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作品篇
1.“超过世代”的全面超越——从魏德圣到九把刀
2008年,随着《海角七号》、《囧男孩》、《九降风之台湾篇》、《渺渺》等新导演处女作的不断涌现,且往往叫座叫好,“台湾电影教母”焦雄屏(微博)便将他们赞为“超过世代”:“我借这个词形容这批新生力军,因为叫他们‘新浪潮’、‘新新浪潮’、‘新世代’都会与以往混淆。称‘超过时代’既可以期许他们‘超过’前几个世代的沉闷,更能形容他们的声势”、“台湾电影传奇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新电影的沉闷和自溺中,年轻人在艺术电影压力中抬不起头来,许多人也想效法前人去弄影展,别的不学就学长镜头,学不动镜头,把电影弄得四不像。等猛然惊醒电影是需要观众时,又回头走一些最有保障的路,用恐怖片和同性恋题材争取最保守、安全的族群。电影进入黑暗期有十年了,终于又重见天日”。
如今,仅三四年时间,超过世代无疑是交出了一份让人比较满意、信服的答卷——今年来的九把刀导演的新作《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迄今还在台北热映,累计票房超过1.8亿新台币,而魏德圣的《赛德克·巴莱》上下集也共计票房约3.4亿新台币,林育贤导演的《翻滚吧,阿信》及李丰博导演的《杀手欧阳盆栽》,分别约2828万、2027万新台币,而《乘着光影旅行》、《阿爸》、《青春啦啦队》等纪录片也都取得两三百万新台币的成绩。
而电影作品本身,八九十年代的台湾电影分别涌现出“新电影”与“新新电影潮”,前者以侯孝贤、杨德昌为代表,后者以蔡明亮为代表。其中,侯孝贤常以长镜头叙事,特别是《悲情城市》获得威尼斯最佳电影奖后,深远的影响到后来的台湾电影人不断的采取长镜头的方式表现,并以影展为目的,而忽略观众的观影需求、心理,连侯孝贤自己后来都反省说,“台湾电影现在连商业片都拍不出来了,大家还拼命拍参展片,《悲情城市》其实是一个很不好的例子,因为大家被误导以为那是一个常态”,蔡明亮为代表的新新电影则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即沉湎于自我的风格,也都难以让普通观众接受,在九十年代后几乎是把本土观众赶向外语片。
到了“超过世代”,影像风格淡化了个人色彩,而以更加贴近于现实生活、多元化方式来表现。刘梓洁与王育麟合导的《父后七日》则是以散文诗化的淡淡风格讲述普通人对于父亲的情感,魏德圣的《海角七号》也以平实的手法讲述平凡人的喜怒哀乐,九把刀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是对过往初恋的淡淡回忆,林育贤的《翻滚吧!阿信》是对于他的哥哥的亲身经历的再现,并以男性请以淡化个人化的成长……没有强烈的个人化风格,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贴近生活的手法,则成为了超过世代的整体风格。
而体现在类型片方面,超过世代的影片已经不再拘泥于青春、爱情,而是多元化的方式来展示自我的内心。当年洪智育导演的《一八九五》是关注台湾割让给日本后本土乡民对于暴政的抵抗,对于历史的关注赢得了不少的掌声;而今年魏德圣导演的《赛德克·巴莱》上下集更是聚焦于上世纪初的雾社事件,以前所未有的投资再现当年的历史史诗;九把刀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则是回首自己的成长与青葱岁月;而叶天伦的《鸡排英雄》则将台湾普通人的夜市人生搬上了大银幕……
而且,今年的台湾电影,既没有侯孝贤也没有蔡明亮,甚至连九十年代末成名的张作骥也没有新片上映,几乎成为了清一色的“超过世代”的作品展,而长远的看,魏德圣、九把刀、林育贤、钮承泽(微博)等超过世代的导演必定会取代侯孝贤、蔡明亮等,成为台湾电影届的主流。而台湾著名编剧小野便赞当下的超过世代的导演群体,“这些比上一代更年轻的影视工作者对于自己内在的欲望和私密更勇于表达,对于台湾多元复杂的历史文化经验更毫无顾忌的诉说。而这些优秀的电影工作者果然能继续完成了他们更具突破性的电影,像《第四张画》、《艋舺》……《鸡排英雄》、《父后七日》等,不管是电影的品质或是市场的票房各有突飞猛进的斩获”。
2.异军突起的亚类型——本土纪录片的崛起
“通过拍摄现实生活中的影像并经过人为加工,纪录片将真实的人物、空间、事件等事实信息呈现在观众面前,将他们带进新的世界之中,让他们获得全新的体验”,在《纪录片也要讲故事》中,作者希拉·柯伦·伯纳德如此的界定了“纪录片”,这种与一般的剧情片不同的风格类型。而大部分的纪录片也不会进入主流商业影院公映,往往是通过电视台、DVD等方式发行。这一点在内地或香港的电影市场都比较明显,如2010年时内地的剧情片为526部,纪录片16部,其中四部进入影院上映,包括《海上传奇》等,但票房收入仅为225.6万元,仅占市场份额的约0.03%——中国的纪录片在本土院线里的遭遇,可见一斑;而当年张经纬导演的《音乐人生》虽然在影评人中赢得不少好评(获得当年香港电影评论学会最佳影片等),但香港票房不足20万港元。
与纪录片在内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