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一部聚焦城市拆解场中外来工人的纪录片《呼啸的金属》亮相德领馆文化处“人与自然”纪录片论坛。和传统意义上关注自然的影片不同，虽然拍摄的主题是那些漂洋过海而来的废金属，切入点却是拆解废金属的两位最为底层的农民工老张和秋霞的个人生存体验。和影片相比，更为值得思考的或许是生于1984年的该片导演金华青靠纪录片实现生存和突破的方式。
《呼啸的金属》讲述了在中国东部的小镇峰江，来自中西部贫困山村的5万多农民工组成了拆解金属垃圾的大军。金华青的这部作品只花费了3万元，器材都是借的，自己既是导演也是摄像。因为机器要靠借的，所以前前后后换了三种型号的摄像机，这也导致影片的光影效果前后有些不一致。此前影片只在BBC和半岛电视台放映过。
尽管在若干国际电影节上也颇有斩获，金华青却坦言内地纪录片导演尤其是青年纪录片导演的生存仍颇为困难，最大的原因是，纪录片的题材以及播放渠道仍然狭窄，投入和收获常常无法平衡，如何将其作为一件持续的事业坚持下去成为横亘在每个青年导演面前的难题。“很多和我一样年纪的纪录片导演，尤其是独立的，走到后面是死路一条。”金华青说，如果不在制作之时就审慎地考虑拍片的持续性，那很有可能此后就再无片可拍。对此，金华青的做法是对各大国际电影节作出仔细的研究和评价，看准了以后，就是毛遂自荐，让作品说话。在金华青看来，纪录片和其他影片一样，如果不做任何的市场和前景的研究，只顾着自己不断往里砸钱拍，那将使得拍片本身成为一件不可持续的事。
金华青也不讳言自己接下去要投入精力的一部纪录片是投资高达1000万元的主旋律题材专题片。在回答拍完“大片”之后是否还能回去做现实题材纪录片时，金华青也颇为犹豫：“我当然不想丢掉。但是你说应该是很难再回去了吧？”纠结了两年以后终于决定接下大制作，金华青自己的规划是把拍摄现实题材纪录片的时间拉长，三年一部；而另一方面，通过电视电影讲述故事而非记录现实也成为一种选择。而这在某种程度上或许是现实题材纪录片拍摄者们在大环境下或积极或无奈的“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