷定的?
黄建新:我们有一个专门选演员的小组。
南都:《建国大业》的时候没有吧?
黄建新:拍《建国》的时候,我提前一个月才进的组,时间比较紧张,我们先把重要的演员定下来,其他的明星轮到谁有档期就谁来拍了。没说一定要长得像谁——— 今天来了三个明星,那来了谁就谁,这三个里头选个年龄最合适的,就上了,不像也没办法。但是这次不一样,时间相对充裕,确定演员基本是按照形象、演技和表演风格来综合考虑。谁的气质符合,他(她)与历史人物的相像程度等等。跟普通影片中选演员一模一样,谁合适就用谁。我们选演员小组除了导演外,还有三个人,就专门做这事。他们把电影里的人物的照片都贴出来,然后想和他像的演员,那些贴满了一墙。
南都:有没有哪个演员选定了,但后来来不了的?
黄建新:基本没有。一般来说,一个演员我们就安排他四天的戏,只要他愿意,没有不行的。大部分演员都是四五天的戏,你看周润发演的是多么重要的角色啊,也就是8天的戏,而且是断断续续的。
南都:有没有哪个角色特别难找到形似的演员?
黄建新:董必武。那时候大家在全国都找不着“董必武”,找来的演员都不像,有很好的演员有一点点影子但都不像。所以我们小组就没办法了,正好那天开会,就看到剧组的录音师王丹戎很像,我就说:“你就是董必武了。”他刚拿了金像奖最佳录音师(注:王丹戎曾与赵楠凭《狄仁杰之通天帝国》获第30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音响效果奖),是一个很好的录音师。最逗的是第一天拍戏,他说话直哆嗦,他说:“导演,没演过戏我不行啊!给个字幕出来啊!”我说:“你是录音师!”他天天挑别人念台词的毛病结果自己还讲不好。我天天说他的台词讲得不对,他自己直哆嗦,全组都笑翻了。
南都:这部戏比其他的电影难的地方在于,要在一两场戏之内把这个人物刻画出来。
黄建新:对,所以对演员的要求也比较高,一点都不敢随便,随便就成不了事。包括小孩演员也是这样,演溥仪的小演员一上来就要哭,大家都说:“完了完了,今天的小孩把大明星的戏夺光了。”选这两个小孩也选了七八次,后来选这个小孩是因为他的眼神里永远都是问号。一个六岁的小孩你让他上朝,肯定什么也不懂,看什么都是问号,大家一定会注意他。他没有小大人的感觉,我觉得这个是比较好玩的。我觉得他们(溥仪和溥杰)两个肯定是紫禁城里面最大的古惑仔,不懂政治,一来就捣蛋,每天想办法怎么把大臣们给糊弄一下。
南都:那为什么只有孙中山这个角色找了特型演员?
黄建新:其实他也不是特型演员,马少骅以前是电视剧演员。觉得有点怪可能(因为)是大家的口味变了,不那么要求特型演员了。孙中山要是完全不像观众就没法接受。有很多历史人物大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但孙中山的头像每天挂在广场上,大家是很明确知道他长什么样的,找一个不像不行。所以像是前提要求,你完全不像是不行的,而且又没有篇幅给这个角色,所以就要求比较像。
二要青春:要想不out,就要认识这些青春偶像
南都:和《建国大业》比,这次演员都比较年轻。
黄建新:毛泽东那时候也二十六七岁了。其实只有张一山演的那个角色当时是20岁,张一山现在也就20岁。其实差不多。
南都:可电影里的邓小平是韩庚演,这个就不是形似吧?
黄建新(笑):有人说,他坐着你能看得出高度么?韩庚有一米八几,但他在片子里是坐着的。
南都:那为什么要找他演?
黄建新:他很年轻,他的样子其实是有点像。很多明星把过去的衣服一穿,你都认不出来他的样子,你给他一换衣服,你能认出来么?
南都:《建党》网罗了很多青春偶像,其实挑演员时就有考虑要用青春偶像么?
黄建新:这次一开始就觉得要年轻化,在新的演员里头去挑。像井柏然,组里的小孩都知道,但我开始不认识。所以青春偶像嘛,我们都不是青春人了,只认识老年偶像。摄影师赵晓时也不认识,井柏然一来,问我这是谁?我们开玩笑说,要不out就要认识这些以前不认识的人,赶紧认识一下(笑)。
南都:演杨开慧的李沁长得并不像她啊?
黄建新:杨开慧就长得漂亮点吧!这个事情很有意思,一个人一旦成名了以后,比如说现在是一个大偶像,他初恋的那个女人就要求她必须漂亮,这就叫做阅读心态。这是从戏剧角度来看。不这样做观众就会说:“不对,这肯定不对!”这东西很奇怪,我研究过这事。你看欧洲写皇家故事演皇后的那些女演员,很多都很漂亮,但其实现实中很多都不漂亮。观众就是这个心态,那没办法。
南都:那为什么找李沁呢?
黄建新:李沁年纪小啊!她才刚刚20岁啊!电影要写她16岁开始,你找一个二十多岁的演员就不像了,20岁出头的小孩跟二十多岁的小孩的眼神就是不一样。
南都:所以有院线的人看过片评价:和《建国大业》比,《建党伟业》青春逼人,激情四溢。
黄建新:影片中的年轻人很多都是带着理想主义的热情参与到爱国运动中,动机是纯粹的、单纯的,这也是电影最打动人的地方。他们没有政治家的深思熟虑,热情却已被点燃。和他们一样,参演的年轻演员们也都充满激情,他们演出完游行、演讲等戏份后,经常声音喊到嘶哑。包括我们的主创团队,好多也都是年轻人,能够保证电影和当代人审美习惯的结合,他们会有很多新的想法加入到创作中。电影也是个体力活,年轻团队能够保证在激情下运转。
南都:年轻演员容易入戏么?
黄建新:有些演员是很有爆发力的,爱新觉罗·启星演的那个喊冤女,她刚来现场时,我看她的样子觉得她可能没有爆发力。后来一演,现场很多人都说她那一喊,把她一生都喊出来了,喊到大家心都酸了。(注:爱新觉罗·启星在接受南都采访时透露,说她喊冤的这个情节,在她姑奶奶的身上也发生过,她姑奶奶那一代作为一个被推翻的皇朝的一分子,也曾经到大总统府前去喊过冤,所以她演起来特别有感触。)
话题篇
片酬问题:全体演员片酬最多两千万
南都:上次《建国》的演员都是没片酬的。这次呢?
黄建新:有一点,象征性的。
南都:发哥很贵吧?
黄建新:有一点。但这次比他平时的价少很多吧。我们的资金有限,演员片酬这块最多只能出两千万。
南都:《建国》票房那么高,当时三爷说,如果票房高的话会给大家分钱。后来到底有没有分啊?
黄建新:应该没分,大家都不要,都说:我们要这个干嘛呀,没有必要啊。如果当初说不要后来又分了,媒体又要说这些事了,这些事情,大家比电影本身要感兴趣(笑)。
南都:其实大家都很好奇,这么多演员,如果大家都要收钱那要给多少钱啊?
黄建新:那就按天算呗,有些只用一天半,收多少钱啊?能给得起就给呗。
南都:协调演员的档期有困难么?
黄建新:基本上定了都能来拍。就是后期比较麻烦,他们在每个组里面都是一号的人物,他们一撤就把那个组给撤死了。刘烨已经把陆川给撤疯了,一会儿让他补个词,一会儿让他补个戏,到后来我都不敢打电话了,让韩总打。有一次刘烨拍到十二点就赶过来,两点钟飞机落地就接着到我们这里拍,拍完之后就马上送机场去,接着拍那边的戏,这样飞了四次。张嘉译飞了三次,后来有一句不太重要的台词,人家剧组说不能再放人了。他们都说被搞到乱了。后来就让录音师过去录的。回来补词的人,一共80多个,所以各个剧组都很怕接到我们的电话,一听就知道我们又要拉人回来补戏补词了。
删戏问题:共计删了16个人的戏
南都:拍《建国》的时候找演员找得很难,这部戏是不是删戏删得很难?
黄建新:删了16个人的戏,这16个明星就没了。但承诺一个人的戏不删,就是吴宇森。我一个镜头都没有删他的。
南都:有没有一些明星上次被删戏了,这次就不演了?
黄建新:真没有。上次把侯勇的戏删了,这次也留了。
南都:陈坤的戏很少,是本来就这样?
黄建新:本来比较多,后来做了一些调整。前面有一场大戏,后来拿掉了。他最长的戏在前面。我们拍了一场他在学生时代演戏的戏,后来删了。
南都:好可惜!他知道吗?
黄建新:当然知道啦!那天我把他叫来了,跟他说了。很遗憾,我们也觉得有点可惜。这个戏其实每个演员都很努力,他们都希望能在有限的段落里面让人看到他们的功底。
南都:还有一场李湘的戏,后来也没有了,为啥啊?
黄建新:那场戏是写杨昌济要去北大教书,这帮学生来送他,唯独毛泽东没来,杨开慧就想毛泽东到哪儿去了,她发现自己对毛泽东有点喜欢了。这场戏太长了,整场就没了。
南都:有没有删掉哪一场戏是觉得特别可惜的?
黄建新:都可惜,但是放不下了,你不可能把电影无限伸长嘛。
片场篇
初恋一定是浪漫的,刘烨演那时的毛泽东也要内敛
南都:为什么找刘烨演毛泽东,他像么?
黄建新:他是有史以来最像的,没有人比他更像。你去一个一个比,谁会比他像?他是明星加特型。他最像,所有人都没他像。
南都:之前很少人会把刘烨和毛泽东联想在一起,你们怎么会发现他像呢?
黄建新:有一次大家一起吃饭,刘烨无意跟我们聊了一个段子,他媳妇跟他妈妈聊天,问他妈妈:“你没有觉得你儿子像谁?”她妈妈说:“像谁?”她说:“像年轻时候的毛泽东!”他妈妈说:“啊!是吗?”他说完后,我们看了他一会儿都觉得他像。但当时我们也没在意,后来《建党伟业》选演员的时候,我们觉得刘烨这个岁数刚好合适,就让刘烨试试。谁知道一试镜,所有人都说就是他了。他比较符合电影整体的规律,又是一个专业演员。不像一些特型演员是以像不像为起点会不会演戏是其次,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演员,然后他像,这是最好的。你拿毛泽东年轻时的照片跟我们电影里的毛泽东比,没有人比他更像了。他们的相似度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了。
南都:我以为是化妆后才这么像的。
黄建新:他化妆很简单,就把头发往后梳一梳,跟普通演员的化妆是一样的,就20分钟,跟平时演任何戏化妆的时间是一样的。
南都:《建党》毕竟是献礼片,在找演员的时候,比如说毛泽东的演员,还会像以前那样考虑一些政治上的因素吗?
黄建新:所有的演员都没有。
南都:我觉得刘烨演讲那场戏不够有煽动力。
黄建新:对,他是年轻人,那时候他还不是政治家,还刚刚是个学生,刚刚追寻自己的理想,肯定是不擅长(演讲)的,你把他演得特能说,我觉得就不对了。这就是人物差别。他老想去说一个道理,但这对于他来讲,是生涩的。陈独秀那时候天天干这事(做演讲)呢,这是北大的传统。但那时候的毛泽东内向,所以刘烨演得也要内敛。
南都:戏里毛泽东和杨开慧的爱情戏拍得很浪漫,其实有那么浪漫吗?
黄建新:这一段是大家对爱情的想象嘛,你把爱情拍得一点都不浪漫,年轻观众看了就觉得你干脆不要拍了。爱情嘛,你要拍就得拍得浪漫。初恋一定是浪漫的,对不对?所以我们拍了那段相互吸引的戏,两个人到了房间里,互相在比身高,哟,两个人都变了,长大了。
南都:所以我觉得很韩剧。这一段戏其实大家也没什么异议的对吧?
黄建新:没有听到过,大家都觉得挺好看的。你去查那一段的历史,那时期婚姻是不用登记的。我想去找一些资料,他们说“没有的,凡是重要人物都没有婚姻登记的。”所以戏里毛泽东那时候就跟她讲,你跟我连个媒证都没有,当然也跟她说跟我会很危险。女孩说她愿意,那时候就是不用登记的。
为演袁世凯,发哥练了三个月普通话
南都:为什么找发哥演袁世凯呢?
黄建新:发哥他的气质像,气质大气。这个角色要找一个特别能演的人。要不然在这么有限的篇幅里很难完成他的形象。我们跟他谈的时候,他对于自己要演一个总统觉得很新奇。
南都:袁世凯最后摸龙袍的那场戏挺好的。
黄建新:发哥的眼神好。
南都:他了解那段历史吗?
黄建新:他读很多书啊!发哥非常认真。我们把台词发给他,他对着台词练了三个月普通话,一上来就没有出错。这个戏的有些台词常常会出现半文言文,包括退位诏书那些,这对于演员来说是很难懂的。他做了很多准备。比如说吴彦祖也是,他不认识(简体)汉字,要把拼音标注出来,还要念文言文,肯定要做很长时间的准备。
南都:看到最后也觉得袁世凯这个人还蛮值得同情的。
黄建新:所以这些都是历史必然,我们没有说要帮谁澄清,要批判谁。历史就是这样进展的,历史在一个阶段里面会拥抱某些人,也会唾弃某些人,这都是必然的。历史其实就是国民的心理旅程总的集合体。
南都:发哥在片场状态怎么样?
黄建新:特别开心。那天发哥的戏拍完了,他想请大家吃羊肉串,但是防火规定不能进拍摄地烤肉,只有我们去谈判,就特批一次了。卖烧烤的人把烤摊都搬到门口了,在现场就烤了起来。你不知道剧组里面的工人多能吃啊,哗的一声吃完了不够,再烤,再吃,太好玩了。
刘德华陪着Angelababy哭了九遍
南都:戏里有一段特别短但让人印象很深的感情戏,就是蔡锷跟小凤仙。火车站告别时蔡锷说:“奈何我七尺之躯已许国难许卿……”很感人。
黄建新:那场戏是经典的好莱坞电影的拍法,连镜头和光都是。刘德华和A ngelababy就那场戏。
南都:蔡锷英雄一生,为什么就只突出了这场感情戏?
黄建新:这是想突出这个人的特点。他在那时候有一个红颜知己———小凤仙,这个事情你要研究起来真的不得了。后来蔡锷病死在日本,在北京设了一个灵堂,最后一天来了一个黑衣女人,献了无数的白花,之后这个女人就消失了,这个人就是小凤仙。就是说蔡锷死了她就再没有出现过,一辈子没再露过面。到五几年去世前,都没有再露面。
南都:为什么不拍这场?
黄建新:拍之前要查很多历史,这个人物关系才出来。他始终被监视,是小凤仙掩护他出来的。第一版的剧本里面,原来有一场戏是讲蔡锷在北京被软禁———他们怕他造反不让他走。蔡锷被搁在北京,他天天唱京剧。后来觉得这场戏不太好,就没拍了。我们只拍了告别这一场,因为这一场比较感人。
南都:为什么想到找Angelababy演小凤仙?
黄建新:你不觉得这个搭配更有意思嘛?范冰冰那时候在韩国回不来,要换一个演员,所以我们想换一个更新的脸孔,这样可能会更好看。后来他们就介绍A ngelababy给我,我看了觉得还行。《全城热恋》有她,我有点印象,觉得她演戏还可以。
拍告别的那场戏,拍摄现场比较乱,人多,噪音大,她很难入戏,情感不能完全带出来。下午5点开拍,到晚上3点还没完成。后来我跟刘德华说:“你得带她。”所以刘德华就陪着她拍了9条带子,每一次刘德华都哭得稀里哗啦的。她后来总算入戏了。拍完以后她特别来和我说,她后来是被刘德华感动了,看他每一次都哭成那样,也被感动。我们试片时,有人就觉得刘德华那一部分演得特别好,大家都觉得这是近几年他演得最出色的段落之一。他自己听到了也没说话。
梁朝伟因台词错失陈独秀
南都:为什么会找冯远征演陈独秀?
黄建新:因为像啊!
南都:听说最开始是想找梁朝伟来演陈独秀?
黄建新:有这个想法,但是陈独秀的大段台词太多了。我跟梁朝伟聊过,他说要看整体的情况再做决定,最后还是没促成这个机缘。后来我就跟冯远征去谈,他说他不像,我说他像,他就来了。
南都:冯远征和张嘉译演得挺好。
黄建新:冯远征身上有那种狂放的劲儿,张嘉译是特别稳,他的声音有那种穿透力。刚开始两个人都觉得自己不像,结果来了,大家都觉得蛮像的。
南都:戏里的台词蛮有特点的,白话加文言文,还有些一听就很容易传播的,是刻意的吧?
黄建新:这戏就是台词不好写,得写得带有那时代的味道,还得让大家读懂,体会到其中的感情,还要让演员演对,现在的观众才能知道“喔,这句话是很感人的。”在这么正的正剧里,很难把它写成白话,换成别的戏可能可以。所以台词也是我们的一个障碍。我们在现场也是不停地改,导演听了以后觉得有障碍就改。
南都:演员有意见吗?尤其是对港台演员,那台词多难念啊!
黄建新:那就是学问嘛。因为那时候的人信奉的就是出口成章,出来就是一篇有严格文法的文章,不像现在,胡说八道都可以,只要能煽动就可以。演员台词都是之前背过的,大部分演员都背过的。像张嘉译的词很拗口,很绕,冯远征也是,他们全部得提前背。
南都:尤其冯远征要演讲好长的一段。
黄建新:对啊!那个就拍了两条吧!那个不能讲多遍的,他用那个嘶哑的声音演根本就没法多演。拍到第二遍他就喊破音了,电影里面就是沙哑的声音。也有人提出这声音不好,能补一下吗?我觉得这个不能补,最有影响力的东西就是这些了。
南都:上次《建国大业》你说陈坤让你很惊喜的,这部戏里面有没有谁让你很惊喜的演员?
黄建新:陈独秀。以这样一种形象出现好像是第一次,我印象中好像没有以这样的形象出现的。他其实是个性和方式黏在一起的革命者,他很有激情,也很偏执。这种形象是之前很少看到的,之前的戏都是个性看不到,理想看得到,这部戏不是这样的。
廖凡带伤拍戏,吴彦祖王力宏最逗
南都:廖凡演的朱德形象也会和大家想象的不一样。
黄建新:廖凡在某个角度上看,就跟那个年纪的朱德特别像。年轻的时候朱德拿着个军刀站在那里,凶凶的那个样子,廖凡是和他最像的一个。朱德的形象跟我们在其它影视作品中认识的不太一样,以往认为朱德看上去总是显得十分憨厚,其实那是他年长以后的形象。
南都:他在戏里面很英勇善战。
黄建新:廖凡演得挺好的,相信会因为这个电影扭转大家对朱德的印象。朱德真的是一个骁勇善战的神枪手。我们以前觉得总司令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其实他年轻的时候是特别猛的一个人。廖凡拍那场战争戏的时候从马上摔了下来,肩部的韧带拉裂了,打了12个钢钉。但是还是坚持拍了七天,拍完回到医院,医生说他是神经病,韧带都断了还不抓紧治疗。这些我都是后来才知道,我需要专门向廖凡这些敬业的演员表示感谢。
南都:这个戏不存在争戏份什么的吧?
黄建新:没有。我们剧组特别好玩。经常还有别的戏过来探班,一会儿陈可辛来了,一会儿陈德森,一会葛优,他们都没有演,就是过来玩。吴彦祖跟王力宏两个人最逗了,平时他们在剧组话都很少,不怎么吭声。但两个一碰面就开始哇啦哇啦聊得特欢,都是说英文,我们才知道,他们之前可能国语不是特好,所以话才少,憋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