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
李明启
韩影
荧屏上那些年逾花甲的老太太,虽然不是主角,但一出场浑身是戏。她们虽没有年轻人的靓丽外表,但演戏时的敬业与投入丝毫不逊于任何人。这些在片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戏骨,看名字观众也许不认识,但对她们塑造的各种角色一定有印象。张少华、韩影、李明启、彭玉等几位老戏骨近日接受本报采访,她们的生活各有亮点,越老越精彩。
张少华
有戏就拍不提片酬
张少华出生于1936年,评剧演员出身。年轻时曾与赵丽蓉同台搭档,出演过《花为媒》《杨三姐告状》等评剧。人到中年才涉足影视圈,从《还珠格格2》中紫薇的舅婆,到《铁齿铜牙纪晓岚2》中的阮媒婆,再到《武林外传》中李大嘴的亲娘。张少华从小角色演起,到《我的丑娘》时独挑大梁,还凭借电影《纯爱》获得摩纳哥国际电影节最佳女配角奖。
说起从艺的起源,张少华坦言是因为家里穷,“当时根本不知道演戏是什么,评剧是什么。那个年代,不可能像今天一样有余钱有环境给小孩读兴趣班。当时就是因为家里穷,需要给家里减轻负担,才去考了评剧学校。没想到考上了,那年我13岁。”上世纪70年代,张少华从评剧演员“跳槽”到了影视圈,她回忆说:“我首次‘触电’是在上世纪70年代,当时我所在的评剧院出资拍了一部胶片电影,后来就拍了很多影视剧。”
尽管获过“上海电视节最佳女演员”等奖项,但张少华永远保持着朴实无华、随遇而安的心态,说起话来永远那么实在。她说:“我得奖前后没什么不一样,我一个老太太,也没什么人追着来写我。2008年我还凭借《纯爱》获得了摩纳哥电影节最佳女配角奖,奖是导演带回来的,到了北京在饭桌上给我的,外界几乎不知道。我这个老太太对于人情世故比较简单,有戏就拍,其他不管了。”
张少华认为,人上了岁数,心情一定要好,关键是要用一颗平常心面对一切。正是基于这种认识,她一直淡泊名利,从不拿自己“当回事儿”,从不挑戏拣戏。她说:“人家邀请你去扮演角色,这是人家给你的机会。不管是谁邀请,只要档期合适,我一定去,这是对别人的尊重。”她给自己定了两条规矩:一是接戏不提片酬,二是无论接什么角色,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演好,“人要互相信任,你付出了人家就会给你报酬,整天琢磨、计较那点钱的事儿累不累啊?演戏是我晚年最喜欢做的事,充实了我的生活,让我的日子过得舒心、踏实。”
彭玉
年轻时候就演老人
1934年出生的彭玉,17岁登台演话剧,直到29岁触电演了生平第一部电影《千万不要忘记》,她在里面扮演一位老大娘。彭玉扮演的角色百分之九十多都是“老旦”,对此她解释说:“我就是特别喜欢演老年人,因为生活在我身边的老年人很多,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现在我也是老年人,演起来特别得心应手。”
彭玉生于铁路工人家庭,父亲非常反对她演戏。尽管如此,喜爱文艺的彭玉还是瞒着父亲当了演员,“我师范毕业当教员,组织文工团的时候,他们就把我从教师队伍调去了。我不敢告诉我爸,教师行当多好啊。我就跟我爸撒谎,说我帮忙抄剧本。等我拍了电影《千万不要忘记》,大报小报一登,上北京来演出,周总理接见,我爸才感觉到,我姑娘挺荣耀。那年我29岁。”
正当彭玉在舞台上如鱼得水时,老伴突然生病,为了照顾老伴,她毅然放弃了事业。老伴故去后,64岁的彭玉从哈尔滨来到北京,过起找戏、等戏的日子,她十分珍惜每一个机会。有人推荐她演电影《月圆今宵》中的老太太,导演一看她就说不行,说她不够沧桑,太白净了。4天后彭玉又见了导演,她说:“4天里,我晒着太阳看剧本,还眯缝着眼睛,眯出了好几道褶,然后找一件破衣服穿上,再戴上一顶老太太常戴的白帽子。导演一看就定了。”凭着这股认真劲儿,彭玉的“北漂”路越来越顺。她笑着说:“只要一演戏,我什么病都没有了,年轻得都忘了自己多大年龄。”
生活中,彭玉不讲究吃喝,却最爱穿衣打扮。她买衣服不求最贵,但求最美,“我买的衣服有很多七八十块钱的,我自己照镜子觉得挺美的,价格也合理,就买了。”
李明启
紧追时髦爱玩微博
《还珠格格》里阴险邪恶的容嬷嬷,老版《水浒传》里的王婆,《家有九凤》里智慧善良的寡妇初妈妈,《没事偷着乐》中患有老年痴呆症的张大妈,李明启扮演的这些角色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今她已演了近百个老太太的角色。
李明启1936年出生于辽宁省丹东,少女时学的是“美声”,后来成为一名歌唱演员。18岁时因为在儿童剧《马兰花》中饰演妈妈而调进了话剧团,从此开始了表演生涯。李明启和别的老太太不一样,是比较“疯狂”的创作型演员,她喜欢接与自己有一定距离的戏,这样才有挑战性,才能享受自我超越的感觉。
提起李明启演过的角色,多数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而在《双面胶》中她又以一个“恶婆婆”的形象出现。李明启说:“我演这个角色,就是想告诉做婆婆的人,不应该这么做。所有老人都一心为儿女,但是我们的观念已经跟不上时代,所以不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说起作品,李明启满是自豪,自称是个工作狂,“等到我真的老了,不行了,我也不会休息的,我想做一些公益的事情。”她非常有爱心,常年喂养流浪猫狗,拍戏时走到哪儿喂到哪儿,二十几年来一直如此。
生活中,李明启是个紧追时髦的老太太,“我喜欢玩微博,在我身上感觉不到年龄。人老了一定要有奋斗的决心,社会这么日新月异,我们老年人也要跟上。家人说,我在我们家的年龄比我孙子还要小,靠的就是一个好心态。”
韩影
不会开车成为遗憾
1940年出生的韩影原为北京曲剧团演员,在1989年令万人空巷的电视剧《渴望》中,她把那位市井泼辣但心地善良的刘大妈塑造得惟妙惟肖,后来还出演过《我爱我家》《动什么,别动感情》《满堂爹娘》等热播剧。生活中,韩影和刘大妈颇有几分相似,一样的北京大妈性格,一样的老北京腔。
电视剧里的邻家老太太,是韩影这些年经常出演的形象。之所以能把母亲、婆婆之类的形象演得深入人心,韩影说:“还是得学习,在生活中学习。”她经常跟街坊邻居去公园晨练,先是练上了太极剑。她有过舞蹈基础,一招一式耍起来很漂亮,“老师说学太极剑,应该从太极拳开始,我说不,我要学剑,我喜欢剑,长剑短剑我都买了。”后来,韩影又学了几天扇子舞,拍戏时还把在公园里学的几招派上了用场。
韩影最大的梦想就是学开车,可是这么大年纪学开车实在太悬,儿子摆事实讲道理,连吓唬带打击,这个愿望就成了韩影的终生遗憾。不过,很快韩影又找到了新的乐趣:电脑。儿子孙松给母亲安装了游戏,她学会了用电脑上网、打牌、视频聊天。孙松隔三岔五得上网给母亲淘些适合的小游戏。韩影说:“《植物大战僵尸》《连连看》我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