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魏德圣:不可能永远幸运 不能再冒险(图)

2011/11/28 10:05:29 作者:nvwu 来源:女物娱乐网
《赛德克·巴莱》获得最佳剧情片奖,魏德圣的“冒险”又一次成功了。魏德圣:怕,当然怕,特别是你完成之后更怕,就好像前面走过的路,你走到这个地方,但前面的路都垮了,你怕不怕,你怕不怕往下走这样子。魏德圣:先拍小一点的(电影),缓一口气,然后再去把自己最想拍的台湾三部曲给弄出来。

《赛德克·巴莱》获得最佳剧情片奖,魏德圣的“冒险”又一次成功了。

《赛德克·巴莱》获得最佳剧情片奖,魏德圣的“冒险”又一次成功了。

魏德圣坦言下次再也不敢这样冒险了。

魏德圣坦言下次再也不敢这样冒险了。

  “第48届金马奖最佳剧情片,得奖的是:《赛德克·巴莱》。”上周六晚,金马奖颁奖典礼上,当颁奖嘉宾侯孝贤说出这句话,会场以及新闻中心都爆发出欢呼声。这部电影,是魏德圣四处借钱,筹到近7亿台币,克服了种种困难拍出来的。“在台湾电影不景气的时候,居然有人肯花7亿拍片子,我说他是疯了。”该片投资方、台湾中影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郭台强在领奖台上这样打趣魏德圣。可以说,在台湾电影人、媒体人的心目中,这个奖,承载着太多太多的意义。魏德圣自己是怎么想的?“我们整个拍摄过程就是经历这种‘少了一个幸运就完了’,什么都完了,这部片也别想要完成了,什么都完了。这种险不能再冒”,接受(微博)记者专访时,魏德圣坦言,“我们一开始的做法其实是错的,但是因为错了,我们要将错就错,你走错路,走不到路,那接下去要做什么,也不能回头,那就开一条路过去吧。”

  回顾得奖:得与不得,好像都是一种错

  :最后颁出最佳剧情片,《赛德克·巴莱》拿到这个最重的奖,心情是怎样的?

  魏德圣:有一种争了一口气的心情。不过,说实话,我觉得拍电影最快乐的是拍完、放映了,大家喜欢。参加这种比赛、竞赛,总是会觉得很虚幻。上台?不上台?你不知道。得了,不知道怎么面对明天的生活;不得,松了一口气,但好像又对不住团队。得与不得,好像都是一种错,可能我比较悲观吧。

  南都:现在上下集票房累积8亿台币,能收回成本吗?

  魏德圣:我觉得它应该可以打平,差不多。跟朋友借的钱,差不多都还了,等过年后就可以全部还掉。

  南都:有没有总结一下这次的经验得失?

  魏德圣:当然有,不过大部分都是在想作品本身,当初哪里做坏了,哪里没有想清楚。然后,对于造成的一些效应,坏的效应,宁可不听,他们说对了,我们就承认作为教训;他们乱讲或者乱批评,我们就觉得他们没有看,他们完全不行,我们也不需要去解释,解释也没有用。这部片子产生的好的效应,就是很多人开始反省历史,反省很多事情,这是对我很大的鼓励。我只是单纯地讲一个故事,诠释历史的一个层面而已,可以引起历史以外这些效应,对我们是一个很大的满足。

  南都:这部电影最难的部分是什么?

  魏德圣:制作上的难都是可以解决的,只要你肯花时间,愿意跟它耗,跟它弄,肯定是会被解决的。对我来讲,制作上最大的难度是戏剧上的难度比较大。比如那场进攻学校的战役根本是猎杀,不是战役。这场戏,你要怎么诠释?要让现代的观众说:‘我可以了解,我可以从文化的角度了解你们这个举动’,而不是从文明人的角度来思考。从制作上说,电影的难,是难在山区作业,在山区要拍战争的戏,这比较难。我们要解决在山区的困境,还有山区天气变化的问题,还有在山区机器的位置和人的位置,要克服很多的困难和障碍。

  南都:从《海角七号》到《赛德克·巴莱》,你都义无反顾地投入。有没有考量过,这种做法给团队带来的压力太大?会不会不太好?

  魏德圣:当然不好啊,很多事情到最后是不得已的结果,很多人说你这样很坚持,其实不对啊。我们做了一个不对的事情,但是得到一个成功的结果,这并不代表这样做是对的。我们一开始的做法其实是错的,但是因为错了,我们要将错就错,你走错路,接下去要做什么?也不能回头,那就开一条路过去吧。就只能这样子,没有办法,很多事情错了,就将错就错,用更大的意志力去将一条错的路走到一个对的结果去。

  南都:以后还会这样去做?

  魏德圣:当然不要啦。一个人可以幸运一次,可以幸运第二次,但你哪有永远幸运的事情?现在所有幸运的事情都已经被我们遇到,所有幸运的事情像人类的脊椎那种关节一样,少了一个关节会怎么样。那么多幸运的连接,少了一个你就全身瘫痪了。我们整个拍摄过程就是经历这种“少了一个幸运就完了”,什么都完了,这部片也别想要完成了,什么都完了。这种险不能再冒。

  回想拍片:很后怕,但怕不怕都要走下去

  南都:其实还是有后怕?

  魏德圣:怕,当然怕,特别是你完成之后更怕,就好像前面走过的路,你走到这个地方,但前面的路都垮了,你怕不怕,你怕不怕往下走这样子。

  南都:拍摄期间,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最崩溃?

  魏德圣:整部片都一直在崩溃。其实最大的崩溃是在前面,筹拍的时候,前面三分之一,是最崩溃的时候。这次与大陆合作的北京特效公司也崩溃啊,他们做到最后也崩溃,全部崩溃了,边骂边做。那时,真的是有点来不及了,5个月的时间里,他们要处理1700多个特效镜头,一开始都做得很认真、很努力,做得很好,但到最后真的是没有办法,来不及了,赶赶赶。他们分手的分手,住院的住院。很多的为难啊,你以工作的态度跟工作的精神来讲,你只能说所有的人都尽到他们的极限,没有偷懒的最极限。如果说这样子的片子被批评,那算了,是我的极限了,我也不是没有努力,我已经努力到我的最极限了。

  南都:目前有新拍摄计划吗?

  魏德圣:先拍小一点的(电影),缓一口气,然后再去把自己最想拍的台湾三部曲给弄出来。

  统筹:南都首席记者方夷敏

  采写:南都记者陆欣发自台湾

  摄影:南都记者钟锐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