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译谈《悬崖》：演出很虐心 不知另有结局

张嘉译剧照

张嘉译和小宋佳在剧中就像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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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都讯 记者 齐帅 黄晓雅 实习生 何玲怡 王颖 麻乐

　　凭借谍战剧《借枪》中的熊阔海获得“白玉兰”奖视帝之后，张嘉译再次挑战谍战剧《悬崖》，并宣布这将是自己近期谍战剧的收官之作。《悬崖》讲述了哈尔滨“伪满洲国”时期长达14年的抗战历史，剧中张嘉译饰演的中共地下党周乙，和小宋佳饰演一对假夫妻卧底敌人内部。该剧作为开年大戏在东方、天津、黑龙江三家卫视播出，收视全线飘红，三家卫视的收视率在全国卫视黄金档均排入前六名。并在网络上掀起讨论热潮，“第三种感情”、“最残酷结局”均成为议论焦点，在百度指数电视剧排行榜，该剧排入搜索量前五名。《风声》导演高群书、《潜伏》和《借枪》原著作者龙一，以及《黎明之前》编剧黄珂在内的各路“谍战高手”都对《悬崖》交口称赞。

　　该剧将在卫视播出大结局，而央视一套非黄金档将进行二轮播出。网友称周乙为“最苦逼特工”，张嘉译近日接受了南都记者专访表示，周乙这个角色太难演，自己演出过程中很虐心，自觉太不容易。而对观众热议的真假夫妻，“难以忍受”的结局，张嘉译也从艺术总监的角度进行了详细解读。

　　苦逼1

　　演技折磨

　　演得快崩溃了！

　　剧中表现：周乙和熊阔海是两个极端

　　当初演《借枪》的时候，张嘉译也觉得很累，那种累更多来自于外在，人物需要不停地变化来掩饰自己，而《悬崖》中的周乙却是静止的，剧本给他的设计几乎没有宣泄口和情感释放点。这让角色和演员都很压抑。周乙有一个狐狸般的上司高彬，他有一双雷达式的眼睛高悬在周乙的头顶上，令周乙在这个最强大的对手面前，整日胆战心惊不能露出丝毫破绽。所以在剧中周乙一直是冷静的，没有爱情，没有过多情绪变化，他把自己沉得很深。

　　剧外诉苦：虐心、受不了、太难了！

　　南都：周乙和熊阔海比较有了什么新的体验？

　　张嘉译：作为那个年代的地下工作者、有理想的人，他们的命运都很相似，只不过是境遇不同，所处的位置不一样，同样都是令人敬仰的一代人。熊阔海也一样是挺难得的一个角色，因为他要把谍战从来没有展现的一个角度展现出来，所以想了很多种表达的方式，扮演他的时候，表演的情绪是每天都有很多变化，几乎到现场了还有这样那样的变化，而周乙呢，更难的就是如何让他不变，静止，就是你在现场想不出那么多的变化，只能往他的内心走。实际上都很压抑，整个的情节写得非常真实，真实得近乎于残酷的一个剧本。

　　南都：听说剧本对这个人物设定是“完全没有宣泄口，无处释放情感”，怎么演？

　　张嘉译：至于说怎么去演，他是很内敛的一个角色，这个人主要是内心戏，我说他难演，也就是在这。这个人物不同于以往的戏，没有很多外在表达的一些手段，这真的是一个站在悬崖边上每天战战兢兢的一个人。我一直在琢磨怎么去演，怎么去表达，没有过多的台词来表达这个人的情绪，就需要你的举手投足之间，行为方式之间，时时都得带着这个人物的气息。每天他的经历都是非常残酷的，有时候最残酷的是那种静静地等待，还没有结果的时候，那时是最虐心、最折磨人的。

　　南都：这么压抑的角色，你在现场的状态是怎么样的？

　　张嘉译：很虐心，觉得自己演到某一场戏，自己都有点受不了这玩意，这太难了。我作为演员更需要进入一个人物，去体验他这种感受，想象当时的情景，想象他当时的心情遭遇，除了去想象这些，你还要去感受他所承担的是什么，那个是比较崩溃的，你会觉得特别特别难，太不容易了。

　　南都：平时有没有通过一些方式去缓解这样一种情绪？

　　张嘉译：实际上拍得很压抑的时候，每天下来如果有时间大家就会放松一下，一起喝喝酒啊，聊聊天啊，吃吃饭啊，缓解一下。

　　南都：为什么你决定这一段时间不再演谍战剧？

　　张嘉译：因为我觉得两种特别不同的极端类型的谍战戏，我都拍过了，在短时间内，我觉得已经跳不出这种构架，这种人物的涵盖了啊，所以可能在短期内不会再接拍这种题材了吧。

　　苦逼2

　　情感折磨这到底是不是爱？！

　　剧中表现：看上去很有爱

　　张嘉译饰演的周乙和小宋佳饰演的顾秋妍是组织上安排的一对假夫妻。然而和《潜伏》中孙红雷和姚晨颇带喜剧色彩的打闹间萌生的爱情不同，周乙和顾秋妍一开始就分别有自己的家庭，并深爱自己的真实伴侣。而且顾秋妍刚被派来的那天，就怀有一个月的身孕，而在后来共度的6年岁月中，周乙像对待自己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秋妍的女儿莎莎，他有时觉得自己对莎莎的感情，已经超过了自己久未谋面的亲生儿子。周乙和顾秋妍从最初工作上小有摩擦，到秋妍逐步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特工，两个人***默契，看上去就像真正的一家人。而周乙最后贴着秋妍耳朵说出的临终计划，以及秋妍拿着周乙送的镯子的深情缅怀，都让观众热议：“看上去很有爱，他们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

　　剧外回应：爱情的想象很无聊

　　南都：你和秋妍之间的感情也是观众解读最多的，有些人认为还是有爱情痕迹在里面的，你觉得这是爱情吗？

　　张嘉译：可能大家习惯性地觉得这两个人之间产生了爱情，其实一个人的身上不光是有爱情、亲情，像周乙和秋妍之间的情感是超越了爱情和亲情。秋妍的孩子他抚养到了5岁，孩子生下来就叫他爸爸，这种情感你怎么解释，你说是他的亲生骨肉吗？不是，那你能说成你不是她父亲吗？你不能简单地去概括它，实际上它是超越了爱情的一种情感，亲人一样，兄妹一样，因为两个人都有自己家庭、忠于自己的爱情，都有共同的理想。实际上在拍摄当中，我就特别喜欢这种关系，可以把它提高，没必要每一步都按照一些流程来完成它，你们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最后产生爱情了，这种想象确实是无聊的。

　　南都：你和小宋佳就两个人感情的把握上，也私下沟通过不少吧？

　　张嘉译：我们其实就是根据剧本提供的人物关系在进展，上来以后是一帆风顺的。照着亲人在演，照着家人在演。

　　南都：最后周乙是用自己换回了秋妍母女的生存机会。他为什么在自己老婆孩子的痛哭中选择了回头？

　　张嘉译：这是一个责任，周乙最后返回我觉得是对这么长时间共同生活的一种感情。他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越过边境线，他们有生存下去的权利，但是同样是自己抚养起来的那个孩子，包括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那个像亲人一样的顾秋妍却已经陷入了绝境，他知道能救她们的只有自己。跟老魏谈话的时候他也说过，“(暴露后)我知道自己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已经没有资格再让别人为我去死，可以做我自己想做的一些事情。”

　　苦逼3

　　观众最难接受的结局

　　剧中表现：直赴刑场

　　周乙为了保证秋妍母女安危，并让秋妍可以继续潜伏下去，他选择了牺牲自己，让秋妍假意背叛。他最终的结局是在平静而缓慢的节奏中被拉上刑场，面对高墙背对枪支，射击、倒下，这些细节镜头一一展现。一个谍战领域的英雄，留给观众的最后一个影像是手被束缚着倒在地上的样子。观众表示这么悲催的结局实在不是自己想看到的那一个，英雄人物的结局不该是这样。

　　剧外点评：这个结局非常好

　　南都：《悬崖》给观众留下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能留下来的，才是最好的———但是周乙其实最终没活下来。他是倒在敌人刑场的枪口下，观众不大能接受，觉得太残酷。

　　张嘉译：他始终不一定认为自己是最好的，“能留下来的，才是最好的”那是一种激励，一个目标。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里看，实际上生存是第一位的，但其实到最后周乙的返回是必然的，是他那个人物带给他的抉择。我觉得非常好，我看到这个剧本结局的时候，我是真的由衷地敬仰，他能打动我，我觉得我们应该对这些先烈，对这些人物心怀敬仰之情。

　　南都：听说央视播出时有另外一个比较团圆的结局？为什么当时拍了个双结局？

　　张嘉译：没有，我拿到的剧本就是这个结尾，我从来没有拿到过第二个结尾的剧本。我看到剧本签合同的时候，就是拿这个剧本签的合同。

　　南都：正如结局的各种细节展示一样，关于这个戏的节奏也有一定争议，有的观众却觉得太细节、太慢。

　　张嘉译：实际上我觉得非常好。其实它不光是在讲故事，我们还原了真实。可能有些时候我是和观众一起感受这个故事，希望能够放缓一点，给大家一点时间来感受它，并不是好像快餐一样，所谓的节奏很快，实际上是无节奏的。每一个镜头，每一段戏，所有的东西真的是希望观众能够去感受它，而不是你很痛快地一看就过去。实际上这个剧整个节奏都是那种娓娓道来的感觉，慢慢进入，大家共同来感受一个东西，感受这个故事。这种形式是非常好的，可能观众刚开始还不太能够适应，但是我相信你如果能静下心来观看的话，你会感受到，因为这是整个剧组很真诚地为观众拍的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