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特效师揭秘行业生存困境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海报

　　自 2008年起，MatteWorld Digital、Fuel VFX、Digital Domain等特效公司相继破产，为《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贡献了特效的Rhythm &Hues(下文简称R&H)特效公司最近又因财务危机而裁员，并申请破产。

　　一边是“少年派”在奥斯卡颁奖礼上的风光，一边是特效公司的生存窘境，再加上450名特效师声势浩大的抗议活动以及对李安的指责，特效公司的生存状况再次受到美国媒体的关注。日前，R&H公司的抗议组织者斯科特·斯夸尔斯在接受外媒采访时，讲述了为何特效公司相继出现经济问题，同时还揭示了目前好莱坞特效工作者的“艰难”生活。

　　背景：从2008年至今，云集大量特效制作公司的洛杉矶有6家相继倒闭，上千名特效工程师失业，许多往日衣食无忧的签约特效师沦落为短期合同工。尽管目前好莱坞大片几乎都有特效镜头，但特效部门最终获得的利润只有5%左右，远远低于其他部门的20%以上。这个曾经最有优越感的行业，逐渐开始输出廉价劳动力。

　　地位低 现在他们被视为技术工人

　　李安因没单独感谢特效工作者而成为R&H失业员工的出气筒，业内人士透露：在好莱坞，特效人员确实有被排挤的情况。

　　奥斯卡颁奖当天，R&H团队的四个人上台致辞，他们刚要谈破产，便响起了《大白鲨》的音乐，麦克风也被关了，催促他们“赶紧下台”。业内人士称：即便“少年派”获得最佳视觉效果奖，这些幕后人员的生存窘境仍旧无法改观。斯夸尔斯说，“塔伦蒂诺不停地说，音乐不得不几次停下来。我不相信他们对别人也会这么做，他们只是想确保不会说出一些政治或者其它方面的消极发言。”

　　而在电影制作时，特效师也越来越被视为技术工人。斯夸尔斯揭秘称，“导演可以走到特效师身边说一句，‘我想让天空变变样，加点蓬松的云彩吧。’问题是，那不是原故事版本里的，没人能预料到这个情况。但是特效公司没法跟片方理论，因为片方会反咬说那原本就是协议的一部分，他们因为这个勒索我们”。

　　利润薄 成本低廉的亚洲公司轻易抢走饭碗

　　在经济分析师托尼·怀伯看来，还有一大不利因素是，“特效行业其实是一个低利润的行业”。在全球化的当下，运营成本低廉、受政策扶持的亚洲公司轻而易举就抢了饭碗。“我们创造出一些伟大的作品，让某些人赚到钱，而特效公司并没有赚到。”

　　“一个刚入职的特效师可能每周工作50到60小时，后来就会增长到90到120小时了，加班成了家常便饭。一旦一个项目结束，他们可能立即下岗，直到几个月以后有新老板招收。特效师过着漂泊不定的生活，伦敦、温哥华、新西兰，一个命令就能让他们飞到地球对面去，离开老婆和孩子。”斯科特·斯夸尔斯说，“这是一项劳动密集型工作，成百上千的特效师手工制作视觉效果，十分耗时。是的，我们用电脑，但人得一直盯着电脑然后调整，不是说按一下电钮，500个画面就完成了。”

　　没保障 没有工会，只能呼吁抱团

　　除了付出多收入少外，特效师还缺少基本的权利保障。在好莱坞，特效是唯一至今没有工会的工种，他们无法得到医疗、养老、休假等正常权利。在特效行业出现经济危机之前，年轻的特效师确实能拿到令人垂涎的薪水，但当收入缩水，并面临失业时，他们陷入无保障的生活中。斯夸尔斯说，“抗议在一定程度上只是为了显示特效部门的团结，并引起媒体的注意——显然起作用了！”斯夸尔斯对这次行动的结果还比较满意。在被问到未来的解决途径时，他称特效公司间应停止恶意竞争，取消各种本来就不合理的补贴，实现良性循环，也应有工会来保障全球的特效工作者们的权益。本报综合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