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义达
两个暌违多时的男人,带着两段有着不明空白的音乐人生,不约而同来沪,与记者谈起那段“消失的日子”:一个是被因合约纠纷被雪藏三年的杨宗纬,一个是因治疗忧郁症被传“出家”的黄义达(微博)。好在,人生并非只有失意,他们在哪里跌倒又在哪里站了起来,现在的他们都很感谢发生在他们身上的种种:若非如此,他不会遇到李宗盛,若非如此 ,他也不会知道自己要什么。
杨宗纬: 雪藏三年终遇李宗盛
黄义达:忧郁三年战胜自我
被雪藏的三年,对杨宗纬而言,是顷刻间所有都不同了。所谓的朋友变得现实,打击一波接着一波,不过这也让他看清楚一点,假使逃离不了命运,能够做的,只有淡定地去看待这些事情。“只有家人一直陪在我身边,从前所谓的好朋友会潜移默化地改变。”杨宗纬坦言,由于个性不善表达的原因,他在台湾圈内没有什么朋友,认定的只有隋棠(微博)、温升豪,但也不太敢去打扰他们,星光帮里除了林宥嘉(微博),与其他人都没有再联络。“我真正的朋友都在北京,像陈楚生(微博)、鲍春来,他们和我很像,对于一件事情比较淡定、低调、不强求,有则有,无则罢。”
不过用他的话来说,正是因为三年的沉寂,才让他保有那份平常心。而用他的话来说,这也是他能遇见李宗盛的机缘,“如果没有遭遇被雪藏,如果不是因为这种心态,我也遇不到李宗盛这么懂我的人。”然而提及与李宗盛的第一次见面,他却坦言是一个极其尴尬的场景,相约在台北的一家咖啡馆,李宗盛却只坐了半个小时就走了:“半小时里我没讲过一句话,因为我看到他就不敢说话,就只是出于礼貌的回应几句,他觉得我太无趣了,就说别浪费时间了,直接到北京去吧。”
杨宗纬承认,李宗盛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从没有做过抗争,直到开始写《蛮荒情场》的歌词笔稿时,他们之间发生了不小的分歧,一时陷入冷战:“我想要他了解我的想法,所以当时想跟他谈谈。他觉得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有把曲听透彻,说我不够认真,我真的觉得有点委屈。”原以为冷战结束之后,接下来的录制就会更加顺利了,没想到杨宗纬差点动起了逃离的念头。“想逃回来是录到倒数第二首之时,《底细》这一首真的太难,连我自己都想听听其他人会如何诠释。”杨宗纬说,当时他的嗓子的确唱到哑了,身体不适让他压力特别大,于是他就装病,打电话给公司,希望能放他回去,但最后还是没走成。
虽然制作过程遇到了诸多不顺,杨宗纬还是很感激这个严肃的恩人。在这张新作推出之后,李宗盛公开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他保证线上的歌手没有人能比杨宗纬更好地诠释这张专辑,这让杨宗纬内心激动不已,因为平时的大哥只会对他说“可以了”,“就这样吧”,原来他是把赞美之意统统留在了心里。
黄义达:忧郁三年战胜自我
曾经的黄义达,被称“男版孙燕姿(微博)”,不乏偶像气质,而大约三年之后再见到他,一头黄发,一身铆钉,一副ROCKER的打扮,显得比从前还要坚决,很少有人会相信,眼前的他曾被忧郁症折磨到在自己前途大好的时候退隐歌坛。
时光要追溯到2006年6月,“忧郁症”的梦魇突然降临在他身上。黄义达回忆,当时的自己突然发现写歌没有灵感,弹琴没有方向,也感觉不到音乐的快乐,到了12月的一天,他打开家里的窗户,萌生了跳楼的想法:“从这里跳下去,最多也不过三秒。”从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病了,可公司仍安抚他压力过大,并没有过多理会,事情越来越糟。“我变得很自闭,有一次在客厅里独自蹲了4个小时。不接电话,一个人莫名的哭泣。并且变得暴戾,我走在路上,如果路边人多看我两眼,我都有上去打他的冲动。还有一次去看心理医生时,因为医生问及是否有毒瘾史时,我当场拍了桌子,爆了粗口。”根据黄义达分析,自己一开始在李偲菘(微博)李伟菘(微博)的学校念书时,就不想做艺人,入行后,日夜颠倒非常拼命,有一段时间,平均每天只睡2小时,这很可能是自己的病因。
总之,在那不久之后,黄义达逐渐淡出公众视野,专心治疗自己的忧郁症,听医生的话不再酗酒,开始早睡,放慢步调,静静修养。期间正巧碰到朋友要去泰国,为了帮助自己对抗忧郁症,他也一起随行,还被媒体误以为“出家”。整整14天,没有报纸、没有网络、没有热水器,生活枯燥又简单,每天除了扫地,就只能听着苍蝇的声音打发无聊时光,也因此差点逃跑。“开始总是稀里哗啦乱扫一通,想迅速结束回去休息,渐渐的越扫越慢,到了某一天,风吹叶落,风铃响起,那一刻我才有所顿悟,**为什么老是让我们扫同一条街。”黄义达说,“我的世界很噪杂,原来是我内心的不平静,心越静,力越大,凡是可以慢一些,不要太急。”就这样,等这段历程结束时,黄义达惊讶地发现,自己病好了。
蛰伏了大约三年,黄义达带着一张《微光》回到乐坛,现在的他学会将工作当成享受生活,用音乐也用镜头去感知生命中的美好。一回归便被苹果钦点为路演嘉宾的他,感激这场痛苦的蜕变,让他学习到至少一个真理:“我为什么要回来?因为我的音乐生命并不只属于我,看着她们在我回来后泪流满面的样子,我发现我也离不开她们,为了她们必须要把梦想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