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一百年艺术歌曲演唱会黄耀明唱《南泥湾》

演唱会现场

铁路像记忆一样长怀旧演唱会

　　南都讯 记者朱燕霞 实习生 孙静发自香港 辛亥革命(微博)100周年、铁路、百年艺术歌曲，黄耀明、许茹芸(微博)、卢凯彤……如果将以上零散的元素融成一台演唱会，你能否想得到舞台上那一番光景？在刚刚过去的11月，这样一场演出在香港宣传上演。宣传小册子的封面写着活动全称：纪念辛亥革命一百年，中国百年艺术歌曲演唱会，铁路像记忆一样长。读起来有点长，感觉一点也“不流行”，不好玩。不过，小册子主图上黄耀明、许茹芸和卢凯彤三位唱华语流行曲的歌手的出现，又给演出带来了不一样的味道，让人期待。

　　11月底，一连四场的演出如期在香港尖沙咀文化中心举办。入场观赏过的欣众一致叫好。(微博)记者在演出后随机采访了10多位不同年龄层、来自香港或内地的观众———“很亲切，都是小时候常常哼唱的歌”、“现在都没有什么渠道听这些老歌了”、“很多歌曲虽然没听过，但感觉很有意思”；还有观众在网上留言：“这样唱民国时期到解放之后的老歌感觉很不错”、“在剧场中听百来年的歌儿，有特别的静气和仪式感”……大家在演出中听到的老歌有《读书郎》、《虹彩妹妹》，有《红豆词》、《兰花草》，有《保卫黄河》、《南泥湾》，还有《橄榄树》、《东方之珠》，这些歌曲被分布在不同的篇章中，歌曲老旧旋律熟悉，但整台演出放在如今却又充满了新意，让人忍不住要挖挖关于这场演出更多的故事，它的诞生始末、它的创作过程。于是，记者近日采访多位台前幕后工作人员，包括导演胡恩威(微博)、音乐总监于逸尧，演唱者许茹芸、卢凯彤、陈浩(微博)峰，他们会帮看过和未看过演出的你还原舞台的光景，以及告诉你这场100分钟演出是如何“炼”成的。而主创们也纷纷希望这场可以有来到内地演出的“缘分”。

　　舞台回放

　　老旧歌曲现代演绎

　　演出地点定在尖沙咀文化中心，这里刚好也是香港尖沙咀火车站旧址。开敞的舞台空间，黄色的灯光，烟雾弥漫，轨道、悬挂的钟表，歌者穿梭其间演绎一首首过去年代的歌曲。参与演唱和乐器演奏的人只有八位，黄耀明、许茹芸、卢凯彤、陈浩峰是主要的演唱者，音乐总监于逸尧在当晚身兼多职，一时负责音乐协调、乐器演奏，一时还是台上的合唱者。

　　演出分为“沿着古老铁道追寻”、“寄情窗外风景”、“拥抱迢迢苦难轨迹”及“铁路像记忆一样长”四大部分。歌单很丰富，从欢快的民歌小调如《读书郎》、《踏雪寻梅》、《凤阳花鼓》开始，到借物抒怀的《飘零的落花》、《红豆词》、《玫瑰三愿》，再到凛然正气的《大江东去》、《满江红》、《保卫黄河》，最后以《橄榄树》、《弯弯的月亮》、《东方之珠》作结。老旧的歌曲旋律加入了现代的编曲和演绎，怀旧主题贯穿之余，偶尔还带着一些惊喜———年轻的80后代表卢凯彤竟然负责的是充满成熟和沧桑味道的《玫瑰三愿》和《橄榄树》；形象温婉的许茹芸唱“男人歌”《大江东去》；而在粤语流行歌坛剑走偏锋的黄耀明也“主流”了一回，唱起了《南泥湾》……而在众人合唱《绿岛小夜曲》时，中间又夹杂广东话，“今天且暂别，他朝也能聚首。纵使不能会面，始终也是朋友”，变成了《绿岛小夜曲》加《友谊之光》的混合版。

　　幕后故事

　　“铁路像记忆一样长”是如何炼成的？

　　“铁路像记忆一样长”是由香港非营利慈善文化团体“进念·二十面体”主办及制作。进念联合艺术总监暨行政总裁胡恩威是这次演出的编导及设计。“我在重读余光中老师的散文‘记忆像路一样长’而受启发，铁路代表了百年中国的时间旅程，民歌是这一百年中国人的情感旅行”，谈及演出创意的由来，胡恩威回答道。于是，“百年艺术歌曲”、“铁路与火车”这些不同范畴的符号被联系、构思合成了一台演出，并有了一个诗意的主题“铁路像记忆一样长”。之后，演出很顺利地邀请到黄耀明、许茹芸、卢凯彤三位流行乐坛歌手，三人刚好又代表着三个不同年代———“60后”、“70后”和“80后”，由他们主要演绎精挑细选出来的三十多首有代表性的歌曲。

　　歌曲选择耗时一年

　　大多数完整看过整台演出的人说：“歌曲唤起许多的集体回忆。”许茹芸说：“好多都是中学时在合唱团常唱的歌曲。”年轻的80后卢凯彤说：“接到歌单极度迷惘，很多我自己都没听过，但是演出之后觉得很有意义。”

　　显然，歌单在这场演出中尤为重要。于逸尧是这次音乐会的总监，自然要负责选取歌单的工作。整个创作演出的过程中，时间花得最多的正是选歌。歌单的确定断断续续花了差不多一年时间，直至演出前一个多月才最后定案。于逸尧回忆选歌的过程说：“这个题目这么大，选歌存在很大的难度，惟有先从自己的经验着手，先从认识的歌曲入手。”例如在确定的歌单会中有很多作曲家黄自的作品，这也属于他以往的积累，“在搬家收拾的时候，找到一本我在香港中文大学读书时，自己偷偷在图书馆影印过的一本黄自的独唱曲集，都是他写的歌曲旋律，比较齐全。我就由那本书开始，看回很多老歌。”单凭个人的认识毕竟有限，于逸尧还需要大量资料的搜集，找书是其中颇费心力的事情，从实体书局到网上淘宝搜寻，从香港到上海再到台湾，流连过几个城市的书局。歌单的搜集选取过程，对于逸尧而言，犹如历史知识的一次再学习以及再梳理。搜寻的过程也令他有很多新发现“原来我从小到大唱的《兰花草》是胡适写的。”

　　从传统音乐到西式伴奏乐器选择别有心思

　　钢琴、吉他、曼陀铃、大提琴、口琴……细心留意演唱会上使用的乐器，你会惊讶地发现，为很传统的中国百年音乐伴奏的是清一色的西式乐器。于逸尧说这是故意的，“当我看到黄自、苏友梅这些1930年代活跃的音乐家和教育家，他们用西方音乐的方法、技巧、理论为中国的音乐维新。一百年过去了，他们创作的很多歌曲已经被大家遗忘，忘记了它们的意义在哪里。我用这种模式，也是想向这一帮民国初期的开荒牛、这些音乐家致敬，所以我用回他们的思维方式，将那些古老的歌重新介绍给现在的人听，用现代乐器的声音、现代编曲的方法、流行音乐节奏、时间去呈现。”

　　从许茹芸到卢凯彤选歌搭配大有讲究

　　黄耀明、许茹芸、卢凯彤、陈浩峰是这次演出的四位主唱。在歌曲和歌手的搭配上，于逸尧做了不少让人吃惊的尝试。谈及分歌，于逸尧自己先“检讨”了起来，“让许茹芸唱《大江东去》，我其实觉得自己很坏。因为唱这些歌很难、很辛苦，不只是技术上，还因为这本来是一首男孩唱的歌。我是特意这样做的。我们讨论说，不如就把它变成是一个出去打仗的男人背后的女人吧，这样她就有了感觉，知道如何去演绎这首歌。”

　　因为歌曲年资的关系，歌单中不少的歌曲都需要考虑歌手的资历，年轻的卢凯彤似乎打破了这种关系。她自弹自唱《玫瑰三愿》、《橄榄树》刚好符合于逸尧的设想，“这两首歌许茹芸都可以唱，但是让Ellen去唱的好处是，她可以有一种新的东西给这首歌。”

　　小细节小趣事

　　音乐总监上台唱歌

　　于逸尧除了担任音乐总监外，在演出当中还负责乐器的演奏以及合唱部分，频繁游走在台上台下。向来在幕后的他解释了这次在台前出演的原因，“不够人嘛，真的！其实我不是很喜欢上台。但是我们(负责合唱的)四个人中，可能就我的合唱团经验多点，所以希望有我在，教大家怎样一起呼吸，怎样一起拿到声音的默契。”

　　烟雾萦绕时钟悬挂

　　烟是视觉主题，在烟之下灯光有着不同的意境，烟是火车的一个视觉符号。三个钟来自三个不同年代，许茹芸独唱《大江东去》那个钟是和尖沙咀旧火车站钟楼的钟一样大小的。

　　服装复古穿越时空

　　许茹芸说：“我们都是一些游走在时代空间的人物。你看我们的衣服都像20世纪四五十年代的，但其实也蛮像现代的衣服。我应该代表的是一种黄花闺女。Ellen的装扮就有点像小鬼头，像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