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美女做才女
本报讯(记者金力维)姜文一口一个“青霞大姐”,就算不是林青霞(微博)的粉丝,听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林美人却毫不介意。她反而介意他时而称她“美女”,突然一次,娇嗔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一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的样子发嗲求他:“别再叫我美女,别再叫我美女了,做美女真的很累耶!”这样的话从哪个女明星嘴里说出都只会招来冷笑,惟有林青霞,台下的观众一齐为她鼓掌……
昨天,淡出影坛17年的大明星林青霞以作家身份亮相北京大学百年讲堂,她的处女作是一本散文集《窗里窗外》,大导演徐克做她的暖场嘉宾,大明星同是大导演的姜文做她的对谈嘉宾,原定三点半开场的活动现场两点半几已坐满。三点时,现场突然一阵骚乱,原来是李玉刚(微博)来了,坐在观众席中,纯粹以一名粉丝的身份……为了不搅乱现场秩序,他只得先退场,临开场前十分钟才又进来。
林青霞把出书看得很重很重,不似一般明星拉拉杂杂写些心情絮语或美容诀窍,她的散文集里一篇篇都是“文章”,收录了她从2004年到2009年发表在《明报》、《南方周末(微博)》、《联合早报》等媒体上的随笔杂记,篇篇真情实感,不炫文笔,不矫饰,其中尤以写人物见长,第一篇《沧海一声笑》为纪念老友黄霑离世,最后一篇《大师的风范》写与季羡林的一次会面。绝少说恭维话的姜文如此评价:“恰好,她写的这些人里有很多是我也认识的,如果去掉标题和照片,我依旧能从文章里认出是他们。”
所以,林青霞的新书读者见面会也很隆重,其隆重并不在于来了徐克、姜文这样千金难请的嘉宾,也不在于有明星粉丝李玉刚的捧场,而是她以最传统的作家与读者交流的方式,现场一段段的朗读她最爱的文字,这样的场面如今太难得一见了。姜文说:“林青霞对我们很尊重,一个作家出书原本是要念给大家听的,可惜这个传统现在没有了,很多作家也念不顺他们的字……她念得真好听。”姜文的夸一点不谄媚,林青霞自然听得出其中的真诚,非常爽快地主动提出,“我可以答应你,以后免费给你的电影里念旁白。”姜文一笑,竟也没个寒暄的“谢”字出口。
徐克、姜文、林青霞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彼此相处早已不需要这些客套了吧。所以,昨天的读者见面会气氛并非热烈,更不有趣,尽管姜文已经使尽浑身解数处处想抖搂些幽默,可往往弄巧成拙,打断了林青霞想要说的话,总是断断续续。然而另一方面,他们彼此间好像在家中客厅里随意相处的状态把林青霞拉下了神坛,比微博之于王菲的效应还快还直接。姜文一口一个青霞大姐,林青霞也真有大姐风度,亲切、和蔼,没有半点扭捏,她用山东家乡话读文章,聊到黄霑就哼唱《沧海一声笑》,聊到徐克吃芒果的优雅,还真现场比划起来,拿起刀和芒果现场演示,舀了一勺像妈妈照顾孩子一样送到姜文嘴里,等到台下一片起哄,她才突然害羞,大呼小叫地喊起来,“太暧昧了,太暧昧了吧!”
林青霞就这样打破了粉丝们给她高筑的神坛,从17岁出道到17年前嫁人息影,她既保留着那个年代大明星的神秘,如今又不失亲切,姿态很低,举止优雅依旧,言谈间倒更像个邻家大姐,她的书里自始至终没有提到相恋20年的秦汉,她对私生活依旧有保留……一个小时的读者见面会行将结束时,林青霞最后对大家说:“我带着我的书从台北到香港到北京,现在是挥一挥衣袖和大家说再见的时候了,谢谢大家让我满载而归。”如今的林青霞更像一个作家,她身材微微发福,眼角眉间不少皱纹,但依旧很美,这种美不再是女明星与岁月拉锯的胜利,不再是强撑着的脆弱容颜。
自白
林青霞最难演的是林青霞
一九七二年到一九九四年的二十二个年头里,我从飘逸的纯情玉女,演到刀里来剑里去的男人,见证了人世间的浮浮沉沉和电影潮流的起起落落。拍过一百部戏,演过一百个角色,其实,林青霞最难演的是林青霞。
旁白
作家眼中的林青霞
青霞很美,美是负担,可能也是修行的开始。在吴哥窟时,青霞已经开始随手做一些小品笔记,我陆续在报章杂志看到。多年不见,青霞要以文字开始修行了。
——蒋勋
她的文字流畅,简洁,许多小品,写得亲切感人,我这才惊觉到她在写作上的才华。她的文章,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夸张的描写,而是自然而然的。
——琼瑶
纵然不是同一辈的人,她字里行间的执着和操持我不再陌生,偶尔灵光乍现的感悟甚至给过我绵绵的慰藉:我们毕竟都是惜福的旧派人。
——董桥
她的美,是由内心焕发出来的,唯其真,唯其诚,方能有诸内而形诸外。英国浪漫派诗人济慈(Keats)曾谓:Beauty is truth,truth beauty。(美即是真,真即是美)观乎青霞其人其文,的确是这句名言最佳的体现与诠释。
——金圣华
补白
新书台湾首发 马英九亲笔道贺
8月16日晚,资深艺人林青霞在台北为她首本新书《窗·窗外》举行新书发表会,马英九先生特地请人送来亲笔贺卡祝贺,林青霞表示:“这个礼物非常珍贵!我收到一个好大的礼物,我好开心喔!”青霞女士,大作《林青霞——窗·窗外》拜读了,谢谢!这本书抒发对人生体悟与感动,至情至性,清新隽永,令人品味再三。您长期旅居香港,然对台湾政经情势、社会发展现况关怀备至,溢于言表,英九至为惊讶与感佩,我们要把绊脚石变为垫脚石,然后踩上去。
林青霞透露,当年马英九在台北市长任内因为特别费问题,让他的清廉一度遭到质疑,人在香港的她气不过,特别请好友龙应台送花为马英九打气,后来接到马英九亲自回电表达感谢。当时她在电话中就是用“我们要把绊脚石变为垫脚石,然后踩上去”这句话来鼓励马英九,没想到小马哥到现在还记得,让她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