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配角叶德娴：从悲情老妈到经典喜剧

电影《桃姐》剧照

　　刘德华说许鞍华的电影“旺”女主角。从柏林影后萧芳芳、台湾金马影后李丽珍到香港金像奖影后斯琴高娃和鲍起静，还有这次的威尼斯影后叶德娴。64岁的叶德娴迎来了人生中第一个“最佳女主角”殊荣，这个奖项也是香港电影近10年在国际A类电影节上获得的最高荣誉。

　　对于得奖，叶德娴说一点都不紧张，可能是年纪大了整个人都很淡定，她风趣地说，能最后击败“好莱坞”、“奥斯卡”，“拿奖算是我走运吧。”

　　叶德娴1950年代出生于香港，最初以丽的电视(亚洲电视前身)签约歌手身份入行。早期主要在酒吧内演唱英语歌曲，直至1980年代初推出粤语唱片后才为人所熟悉。

　　叶德娴声线沙哑，爵士唱腔独特而充满感情，留下了《明星》等经典歌曲，但是并没有同期歌手徐小凤、甄妮等人风光。后来叶德娴因不满在香港当歌手要做许多与音乐无关的工作，便转而当演员。

　　叶德娴的演员生涯初期，出演的电影多半是具有现实意义的剧情片，比如1982年使她获得第十九届台湾金马奖最佳女配角奖的《忌廉沟鲜奶》，演了个苦哈哈的悲情老妈。也许叶德娴将那种复杂而微妙的母亲心理演绎得太出色了，在红得发紫的电视剧集《猎鹰》里，她又变成了帅哥刘德华的老妈，从此一路塑造了许多令人难忘的母亲角色，包括在刘德华主演的电影《法外情》系列之中，扮演刘德华的生母——一个被毁容的庙街***。

　　叶德娴擅长演底层人物，苦情的豪情的都可以。她第一次获得香港金像奖肯定就是凭借《花街时代》中气势悍然的黑道大姐一角得到了最佳女配角奖。

　　1980年代末到1990年代是叶德娴的黄金时代，她不再局限于严肃的剧情片，各种类型片都有所尝试，连无厘头的角色也能演得得心应手，展现了一名出色演员的可塑性。

　　叶德娴拍摄了几部至今仍令人回味无穷的经典喜剧。1991年接拍的《与龙共舞》，她演活了一个强悍泼辣，市井味颇浓的超级辣妈，硬是用一个不常受香港金像奖待见的喜剧角色打败了同场竞技的女演员邱淑贞、吴家丽、关之琳和叶童，拿到最佳女配角奖。

　　两年后叶德娴拍摄的《新少林五祖》亦延续了此前的表演风格，她在片中饰演邱淑贞爱吃鸡屁股的骗子老妈，外表势利但内心有着深沉的母爱。1992年，叶德娴一口气拍摄了六部风格各异的电影，其中就包括使她获得第十二届香港金像奖最佳女配角提名的《逃学威龙2》。那些神经质的搞怪角色在许多人心里成了叶德娴的标签。

　　1999年，叶德娴凭借《笨小孩》再次获得台湾金马奖最佳女配角奖。此时她已年过半百，想要颠覆自己，却力不从心。2000年之后，她悄悄息影，偶尔应老东家亚洲电视的邀请出演系列剧《义无反顾》，还办了两场大型演唱会。

　　阅尽沧桑，历经风雨后的彩虹总是最动人的。深谙此道的许鞍华导演曾用一部《天水围的日与夜》让多年默默当绿叶的鲍起静成为影后。这一次起用叶德娴，她们彼此都未辜负对方的期望。《桃姐》以情动人征服了威尼斯挑剔的评委、媒体和影评人。

　　许鞍华的镜头中，叶德娴脸上的每一道皱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背影都让并不复杂的感情故事绵长而值得回味。许鞍华感慨：“叶德娴肯回到大银幕演这部戏，是观众的福分，也是我的福分，她曾亲自到老人院去体验，看看真实的他们是怎样生活，后来就变成了他们中间的一分子，没有人觉得她在演，她就是那个人。”

　　在叶德娴的履历中，此前十几次获得电影奖项提名，其中多半是女配角，拿到手的四个奖也是最佳女配角奖。64岁终于迎来了演员生涯中的第一个“最佳女主角”，叶德娴很淡然：“可能真是年纪大了整个人很淡定，没以前做事那么紧张，或者没那么不识准备，已经是成败乃兵家常事了。”

　　她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表示自己认为唯一公平的比赛是游泳，至于其他奖项那就只是“合不合眼缘”的问题。华语媒体都用“众望所归”来形容叶德娴获奖，但是她却说：“其实其他演员也非常棒。比如，朱迪·福斯特，还有凯特·温斯莱特，她们都是很好的演员。她们是好莱坞的，奥斯卡的嘛。拿奖算是我走运吧。”

　　对于未来是否片约不断，她更是笑称：“我相信不会的，我这个人比较懒惰。另一方面，我这个年纪，没有什么戏找我了，因为是年轻人在主导市场，他们不喜欢看老人家演戏，也没人投资这种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