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辛的首次合伙经历:以分手告终

2013/5/27 15:11:21 作者:nvwu 来源:女物娱乐网
陈可辛生于香港,长于泰国,在美国学电影,《中国合伙人》中孟晓俊在美国餐馆打工,正是他本人的真实经历。陈可辛决心为了这个题材解决自己拍现实题材影片的第三个障碍--香港导演在内地必须面对的\接地气\困局。

“美国梦在美国已经没有了,这概念更适合中国”

  多年以前,陈可辛曾像《中国合伙人》中的孟晓骏一样,在美国某餐馆做不能拿小费的杂工。多年之后,已经成为知名导演的陈可辛带着吴君如回过那家餐厅,一切都物是人非,“现实哪有电影那么戏剧,但其实,年轻的时候吃点儿苦都是浪漫”,陈可辛说自己回去并非出于什么“扬眉吐气”的目的,就是一种横亘在记忆里的病态情结。

  陈可辛是怀旧病重症患者。从十几岁开始,他听的音乐、阅读的书籍、观看的电影,都和“唏嘘”、“时光流逝”相关。以至于,当他还是一位没有什么人生经历的青少年时,就在脑子里储存了海量的唏嘘怀旧类素材。他说他一直在等待内地集体回忆的回潮,便可以回归他最擅长的电影类型,他终于等到了。

  《中国合伙人》被媒体称为陈可辛“《甜蜜蜜》式的回归”。他在电影里讲了三个男人的创业史,更讲了被时代裹挟前进的一代人。苏芮唱“是我们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我和你”,吴君如看完片后说陈可辛和二十年前一样,陈可辛也认为自己还是原来那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

  电影中所涉及到的民族尊严问题又是陈可辛电影里从来没有过的,对此他表示“要讲那个年代的中国人去美国,一定会涉及到民族自卑感”,而之后上演的“用钱买回尊严”也是陈可辛自己并不认同的价值观,影片中他通过邓超的口说出“土鳖”一词表示自己对此举的不认同。他解释说,三十年以来中国确实有很多财大气粗的人,但只是一类人而已,而三位主角代表不同的价值观,代表时代中的三种人,“我觉得这三种已经可能已经代表了百分之九十几的人”。

  《中国合伙人》会让人想到“中国梦”。陈可辛说这是一个很新的词,电影在拍的时候还没有这个说法。他说这是一个包含了政治、社会多重意味的概念,如果还原到电影身上就是中国电影国际化。但他认为,虽然中国电影市场已跃居世界第二,但短时间内让“世界观众在电影院内习惯看中文,还是不大可能的事情,这不是GDP能改变的事情”,“所以我觉得我们只要把电影拍好,每个地方还是会看,但是就别想说要全世界都在看”。

  【思考者陈可辛】

  “在电影中表现民族主义,是为了更现实地反映时代的心态”

  凤凰网:《中国合伙人》和你以前的电影有一个较大的不同——涉及到了民族尊严这方面的东西,比如成冬青最后的那番演说,还有孟晓骏在美国的遭遇,可能你以前的电影更注重个人情感的表达,这次为什么会加入这部分内容?

  陈可辛:我觉得这很自然,就是服务于每个题材,每个故事。一个导演,拍一个电影就像带小孩,你可以赋予他一些特定的个性、教育,但是他在长大的过程里面,他会自己选择,你也不能完全影响他的一辈子。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每部电影都是一个生命,跟我教女儿一样,我不能独裁,一定要她变成怎么样,我可以尽量往那个方向推,推完之后,她要是不接受,她会自己去做选择。如果你非要必须帮她做选择,她就会很拧巴,整个事情就会很糟。

  电影也是一样,这些东西的加入都是因为电影需要。因为讲到中国人去美国,那个年代中国人还有一定的民族的自卑感,到后来中国越来越强,所以有后来的那些情节,不管这价值观我认不认同。譬如成冬青用孟晓骏的名义去捐赠,用金钱去买回尊严,是我个人不同意的价值观。所以我在那里也加了一句台词,孟晓骏说成冬青“土鳖”。虽然他对此举很感动,但他是感动于友情,他自己还是觉得这是个土鳖的做法。

  我有想过,这个会不会过分民族主义?或者过分表现了中国人典型的财大气粗?但是这十多年以来,确实就有很多这样的中国人。所以这个电影用了三个画外音,他们三个主角都有旁白,就是证明我希望这部电影其实是代表三种不同的人,没有一个是完全代表电影的价值观。因为三个人都有不同的价值观,这个电影不是讲个人故事,是讲这30年中国的故事。而这个时代就有这三种人,可能还有更多,但我觉得这三种已经可能已经代表了百分之九十几的人。这三十年中,中国人对美国、对出国里面都有很多矛盾,都有很多自卑感跟自尊、民族主义,都有。我觉得这些东西摆在电影里,其实是更现实地去反映一个时代的心态。

  凤凰网:有人可能会觉得,你这是在靠近某种政治风向。

  陈可辛:我自己知道不是就可以了。每个人都有一把尺,每个观众和影评人,看完都有他的想法。我一些朋友看了,觉得我回归到以前。也有人可能觉得这部电影比我前面那两部戏温暖。每个人都有他的判断,只要我拍的时候,知道我在拍什么,然后把持好我那把尺就行了。我们不能控制别人怎么想,因为确实有不同的立场,也有不同的导读。有些人看电影之前,可能他自己已经有了一个预设,一个主观的概念,所以这是很难说的东西。

  “要让全世界观众习惯在影院看中文电影,十年内难办到”

  凤凰网:电影里讲了带有那个年代烙印的普通人梦想,您自己是怎么理解这个词的?

  陈可辛:近年大家都会觉得现在是怀旧开始抬头的时候,尤其是这几个月的电影都是怀旧风格的。我觉得怀旧是有一个理由的,怀旧就是对现实不满,大家才会觉得以前不错。每一个人都是自己回忆的导演,你可以选择回忆什么,不回忆什么。

  所以回忆为什么都是美好的,因为你选择只回忆美好。八十年代是不是真是那么好?不一定,今天是不是那么糟呢?也不一定,因为30年后可能也有人开始回忆今天,觉得今天比30年后好很多。所以我觉得,所有东西都是相对的,讲到回忆怀旧这部分,我们知道今天也可以有梦想,不是说改革开放30年第一代人他们机会遍地,他们有梦想,他们能成功,我们就不能。

  这个戏到最后,我说了一句话,“他们的故事可能也是你们的故事”,这是我的心底话,我想告诉年轻人,80后,90后,你们也有机会成功,也有机会梦想。

  而我用回成东青的台词,梦想是什么?梦想就是一个令你觉得坚持就是幸福的东西,我觉得那句话特别好,那也是新东方原话。梦想是什么?梦想是一个过程,不是终点,因为能达到终点的人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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