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松
时隔12年,高晓松的第二本文集《如丧》首发式近日在北京举行,崔永元到场助阵,首发式主题定为“怀念青春活在好时代的坏孩子”。这是继12年前《写在墙上的脸》之后高晓松的第二本文集,书中,高晓松自述了看守所内184个日夜。高晓松在自序中这样说道:时隔十二年,为出版第二本文集,坐在洛杉矶的夕阳下校对文稿,看到歌词部分时忽然瞥见好多年前写给叶蓓的几句词……
“如丧就是如同要丧”
27岁时,音乐人高晓松将自己的音乐创作结集成专辑《青春无悔》;36岁时,写作者高晓松回忆自己的1990年,名之《如丧青春》。而今43岁的高晓松,作为多艺术领域的创作人,《如丧——我们终于老得可以谈谈未来》可能更包含生命领域的各类经验。
“如丧就是如同要丧,还未丧,但终究要丧。我现在到了如丧的年纪。”高晓松这样解释书名。书名副题之所以为“我们终于老得可以谈谈未来”,高晓松说,年轻时谈的未来并非真正的未来,而是年轻人的梦想与欲望,“到现在被生活打得步步后退,被生活缴械,被生活拿走爸爸妈妈青春身体荷尔蒙……一切看清楚了才可以谈未来。”
《如丧》分四部分:第一部分是小说,第二部分为电影剧本的原型故事,第三部分是散文随笔,第四部分为他对媒体的笔答专访。并有一册附录高晓松歌词作品29首。“这本书不是为钱写的,我没定价格没定日期,我的谋生手段是写歌,所以那些歌词是免费附送的。”高晓松说。
狱中译马尔克斯开窍
对于去年酒驾服刑,高晓松一直以“去年那件事”代称。小说部分中,《写给1988年暑假的高晓松》即为狱中作品,穿过几多岁月,“活生生长成了一个杯具”的高晓松向当年的自己介绍少年人无法想见的世相命运人心。崔永元表示全书中该篇最佳。
而高晓松坦言,写此文之前,其实并不知道什么叫写作。在狱中他翻译哥伦比亚作家马尔克斯的作品《昔年种柳》, “相当于手把手学习了一下大师写作,字斟句酌,想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意义在哪里节奏在哪里。翻完之后巨大开窍。”
在狱中写作的具体状态,高晓松在接受采访时不愿回忆。“我能说的是,没有笔,只有笔芯,就用粥,在笔芯上黏纸。一开始怎么也卷不好,粥太多,后来先涂薄薄一层,等干了再卷一层,慢慢做成了。也没有桌子,就抱着一卷被子写。”
高晓松坦言,“去年那件事”让他有根本性的改变:“原来在乎好多事情,讨厌、看不起好多人。但那时候跟文盲、杀人犯住一起,当着人面拉屎,真的是摧毁好多东西的地方,跟这些东西一比,原来都算什么呀,现在看到人都觉得特好,都喜欢。”
年轻生活被指“糜烂”
高晓松的两篇小说追忆流年,涉及人物都以真名,高晓松也坦言大事件都是真实的。而他当时的生活,被嘉宾刘震云调侃为“糜烂”,“高老师作品里很多篇幅在写性,1988年的他(对性的看法),与我和崔老师对性的看法,肯定不一样。高老师在音乐圈,换女朋友,换朋友的女朋友,不是规则,不是潜规则,是日常生活习惯。”
“我是好时代里的坏孩子。”高晓松说。他出身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年轻时老觉得家庭冷漠,迷恋黑帮片里的侠义江湖人情温暖,“认五道口的流氓做大哥,初中高中老是打架,书包里面藏着砖头,被记好多过。”那时他不知道要什么样的生活,只知道不要按父母的安排生活,迷茫上路,走到现在,“生活对我有点过了,对我眷顾太多。”
《写给1988年暑假的高晓松》的结尾,高晓松出狱,站在监狱门口,他动情对19岁的那个自己说:“你回来吧,我不喜欢没有你的北京。”高晓松说,“北京是我的故乡,我特别羡慕外地人,因为我没有地方衣锦还乡,也没有地方疗伤。”他表示,自己之所以跑洛杉矶定居,就是“想有点乡愁”。许荻晔
“如果你像我一样过了青春年少时光,看到这本书能回忆起美好记忆;如果你正在享受青春,这本书就是刑事诉讼法修正草案,肯定对你有帮助。”
——崔永元说《如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