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颖出示“录音证据”
5月13日上午,在北京丰台区法院,刺眼的阳光下,一个恍若出家人的光头女子出现在记者的视线里,黑色的短袖衣服,留有污痕的裤子,一双失了形的皮鞋,眉眼间还留有曾经文过的青色痕迹,惟一能唤起人们一点温情的是她手腕上一串黄色的塑料珠子。这位光头女子就是饶颖,一个状告央视著名主持人赵忠祥的女子。在简单的人身伤害与讨要欠款的案件后,颇令人震惊的就是她自述的与赵忠祥7年半的感情纠葛,即使赵忠祥从未就这段感情作过回应。在北京丰台公园的面对面交谈和在西安、北京的远距离通话中,饶颖逐渐放松了戒备,向记者谈起了更多的情感故事……
官司———一定不会和解
记者(以下简称记):5月19日,有媒体报道说赵忠祥的律师王富声称你的律师要求和解,但赵忠祥方面坚决不肯和解。而5月13日我采访你的时候,你表示并不想和解,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饶颖(以下简称饶):不可能,我和他永远不可能和解。这是因为一直有赵忠祥的朋友找我说情,求我放他一马。因为不管这个官司输赢,案件一定会公开审理,而审理过程中我会出示我的证据以及关键的一次电话录音。这些都会让他名声扫地,为了他的声誉,他的朋友不希望我再接着打官司,希望私下了结,但这个事情一定不能结束,而我也绝对不会和解。
记:5月13日在丰台区法院门口,你的一位支持者曾经告诉我,说赵忠祥是一个名人,财力雄厚,完全可以私下了结,给点钱了事,但到现在双方态度都很强硬。如果私下赔偿,你会放弃打官司吗?
饶:钱?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不是为了他的钱。人活着是要有点精气神的,是要有正义感的,我要通过法律途径要到应该属于我的钱,其他渠道一概不通。
感情———我等待过他的承诺
记:听说你最近又找央视了?
饶:是的,就在今天(5月19日)我还通过电话找过他们,但是对方问我“你不是找法院打官司了吗?”我说的不是官司的事,而是我和他的感情问题。我们在一起有7年半的时间,有过孩子,其间他也给过我生活费。但是现在呢?我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有病没钱,丈夫、儿子都失去了。
记:你向央视说这些事情有什么用呢?
饶:怎么没用,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有老婆有孩子,如果他们感情好的话,怎么会有我和他的事情发生呢?他和我在一起时给我生活费,我觉得就像是被包养一样。而且他曾经对我承诺过,说要和我结婚……
记:那为什么没有结婚?你们之间还有感情吗?或者说,你对他还有感情吗?
饶:(叹气)唉!算了,不想说这个话题。
心结———他用恶毒语言骂我
记:既然曾经有过感情,为什么现在反目成仇?
饶:我向他要钱,以前他给我生活费完全是自愿的,是他主动给的。但后来他不给了,我只是想要我给他看病的出诊费,他不给,而且用恶毒的语言骂一个跟过他的女人,我录了音,在法庭上大家就会听到了。
记:他到底骂了什么让你耿耿于怀的话?
饶:(哭)太难听了,我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结局。我说“你看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他就骂我“王八蛋、活畜生”,当时我也哭了,说“我这么些年不就跟你了,怎么这样骂我?”
记:就因为这样,你才决定一定要把两个人的事情公布于众?
饶:我只是觉得在道德上,我应该得到同情和支持,而且那些羞辱对我而言实在难以承受。前几天还有记者把我和娱乐圈的丑闻女主角联系到一起,让我的名字和张钰、周璇同时出现,我很生气、很生气。
生活———渐渐自食其力
记:之前你一直没工作、没经济来源,现在怎么过呢?
饶:你也看到了我的情况,很艰难啊。现在依然如故,我因为打胎落下了病,但没钱治,前一阵子病又犯了,只能自己忍着。平时就靠我的病人们接济我,有一点点生活费,但是雪中送炭的人太少了,我觉得很难。
记:既然这样,你又是一名医生,难道没出去找工作吗?
饶:现在开始出诊了,给一些病人看病,虽然钱不多,但是总算有些事情做,希望会好起来。
后记
5月13日是饶颖诉赵忠祥案的原定开庭时间,记者当时赶赴北京第一次面见饶颖。那天北京的太阳有些晃眼,饶颖很老练地挥手叫出租车,“咱们打车找个地方说话,但车费得你付,你把我的两个朋友也拉上”。这趟车程约有四五百米,进公园一张门票一元,饶颖依然很坦然地以没钱为由,让记者付了她和她朋友的门票费。
记者和饶颖的交往大概在同行中算多的了,理论上应该对这个“弱势”女子给予同情。但记者见到她后,这种同情却没有想当然地产生。看着眼前的饶颖一次次红眼圈,听着她一次次哽咽,记者不禁想: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一个被家庭、丈夫、儿子、情人遗弃的女人到底该如何面对艰难的人生?从头至尾,饶颖始终将自己的悲剧和那个男人联系到一起,对于自己却丝毫没有责怪。她一直在苦苦挣扎,渴求得到道德上的支持。但她却忘记了,作为一个第三者,她的悲剧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有她自身的原因的。本报记者 小尧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