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洁恋上老三：望用情节故事让大家忽略年龄

李光洁

　　撰文、编辑/ 白郁虹

　　电视剧《山楂树之恋》开播前，老三扮演者李光洁便被网友们调侃为“大叔版老三”，与电影版中的老三饰演者90后窦骁相比，80后李光洁显然超龄了。奇怪的是，当年电视剧开拍前的网络票选中，李光洁是以第一名的身份毫无争议地拿到老三一角，仅仅相隔两年，李光洁便从“最老三”沦为“最大叔”。人心世道，该是多么不古啊。

　　李光洁反倒不介意这样的落差，他相信年龄不是最大问题，就像《三傻勇闯宝莱坞》中的“三傻”，他们用表演克服年龄障碍。“我不敢拍着胸脯说我做到了，但我希望用情节、用故事让大家忽略年龄问题。”

　　我非常喜欢老三这个角色，就算是换成赵艺谋、王艺谋，我也会去争取的。

　　在一个“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的年代，恐怕很少有人了解甚至理解李光洁对“老三”的痴迷。当初他看完小说《山楂树之恋》时，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把小说版权买下来。“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也不能等你到25岁，但我会等你一辈子。”这是老三对静秋的爱情宣言，也是李光洁想要表达的爱情心声，即便现实生活中李光洁本人也经历过爱情中的大起大落。“这跟波折无关，不管在我身上发生过什么，我始终认为，爱情都是为对方不求回报地付出、奉献、牺牲，那个年代的爱情索取比较少，我想现在社会也应该这样。”

　　出于对老三的挚爱，张艺谋电影《山楂树之恋》开拍前，李光洁第一时间向张艺谋身边的副导演自荐出演老三，虽然最终得到的回复是张艺谋决定用新人，但他并不觉得有攀高枝和被冷落之嫌。

　　“我认为我合适，如果这个角色跟我八竿子打不着，我不会主动给他的副导演打电话，而且我个人非常喜欢老三这个角色，就算是换成赵艺谋、王艺谋，我也会去争取的。这个行业本来就面临选择与被选择，没什么可失落的。上学那会儿出去跑组，送出去有上万张照片，没有一个剧组会给你音讯，演员被拒绝，尤其是新人被拒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不只《山楂树》，李光洁与张艺谋曾经三次擦肩而过。拍摄《满城尽带黄金甲》时，张艺谋通过副导演要过李光洁的资料，对他也算有了初步了解。到《金陵十三钗》，原本确定由李光洁饰演一名军人，可惜李光洁档期已满，合同在身，无法抽身。老谋子倒是很客气地通过自己的副导演向李光洁表达希望有机会可以合作，并送上一套奥运会开幕式纪录大碟。

　　特别感谢黎叔在我那么年轻时让我摔了跟头，让我知道自己什么行什么不行，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不是我可以一手遮天的。

　　向张艺谋自荐不过是李光洁万千求“演”路中的一次。他的荧屏处女作《走向共和》同样是靠自己努力争取得来的。作为一个从没拍过戏的中戏学生，导演张黎在三次试戏后，决定将剧中光绪帝一角交由李光洁。

　　“现在这个行业越来越健全，分工越来越细致，学生一毕业就签经纪人，所有事情都由经纪人帮你打理。我们那会儿没那么多经纪人，整个行业也没那么健全，演员就是拿着照片到剧组告诉副导演，我是谁谁谁，如果你们有合适的就给我打电话。大家全是这样一点点有戏拍的。拍《走向共和》那年我20岁，对我来说不能辜负别人的信任，再怎样都要尽量完成，而且这么一个器重我的人，没有他，可能就没有我的今天。我特别感谢黎叔在我人生拍第一部戏时给了我这么重要的角色，更重要的是他给我建立了特别严谨正确的创作习惯、工作观念、人生观，我的很多观念的建立都是从那个时候慢慢开始的。”

　　第一次合作之后，导演张黎对李光洁不吝溢美之词，他将李光洁形容为“优质实力”的未来潜力股，在接下来的《军人机密》中，张黎再次大胆启用李光洁。剧中，李光洁饰演性格内向又倔强的军人张根生，年龄跨度从18岁一直到60岁。跟他演对手戏的是“戏精”王学圻、刘蓓，只有21岁的李光洁心里发怵了。“当初黎叔让我演这个角色时我特别害怕，我说‘这个角色我演不了。’黎叔说‘你演不好还演不坏吗？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呢？’这句话给了我很大信心。”

　　事实上，《军人机密》是李光洁自认完成得相当糟糕的一次表演，“现场表演非常不好，它确实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但他感谢这段经历，感谢黎叔的信任和坚持。“年轻时总是混不吝，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特别感谢他在我那么年轻时让我摔了跟头，让我知道自己什么行什么不行，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不是我可以一手遮天的，让我明白我要不断地学习。从那次之后，我就觉得我应该迅速地成长，加快我的成长速度。”

　　对话：用灵魂和身体表演

　　记者(下简称记)：在接拍《山楂树之恋》时，你本人有过拒绝或犹豫吗？比如年龄问题。

　　李光洁(下简称李)：之前找过我两次，但因改编问题一直搁浅，等第三次找到我时，我也会隐约感觉自己是不是年龄有些大？后来我觉得即便年龄大些，我也不能失去这个机会，如果不演，我可能会后悔。而且我觉得年龄其实不是问题，如果电视剧按照原小说拍，政策审查上多少不被允许，因为女主人公太小了，这存在早恋问题。

　　记：这不是一部戏剧冲突强烈的情节剧，要把一段诗意而执著的爱情拍成电视剧，容易沉闷、矫情，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理解甚至会当作笑谈。

　　李：我觉得沉闷与否很大因素取决于观众本身，如果观众已经被强情节、强节奏惯坏了，会觉得这部戏闷。如果愿意了解那个年代的爱情是什么样，愿意探讨什么样的爱情观是正确的，或者在爱情上有所迷失，可能会静下心来看。

　　记：增加了不少感情线，会不会让纯爱打折？

　　李：这就是一个矛盾体，如果完全照小说写，保持纯爱，观众会觉得闷，没有故事性；如果加进去这些内容，有可能就变得媚俗。这是见仁见智的事。剧本改成现在这样更重要的是让剧中所有人变成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像小说中全是情绪上的描写。

　　记：在《杜拉拉升职记》之前这么多年，你一直没红，是时机未到，还是不太会自我营销？

　　李：我对“红”的理解可能跟大多数人不一样，如果我把某一类角色演到极致，并不断重复这类角色，有可能红；再比如我现在一脑门子扎进宫斗剧里，也有可能红。但我不是这样认知的，我希望我的生命更有质量，不喜欢重复一种形象。另外，我不喜欢扎堆，我始终认为我的行业不是为了取悦观众，我觉得我的工作是神圣的。

　　记：你被很多人关注是因为绯闻，面对这些问题，你总是选择沉默或者拒绝，还不能释怀？

　　李：我在慢慢学会习惯，习惯和采访我的人尽可能用配合的方式聊。就像之前如果有记者问我“这个角色是怎么演的？”我听了会很气愤，因为我每天将近20个小时在现场，每句台词、每个动作都认真拍摄，用灵魂和身体在表演，你让我用几句话去表达，是一件特别扯淡的事。我会反问他“你这几十年是怎么活过来的？”我认为这种问题特别不负责任，如果记者不看戏上来就问，我也会觉得这是不尊重。后来身边人跟我说“这就是一活儿，是工作。”我会慢慢站在别人的角度去理解，但回到家里自己还是难受。所以，尽量习惯，学会沟通，这是作为演员必须要面对的。

　　记：聊聊跟杜琪峰的合作吧，听说你正在拍摄他执导的电影《毒战》 ？

　　李：第一次跟他合作是他监制的《车手》，第二次是《高海拔之恋2》，第三次是《毒战》。尽管大家觉得我不火，但我一直觉得我是幸运的演员，总会遇到贵人。我跟杜琪峰只见过一面，他后来联系我，说有一部戏，要去香港拍。毕竟我拍电影的经验少，会有些不习惯，但他都非常直接地告诉我，什么好，什么不好。

　　记：会慢慢把重心转向电影吗？

　　李：谈不上重点不重点，都是在我的行业范畴内，首先我要喜欢，如果不喜欢，哪怕是电影里的男一号，我也不会去。演员从心里不喜欢这个角色，他无法把这个角色呈现好。就像有记者问，“哪个角色是你最喜欢的？”我说我都喜欢，否则我不会接。只能说哪部戏让我成长最快，让我的步子迈得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