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滚石打造的最成功的香港歌手,以及为数不多“能文又能舞”的舞曲天王,杜德伟(微博)的《情人》、《天真》打动了无数人。按他的话说,他生得逢时,才能赶上这场乐坛盛世,成为其中一员贡献力量。尽管当年他进滚石并非初衷,可现在他却说:“没有滚石就没有今天的杜德伟,一直感觉我还是滚石的人。”
国语太烂,滚石建议交女友
:1990年,当时被华星送到滚石,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杜德伟:我那时还不知道什么是滚石,也不知道原因。“啊?我粤语歌也没有唱得非常好,就要把我从香港送去台湾?”感觉没有安全感。那时候的滚石在光复南路,第一眼觉得就是一家小唱片公司,可越来越觉得里面有灵魂。在香港,商业的作业方式是冷酷的,五点就五点下班,收工就回家,可在滚石他们好像活在唱片公司里,我上完电台直播,凌晨回公司还有好多人,聊天、看游戏、吃东西,觉得那里就像家,因为是家所以有灵魂。
:现在回想滚石,什么画面会常常跑出来?
杜德伟:那时候我的国语讲得很不好,让自己快乐的“让”会念成“样”,“西瓜汁”会说成“西瓜机”,哈哈哈。幸运的是,我妈妈是上海人,从小听她和朋友讲话会对国语有感觉。当时老板和好几个人制作人都教我,“练国语最好最快的办法就是交一个讲国语的女朋友。”这件事让我感觉到了滚石的不同,香港着重偶像式的歌手,如果你有女朋友,他们还要极力反对,滚石完全不一样,相当开放,跟我这个部分很合得来。(笑)
我印象最深是跑歌友会,一天跑两场台北台中,隔一天台南、高雄,当时滚石还是小公司,有一台带歌手的车,车很烂,椅子是坏的,满身大汗很累了休息一下接着赶场,赶路的时候我和Dancer在休息,刹车一刹直接往前摔,全部人都醒了,多摔了两下后来就完全习惯。我的衣服从干到湿自然风干了又湿掉回去洗洗第二天继续穿。这是最难忘的。虽然很苦很累却很快乐。
35万美元因投资打水漂
:《情人》、《天真》其实在内地也非常受欢迎,你什么时候意识到这一情况?
杜德伟:真正有这种感觉是《情人》那张,颁奖典礼越来越多,拿奖的机会也越来越多。那一年,记得是在上海的莱卡时尚典礼,听说饭店楼下很多疯狂歌迷,朋友上来说他们都举着我的牌子。是在上海,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份力量。上海可说是我的家,我妈有很多亲戚,我现在一个电话就有一桌人吃饭。从《情人》后来这里越来越密集,工作、休息,也跟妈妈一起来,陪她来探访她的妹妹,也过来感受她小时候的东西。还记得浙江中路威海路口的羊肉串,老师傅在烤就有香味飘出来,几乎每次来都要去吃。这些食物是妈妈的记忆。
:对你而言,段钟潭是怎样一个老板?
杜德伟:他真是个非常不同的老板。那时候我稍微存了一点钱,想要投资做生意,一个在纽约发展的华裔设计师,透过华纳问我要不要合股。段老板跑来跟我说艺人通常都有这个毛病,有钱了觉得自己可以做生意,可是做生意不代表可以赚钱。这方面歌手是比较不聪明的。可我没有听他话,我从跟滚石的续约金中拿出了35万美元,没想到经营不利不到一年品牌就倒了,赔了一笔钱很惨。算是一个课程吧,代表“不听老板言吃亏在眼前”。
经历盛世,共同记忆很难忘
:在滚石这个大家庭,为什么大家可以这么团结?
杜德伟:“滚石30”的后台非常热闹,前台在唱,后台也在唱,我们围在一起绕圈圈在唱歌,闹了一两个小时,一些歌手离开去表演,一些歌手下来又加入。我的歌、华健的歌、陈淑桦的歌,什么都唱。在里面,我交情最久的李明依(微博),和黄嘉千、娃娃一见到我,就问“你怎么都不会老啊”,然后就纷纷来摸我,要我跟她们每个人跳《脱掉》。对我们来说,因为整个90年代太难忘了,那是整个华人音乐事业最蓬勃的黄金十年。那时候卖CD,卖到让人血脉贲张,今天出货4000张,明天出货6000张,我卖过最多的一天14000张,那时候大家都觉得生得逢时。为什么我们能这么团结,因为我们共同贡献了这一场盛世,而不是各自为战,滚石有公司精神,有一起经过那段,就算很久没见面还是家人一样。
:在你看来什么是滚石精神?
杜德伟:我举一个例子,50年代有一个太阳唱片,猫王、杰瑞·李·刘易斯,老板Sam Philips代表摇滚的出生;在60、70年代,出了摩城唱片,迈克尔·杰克逊、戴安娜·罗丝、Boyz To Men,老板Berry Gordy是灵魂人物,黑人音乐诞生了;80、90年代,华人有一个滚石,里面有一个段钟潭,他是华语音乐的灵魂,奉献了最精彩的三十年。我是其中一员,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