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报记者 彭 骥
堂内，张瑞芳鲜花丛中安详含笑；堂外，酷暑高温，500多影迷汗泪齐洒告别。昨日上午，张瑞芳追悼会在上海龙华殡仪馆大厅举行，秦怡、牛犇、仲星火、唐国强等生前老友赶来送最后一程，手捧老画册旧照片的影迷烈日下痴心守候，应足以令这位毕生献给表演事业，塑造出李双双、陶奶奶、瑞珏等经典形象的艺术家安息。
鲜花丛中安眠
昨日追悼会选择了钢琴协奏曲《黄河》做伴奏，从龙华殡仪馆入口至追悼会大厅，哀思笼罩，为维持秩序设立的黄色栏杆隔离带蜿蜒数百米，黑衣安保人员环立。入口处的签名板上贴满了张瑞芳的照片，上影演员剧团送别老团长张瑞芳的一首小诗令人读之动情：“瑞草芳华老团长，您缔造了这个家，您离开了这个家，您一定想这个家，您永远在这个家”。
走到追思大厅，门外广场上的巨型屏幕滚动播放着介绍张瑞芳生平的短片，各界送来的悼念花篮几乎占满了整个大厅，正中墙上用白色幕布装饰起来，中间挂着张瑞芳的遗像，上方是“沉痛悼念张瑞芳同志”的横幅，两旁挽联“德艺双馨生命似奔流大河绽放一路芳华，影剧齐光心灵如叮咚泉水馥郁满园瑞草”。张瑞芳遗体在鲜花丛中安放，安详、平和，正是“瑞草芳华，永留人间”的完美诠释。
老友相送感伤
为跟张瑞芳最后告别，同行们老早赶来，和张瑞芳一起被誉为话剧“四大名旦”的九旬老人秦怡，追忆那些年一起追求的事业，也为病重时张瑞芳因脑萎缩记不起她名字而感伤，“1935年，我们一起学唱了《渔光曲》。她这一辈子都在逼着自己背台词，把记忆力锻炼得非常好，但真没想到……”牛犇特意从舟山赶回送老友，“她是我的老大姐，我的导师”。曾饰演李双双丈夫孙喜旺的仲星火说道：“当年演《李双双》，瑞芳同志手把手地教我，她是我的大姐，更是老师。”
张瑜来了，记得当年自己为拍纪录片《中国电影在上海》而采访张瑞芳的点滴情景；奚美娟来了，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她是我心中很高的榜样”。唐国强来了，作为中国电影表演艺术学会会长，他的感触颇多，“今天来送别第三任老会长(张瑞芳)，明天要赶回北京送别第二任老会长陈强老师，老艺术家纷纷离我们远去。她(张瑞芳)的戏德、人品真是样样好，而且我们经历相似，都是从话剧转到电影的”。
影迷深情动人
记者了解到，向公众开放的追悼会定于10点开始，但不少影迷7点多就赶到，只为送偶像最后一程。尽管主办方特意搭起了蓝色遮阳棚，依然有不少影迷心甘情愿在太阳底下暴晒，等着张瑞芳棺椁抬出。
现场大约500多名影迷，50岁以上的老人占了绝大多数，老影迷们很多捧着老画册、老照片等，大汗淋漓，个个都有着自己与张瑞芳的故事。有影迷拿出与张瑞芳的合影，称非常崇拜老艺术家，还和其他影迷一起去医院探望过张瑞芳，“她很开心地跟大家合了影”。还有位老伯拿出存有张瑞芳电影的存储器，称很多台词对自己影响很大，“‘先结婚后恋爱’，她在《李双双》里的每一句台词我都还记得”。几乎所有受访的影迷都表示，张瑞芳的艺术成就固然令他们难忘，最缅怀的还是她的为人，“这些老艺术家的艺德、品行，是当下最稀缺的宝藏，也是他们留给后人最值得珍惜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