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浩白岩松聊《黄金大劫案》
昨日,宁浩“黄金风暴”进高校活动走进中国传媒大学,白岩松以嘉宾身份莅临捧场。除了谈电影,两人还围绕“青春不是一个大冒险,就是一个笑话”展开对于人生的探讨。宁浩说,青春是人生第一次冒险;白岩松则说,青春是最可爱、最难过的冒险,不应该把青春“粉红化”。
关于青春
最可爱、最难过的冒险
宁浩的新片《黄金大劫案》将于4月24日公映,其中的一句宣传语“青春不是一个大冒险,就是一个笑话”令白岩松印象深刻,并现场向导演讨教。宁浩解释道:“原话是说青春不是一场冒险就是一个笑话,可影片的监制张一白不同意,说这个有点过分,就加一个‘大’字。以前有一首诗里也有这样一句话:人生不是一次冒险,就什么都不是。我认为青春是人生的第一次冒险,比较集中的一个体现。所以就挪过来用了。”宁浩说,自己的青春也是冒险和笑话并存,“因为我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十年,这十年是第一次进入到所谓的成人世界,然后在成人世界当中进行完第一个阶段的冒险——拍电影。”宁浩坦言,真正冒险需要有勇气,有力量,有判断力,有承担后果的能力。
白岩松则调侃道:“主办方一开始告诉我说到这儿谈青春,来了之后才知道是谈黄金的。找一个姓白的人谈黄金其实是不太靠谱的,我们顶多能算是白银时代。至于青春是一次冒险,不用把它当成一个座右铭或者一个哲理,当成多大的话去谈。青春不冒险行吗?因为你什么都没有。当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想要去获得的时候,你就得去冒险!”白岩松坦言,考北京广播学院(中国传媒大学的前身)就是一次冒险,“我清楚地记得1985年从内蒙古考到广播学院的时候,我妈一个同事问我妈,孩子考哪儿了?我妈说北京广播学院,那个同事强忍住同情的表情,然后跟我妈说了了一句,‘哎呀,上电大还要去北京?’因为当时电大叫广播电视大学。但我那个时候很喜欢广播学院,然后我就来了。如果再有一次考大学的机会,我还来广播学院。”白岩松说,进了广院依旧每天都在冒险,“青春最可爱和最难过的地方就在于冒险。好多人把青春给‘粉红化’了,那是因为年老的人回忆时,总把不好的东西给过滤掉,然后剩下美好。我想告诉各位,大家不要彷徨迷惘,青春是注定难过的。”
关于电影
“石头”是最后一个青春期
宁浩说,无论是人生还是电影,都可以看成春夏秋冬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出生被保护,没有什么决定权;第二个阶段是黄金阶段,肩负一些责任,自己作为生命主体;第三阶段是修正的阶段;第四阶段是衰老的阶段,或者批判的阶段。人的生理上和心理上的青春期不一定同步,事业也是有青春期的,《疯狂的石头》就是我最后一个青春期,那个是我经历了生理青春期和心理青春期结束之后的事情。但拍摄的形态却属于最后阶段的批判式、颠覆式,带有荒诞色彩的作品。”
过了事业青春期的宁浩一直在思考未来之路,曾考虑写爱情故事,但给自己否定了,也尝试写过很戏剧化的故事,最后才发现自己想写的是关于成长的故事,于是就有了《黄金大劫案》。白岩松赞同宁浩的分类,他说青春更重要的是一种心理状态,“我见过很多的年轻老头,也见过很多心态老的‘年轻人’。我在广院毕业的时候,正好赶上特别的80年代,如果用宁浩的春夏秋天的概念来说,改革就是中国的春天,就是青春期,自己的青春期跟时代的青春期撞在了一起。那时大家都穷,没有过高物质方面的企图,所以就玩命的用精神和情感弥补物质方面的贫穷。如果那个时候也有很多物质的东西,我相信我们中间也会有很多人被物质给迷惑。”
关于爱情
被包装成玫瑰色的冒险
人的一生会经历无数次冒险,其中包括选择恋人,白岩松说:“以我40多岁的生命和20多年的从爱情到婚姻的过程,我想起当初选择的时候一身冷汗。因为选错了一个人,就是选错了一种生命方向。我觉得很庆幸碰到现在的夫人。爱情是很大的冒险,人生没有比这个冒险更大的了。但由于爱情被包装成玫瑰色了,所以没有人把它想成是冒险。我岁数大了以后,觉得冒险每天都存在,但是它被包装得心平气和了。”
现场,白岩松谢绝了给同学们留青春寄语的要求,倒是发表一番独特的见解,“伍迪。艾伦说:人们对我有两个最大的误解:第一个,因为我戴眼镜,所以他们觉得我是知识分子;第二个,因为我的电影经常不卖钱,他们说我是文艺片导演。其实,电影只有好电影和不好的电影区别,没有文艺片和商业片的区别。所以大家转换一种路子,无论什么不要给它下定义,看完了之后觉得舒坦、靠谱,击中了你,那就是好东西,没有就是缘分还没有到。”新报记者 黄笑宇 文 王旭华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