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物娱乐讯 拿了双料影后,又出演杨采妮的导演处女作《圣诞玫瑰》,告别“小清新”的桂纶镁近日接受杂志《ELLE》专访,表示30岁的愿望是要疯狂地玩,时装大片也透露出洒脱与野心。以下为杂志全文。
桂纶镁
她的洒脱与野心
拿了双料影后,又出演杨采妮的导演处女作《圣诞玫瑰》,告别“小清新”的桂纶镁
其实不只是一朵白玫瑰,也是骨子里艳红朱赤的红玫瑰。
台北一条小斜巷里,一辆黑色的大车停下来。微凉的早晨,桂纶镁自己开车只身前来,比化妆师、发型师、经纪人到得都早。见到她的当头,她就先给了我一个拥抱,打从认识以后,她都会用拥抱来打招呼与说再见。
从化妆室的镜子里对望,我们还是假正经地做起访问,背挺直了,她拿两颗糖果丢给我。她的脸被灯光打得明亮,清透的脸庞似温润的碧玉盘,也似张爱玲描述的白玫瑰那样:“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你仰头总能感到月光的温柔。
《女朋友·男朋友》的男主角之一凤小岳曾这么形容小镁:“我常说小镁很像一朵茉莉花。她是一个充满童心的人,在演员身上找到这个是非常可贵的,她也愿意把童心给大家看,这样她就不会害怕跌倒了。”实际上她本人的性格的确如此——毫无防备,没有任何粉墨掩饰。做明星采访这么久了,多是看到女星们戴着墨镜、围着披肩,生怕路人指指点点,谁知道小镁哪怕上大街也不戴帽子、墨镜,傻乎乎地一点也不在意把自己手机号码留给我;午餐时间,跟工作人员一块儿围着大圆桌吃便当,掏出随身携带的环保筷,吃得小心翼翼,因为“过年的时候在家吃太好了,胖了一圈”。后来,没有工作需要交流的时候,我们依旧会通过WhatsApp交换最近阅读的书目,《时间里的痴人》或者 Patti Smith 的《Just Kids》。
可能说她像白玫瑰的原因,便是她身上的那种透明洁白,好似你能一眼看穿。在繁花似锦、胭脂晕染的年代,一朵白玫瑰自然显得格外出淤泥而不染。小镁问过她的男性好友们,到底喜欢自己什么?他们的回答是:“你太过真实了,很少有人能在别人面前这么敞开自己,在这个行业与年代都是很难得的。”
无论别人怎么讲,小镁就是悠悠地说:“我没想过这会是魅力。我只是没法去掩饰自己,我觉得生活里好像不用另外花时间去掩饰。”
雪地里的红玫瑰
昔日,她是《蓝色大门》、《龙门飞甲》、《不能说的秘密》、《第36个故事》里头的清秀女孩,因气质出众,被大家封为“小清新女神”。如今,她以《女朋友?男朋友》得到亚太与金马双料影后,里头出现了她疯狂极端、情绪饱满的一面,男友戴立忍反而说:“林美宝是小镁演过的最像她自己的角色。”
你好像能看到一朵红玫瑰正在觉醒,像胸口上生出了一颗朱砂痣。她不要再听到有人跟她说“你过得很节制”。她不想再质疑自己、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到。心中已经有了那把笃定的尺,就不再躁动焦虑。
因此,桂纶镁接演了杨采妮的导演处女作《圣诞玫瑰》。说来也巧,女主角的设定竟然恰巧跟小镁一样是在圣诞节那天生日。而杨采妮和本片的监制徐克在讨论演员人选时,竟也一致地喊出了“桂纶镁”这个名字。她饰演一个下半身瘫痪的女孩,很安静,没有杀伤力,心中却藏了很多愤怒,她没有打算放下或解决,却在电影的契机之中,她放下了。
拍之前,小镁特地去与一些身体有类似状况的朋友聊天,也花了点时间自己在路上推轮椅。从开拍之际,采妮就跟她说:“你放心,这角色很重,但是我会陪你到最后。”本来小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拍完后,她才说:“我想或许是采妮自己做过演员,所以可以站在演员的立场去帮我们想。有时候某些导演会专注在导演工作上,你必须要自己面对角色,这偶尔会让我觉得被遗弃、有点孤单。但这次,当拍到一些很重的戏时,采妮真的都是在现场监视器前陪我一起哭;或者在喊cut的时候,走到我旁边来,握着我的手,给我一个拥抱。直到最后一个镜头结束,我才理解,要不是她一路陪着我,我会一直觉得很寂寞孤独。”
“因为这角色,我有大概5到7天都没办法睡着,不晓得是我的潜意识让我变成这样,还是我的潜意识要我走出这个角色。杀青好久以后,助理才突然跟我说,‘你拍那部戏的时候好恐怖,我都不太敢跟你说话。’她觉得我那时候阴沉沉的,哪怕只是送个东西到我房间给我吃,她都很害怕,因为房间光线很暗,气氛很怪。当然,演完后,我就恢复正常了,可在演戏过程中,你不会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很可能外形、眼神都会被电影影响到。”
红玫瑰艳丽背后的一面,仿佛通过电影释放了,像是在白雪里的一朵带刺玫瑰,浓烈得叫人不禁伸手去拿,却被尖刺伤着。小镁缓缓道来:“到了这电影的最后,有很大部分是角色的释放。我以前常把负面的东西藏在身体里,觉得那是力气的来源。但是,跟采妮聊天时,我感觉她想让演员本人得到释放,让演员处在健康的状态。所以最后一段,在我宣泄愤怒的过程中,我才看到我内心愤怒的东西,这才终于厘清它。有时候你害怕,那害怕是一个很模糊的东西,你只要理性地分析一二三四五,去面对,然后就不害怕了。而我表演的当下,或者是台词,或者是角色情绪,让我看见了黑暗的东西,与之面对后,我也就放下了,此时就得到了治愈。我觉得这是这部戏最特别的一点,它让我得到了一些治疗。”
我忍不住追问,究竟什么是她心里黑暗的东西,她只是笑笑说:“不行,那部分太私密了。但我也不觉得我是悲观的人,很多事情转念一想就会变得很正向,这能力我掌握得蛮好。我最近在《时间里的痴人》中看到一句话,有人问,‘你是一个开心的人吗?’她说,‘我是一个开心的人,只是有时候忘记了而已。’大抵是像这样吧。”
我只是真心喜欢自己的选择
就当我们话题变得如此阴沉之际,我问起小镁拍片中印象深刻的事情,她忽然又是一阵姑婆大笑,笑声大得我事后听采访录音时都差点被震晕。她说:“就像拍片最后大崩溃的时候,我的鼻涕‘刷’地掉下来,掉到这喔!(手指着肚子上方),下一个镜头拍完喊cut,我再一股深呼吸全部收回去。哈哈哈,不然怎么办呢?我就在哭啊,戏还没结束,我也只好一直忍着。直到喊cut之后10秒钟,工作人员才开始疯狂大笑。我走去监视器那边,采妮已经哭得乱七八糟,但是还带着笑容,大家都一直在憋笑。说真的,《圣诞玫瑰》的剧组很有趣,有时候在片场你感觉有些工作人员只是在完成工作,但在这个剧组里,连茶水阿姨都会跟着一起呼吸一起动情。”
她的确就是这样一个傻不溜丢又贴心的女孩,大咧咧地有点男孩气,私底下见着也没有太大的落差。许多大明星拍片采访时,喜欢先列出一些条件,她却没什么所谓,吃东西随和,自己打点也行,繁文缛节就免了。而那些最会放电的男星,碰到小镁也没辙,她笑说:“双鱼座的男生都很会放电。像凤小岳,虽然他就是个孩子,但他的眼睛太厉害了。可我实在是不解风情,我常常跟双鱼男玩这种游戏——他们一直想电人,我就,‘怎样?还好吧!没事喔?’有一次凤小岳就跟我说,‘怎么这招对你没用?’因为他每次都很深情地看我很久喔,我就一脸狐疑回他,‘没事吧?还好吗?’”
那些浪漫心机、尔虞我诈,用在纯粹而坚定的人身上,往往不管用。小镁看起来懵懂,实则太清楚自己要什么,这是她唯一的准则。“之前有朋友笑我,感觉我好像没野心。但我想我的野心是来自于我的决定,那是我唯一的野心,希望决定都是我喜爱并且想清楚了的,但它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并没有期待,也并无最终的答案或结论。结果是累积出来的。我只希望在每个角色里都能尽可能完满。”
“这个行业真的很难判断选择是对或错,只能问自己心不心动,想不想做,诚实面对自己的剧本和角色。也许大家觉得我每一步都走得很正确,其实我只是真心喜欢自己的选择。毕竟就算有挫折或辛苦,那也是选择得到的结果。”
正是如此,即便有无数人找昔日《蓝色大门》的搭档陈柏霖、桂纶镁再次合作演出,两个人却常常是私底下偷偷微信,若不够味、不到时候,两个小鬼就会说好一起推掉。10年了,他们不想滥用这个组合,而是各自期待找到最好的剧本的那天再一起重现。
30岁的愿望是要疯狂地玩
曾经在一篇报道中,小镁提到,她是在中学念到三年级时开始反叛的。她恋爱了,对象还是常常被叫到训导处的棘手人物。高中开始,她把裙子改短、把衬衫第一个扣子打开,开始参加热舞社跳 hip-hop。她在写给10年前的自己的一封信里,曾写着:“你一定会笑我,笑我不及你一半的潇洒和狂放。你或许会心疼我,被日子磨圆了个性?你可能会很骄傲,我仍然保有初衷。”
但是在过去10年里,她却觉得自己活得非常压抑、节制、控制。我问起:“你真有过大吼或者大发脾气的经验吗?”小镁歪头想想说:“我脾气非常不好,很不好,很容易生气,但都是跟自己生气。我不喜欢胡来,每个人应该对自己的事情负责任,不要太多推诿或者借口。但我对自己生闷气比较多,不讲话,也不会念,就烂在肚子里,等到有一天我再好好跟你说,节骨眼当下我是不说的。”
也就是因此,她暗暗决定:“我30岁的期望就是,可以疯狂地玩,把一些想要打开的地方打开,把一些东西挥洒出来,越来越自由自在。把所有给我造成障碍的东西拿开,那是我希望自己在未来10年里能做到的。”
就像她前几年与一起拍片的副导去埃及的经历,凌晨1点出发,要去爬摩西跪求十诫的西奈山,仅有小手电筒点亮漆黑的路,沿路颠簸,导游不让他们停下休息,因为停了就不会想往前走了,她也只好不断地走。一直走,走到身体与气息都调顺了,她才发现竟然把导游和朋友都抛在后头,自己一个人伫立在黑暗的山中,也丝毫不怕。那是她把身体打开了,与心合在一起了,开阔了,也便自由了。
旅行是诚实面对自己的方式
桂纶镁经常一个人旅行。常常在结束一个角色时,她会藉由一趟旅行,来结束那段故事。她说:“旅行,会让我思考。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