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魏德圣(左二),中年莫那鲁道的扮演者林庆台(中)与罗美玲(右二)亮相电影《赛德克·巴莱》上海新闻发布会。早报记者 高征 图
台湾史诗大片《赛德克·巴莱》于今日在内地公映。昨日,导演魏德圣来沪参加首映发布会。相比于台湾上映的上下两集共4小时40分钟的版本,内地上映的版本仅两个半小时,精炼紧凑的同时也被质疑冲淡了文化意味。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魏德圣坦言,4个多小时的版本对不了解台湾少数民族文化的一般观众而言太过晦涩难懂。
一般观众看“普及版”
《赛德克·巴莱》根据“雾社事件”改编,讲述了1930年赛德克马赫坡社头目莫那鲁道带领部族众人抗击日本侵略者的故事。内地上映的版本中,赛德克人英勇、生猛的特性基本完整地展现出来,如赛德克人的狩猎习惯、与敌人争斗时的作战方式等等。导演魏德圣也希望通过电影让内地的观众更了解那段悲惨的历史,和那段悲惨历史中普通人的命运无常。
该片去年在威尼斯电影节首映后褒贬不一,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当时2个半小时的版本只有战争戏的铺陈,一味表现杀戮场面,缺少了很多联系性细节,忽视了对人性的塑造。记者从提前观影的观众处获悉,在内地上映版中,直观的血腥镜头已被删光,而完整版中赛德克人连日本的妇女和儿童都屠杀的暴力情节也大多不复存在。
在完整版中,日军大多不是凶神恶煞的,有的像军官小岛一样风度翩翩,致力于赛德克人的文明改造;有的虽与赛德克人起冲突,却也并非十恶不赦,反而颇有喜剧效果。然而或许是为了照顾内地观众感受,日本人殖民统治的很多细节被删,小岛与赛德克人之间如何建立起友谊的部分完全没有展现。
此外为了让电影的节奏更为紧凑,完整版中花大量篇幅展现的赛德克人文化传统、日常生活的桥段在内地上映的版本中已明显减少。故事的主线基本集中在日本侵略者对赛德克人的欺压,以及赛德克人从隐忍到最后奋起反抗的过程。
关于删剪,导演魏德圣承认,完整版本在香港上映时票房遇到了挫折,因为“4小时多的片子,对观众而言的确有压力”。他说,最后剪到两个半小时的精简版,同4个半小时的版本一样,爱情、文戏、战争戏都有。而从观众立场出发,魏德圣认为,“内地观众对这段历史的了解有难度,4个多小时的版本对不了解台湾少数民族文化的一般观众而言太过晦涩难懂,没有耐心的人越看越不懂,所以先看两个半小时的版本,如果有兴趣再想了解可以看足版的。”
能否回本期待内地市场
《赛德克·巴莱》投资7亿元新台币(约1.5亿元人民币),台湾地区票房8亿元新台币,除却和影院的分成,还差1亿多元新台币才能回本。谈及回本问题,魏德圣笑言,“为什么你们老要问我赔了怎么办?内地市场永远是最难估计的,我也很担心,但是希望有好成绩吧。”至于观众的反馈,魏德圣表示自己容易悲观,向来只看好评,“即便有些不好的评价,我想也是因为之前威尼斯参赛的版本吧,当时的版本为了参赛赶得急,我至今都很后悔,现在已经被我扔进垃圾桶了。如今大家看到的国际版已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
记者发现,目前盗版市场已有完整版本,魏德圣无奈地表示,“只要你愿意走进影院,我就有把握感动你,怕就怕你在网络上看到一些评论、画面后就不愿意走进影院了。电影院存在的目的就是和网络盗版不一样,声光、视觉、观众之间的情绪渲染,都是盗版不能带来的。特别是《赛德克·巴莱》,我们后期制作花了那么多工夫,比如音乐,可能你在家里看没有很大的感觉,但在影院里一定会起鸡皮疙瘩。”
从威尼斯上映的影展版,到台湾、香港上映的上下集,再到内地上映的国际版,《赛德克·巴莱》一路走来可谓好事多磨。12年的光阴浓缩成两个半小时的电影,终于展现在观众们面前,魏德圣忐忑不安,“过去的12年,《赛德克·巴莱》的片段,始终在我脑海不停演练,为了让心中的画面也能让剧组团队看见,促使原本不会画画的我,一再琢磨绘制分镜脚本。接着开始的前制期、拍摄期,数百人的团队一起为了共同的影像,深入台湾各个高山险境,在困顿的资金及环境下,一起迎战不断的疾病。”为此他还特别修书一封致影院工作人员,希望他们完成“最后一棒”,“在电影片尾,也就是开始跑演职员表的时候,让观众能够继续在全黑的环境,细细咀嚼感受电影的故事,同时可以让我们与所有观众分享全体演职员的荣耀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