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贾平凹的小说《秦腔》拍摄成电影,投资方请来了陕籍著名导演吴天明。昨日早上,走在陕西丹凤县的棣花老街上,早春的风还有些冷,吴天明穿着黑色的棉衣,挨家串户地实地看景,他说,不同于一般讲故事的电影,这部电影拍起来“有些难”。
一群秦人唱的“秦腔”
棣花镇是贾平凹的故乡,也是小说《秦腔》“清风街”的原型,棣花老街、棣花驿站、秦镜戏楼、魁星楼、法性寺、荷塘月色等是该镇的历史景观。故事讲述了“清风街”改革开放后近二十年的演变和街上芸芸众生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生动地表现了中国社会的历史转型给农村带来的震荡和变化。
《秦腔》是贾平凹的第12部长篇小说。同为第七届茅盾文学奖得主和作品,麦家的《暗算》已被改编成多部影视剧,而当年获得最高票的《秦腔》一直到去年才正式“触电”。
去年一月,《秦腔》的电影、电视剧拍摄计划同时启动,据负责此项目的贾平凹文化艺术研究院副院长王立志介绍,按照“一群秦人唱‘秦腔’”的想法,研究院专门从美国请回了陕西籍编剧芦苇,作曲自然是由陕西的音乐人赵季平担纲,而导演方面,陕籍导演张艺谋的档期要排在两年后,投资方表示“实在等不及了,便请动了另一位陕籍著名导演吴天明”。“和平凹的关系让我不能不答应啊!”吴天明笑谈,“我就是在陕西农村长大的,对农村的生活也很熟悉,感情也比较深,钟爱陕西农村题材,《秦腔》也是自然不该放过的。”
一定不会是常规故事片
“‘一堆鸡零狗碎的泼烦日子’替代了宏大叙事,浑浊的原生态画面取消了精心编织的戏剧元素。”这是小说《秦腔》的特点,贾平凹曾在接受采访时坦言:“生活本身就不总是清澈明快的,我想通过这种写法还原日常生活。”
而这一特点也正是小说改编成电影最大的难点。“小说的《秦腔》,没有一个贯穿的事件,七零八碎的,散点式的叙事风格,拍电影比较难。”吴天明说,“所以,最后这个电影怎么个拍法,我到现在还没有想出个很好的点子。”
在吴天明几十年的电影从业经历中,他坦言:“我还没遇到过这样难度的改编,没有贯穿的起伏跌宕的情节,是个散文式的,到时候怎么个弄法,是个什么形态的电影,还说不上来。”但他肯定,“不是一般的电影,不是常规的故事片。”
“这个人(注:指小说中疯子引生)不是个正常的人,故事是通过他的视角体现出来的,这个电影将来的风格、样式都跟他有关。整个影片的风格样式得定一下,按照常规的没法弄,还要保留原作的语言特点,通过电影的方式体现出来。”吴天明笑道,“芦苇不是也头疼,也在喊难嘛!”
一次不行,起码要来十几趟
在贾家老宅门口,吴天明瞥见门框上有黑色字迹,凑近一看,原来是河南一位粉丝2010年特来此地“旅游”后写的一则打油诗——致平凹。他顿时兴奋起来,爽朗大笑着对同行人员大声说:“看,平凹有此等粉丝,可以预见电影的关注度!”
顺着贾家老宅向南不远,就是贾平凹长篇小说《高兴》原型刘高兴的家,远远地就看见“刘高兴”(官名刘书祯)站在正加盖的二楼楼上忙活着。“高兴, 别着急改造,就要这原生态!”虽是第一次见面,吴天明却熟络得将“刘高兴”从房上请下来,请他带着自己参观老院子,听“高兴”讲一些当地人的生活习惯。“高兴,你这些老照片能不能借给我用一下?”吴天明向“高兴”请求。刘高兴爽快地答应了。
“初来乍到,我这次是来学习的。”吴天明说,小说《秦腔》本身就有一定高度,这也是改编成电影最基本的“难关”,“来一次不行,要来十几次的”。
丹凤县县委书记程诗有介绍,当地正在进行修旧如旧的“贾平凹文化园”改造,而刘高兴的院子就是作为重点保护对象之一,还将按照小说《秦腔》中描述搭建同样的院子。
平凹的邻居们就是最好的演员
“差得远着呢!”村头村尾,坡上坡下,近景细观、远景眺望,沿着棣花老街走了几遍后,吴天明说,过去的街道一般是直的,但拍成电影不好看,电影要求错落有致。
去年为拍一部电影,吴天明找遍了陕西所有地方,也没有找到一个符合要求的“旧而不破”的村子,如果能恢复当年的古镇,影响会很大,不光是拍贾平凹小说改编的电影,其他农村题材的影视剧也可以在这里拍。“外景地还是要选择在这里的,街道、村庄的大部分景基本上都可以在这里解决。”吴天明认为,“将来这也是一个卖点,在贾平凹家乡拍的,对当地也是一种宣传,将电影外景地需要和当地为了旅游改造的老街相互衔接,避免资源浪费。”至于电影开拍的时间,今年可能危险,“还需要和平凹、编剧芦苇进一步研究本子,估计明年开春以后,看能不能拍。”对于电影《秦腔》的演员选择,吴天明认为还为时过早,当然群众演员还是会选择在当地找,“仅就针对《秦腔》来讲,乡情乡音不需要培养,平凹的邻居们就是最好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