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忠最大挑战是自己:人生没有永远赢

2013/6/3 18:37:12 作者:nvwu 来源:女物娱乐网
如今,北京已经越来越跟世界各大都市长相相似,伟忠哥看着窗外一片灰蒙蒙补了一句:“除了灰一点之外。”  一直以来,伟忠哥都在台湾娱乐圈打造自己的眷村——伟忠帮,想到半退休状态,他开始向往自由自在地做一个自由创作者。

采访、撰文

采访、撰文

  当王伟忠出现在每周日晚十点档东方卫视的《中国梦之声》导师席上时,看起来并不像其他三位导师李玟、韩红、黄晓明那样惹人注目,很多人也许会想,这个华发半长的资深型叔是谁?王伟忠是一手捧红吴宗宪、蔡康永、大小S,打造《康熙来了》《我猜》 《超级星光大道》 的金牌电视制作人、“综艺教父”,近年与赖声川合作的《宝岛一村》巡演火爆,一票难求。在娱记们忙着问他从台湾到大陆是否有不适时,却少有人知道,1949年,王伟忠的父亲王志刚带着怀孕的妻子、也带着老北京的铜涮锅来到台湾,在嘉义“建国二村”落地生根,从此一别四十年。王伟忠是嘉义眷村走出来的老北京人、新台湾人,说一口流利的北京话,他的老家北京、家乡嘉义、家台北,甚至他血管中奔流的满族人血液,让王伟忠成为今天的自己。抛开暴脾气的传说,他温情、亲切而幽默。从2009年看到他写的《我是康乐股长》 《不机车,很推车》,到2010年在《宝岛一村》舞台上看到谢幕的伟忠哥,再到2013年北京雾霭沉暮的这个下午,他叫我一声“丫头”,让我瞬间像穿越到时光模糊的白塔寺下的胡同,和这位有型有礼的长辈打了个照面儿。

  我是康乐股长

  “现在的我有一份专业,一个老婆,一场人生,日子还算精彩有趣。”

  在从知天命到耳顺之年的途中,台湾金牌制作人王伟忠把好奇的眼光投到了大陆,一步跳到了《中国梦之声》的台前,喜欢看人、看人才的伟忠哥,对打造好的“精英”兴趣缺缺,可“看到一些小孩真的很干净又很有才华,兴奋起来,好像又入宝地,看到新宝藏”。从中,他看到了华人有机会打造自己的百老汇和变成世界舞台上重要角色的可能。他对《中国梦之声》定位清晰,像美国母本《American Idol》一样,目的就是要寻找中国偶像。而到底如何定义“偶像”这个词,受不同文化滋养的四位导师印象个个不同,磨合几次后,伟忠哥就慧眼独具地抓到了大家的特征:“我是对影视各种文化了解,对人的表演方式很了解;韩红天生耳朵太灵,音乐一来她马上就会知道怎么回事;Coco是走天下的华人,她有老外那种Outgoing的个性、精神,不压抑;晓明是从北京电影学院出来的,土生土长,自己也很上进,很爱交朋友,个性很有趣,他很喜欢年轻人,自己也想以后能不能从事一些影视经纪的工作,所以他也在学习怎么看这个社会的变化。”

  如今的金牌制作人王伟忠在初到台北上大学时曾下定决心,有一天“要让这万家灯火统统认识我”!巧妙的是,现在他却悟到,“有这种想法时,不见得能做到,忘记这个想法时反而就做到了。可做到后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做到呢?做到后也会失掉很多。现在希望的是,万家灯火里,是知己就开灯,不是知己就睡觉。”浸淫多年,伟忠哥甚至已经记不得电视圈最初吸引他的是什么——躁动的好奇、多多少少的虚荣感若隐若现。电视一向朝生而暮死,伟忠哥把电视做成了文化,让两岸三地的观众都把他当成了老朋友,而做大家的快乐朋友成了“老骥伏枥”的伟忠哥最快乐的事。

  讲述台湾眷村人情、故事的《宝岛一村》近几年在大陆巡演火爆,如果没有赖声川,王伟忠会一个人把这部戏做到8个小时,以弥补短短三小时难以呈现三分之一眷村故事之憾。每年他都把这部戏带回老家北京,慢慢变成了固定项目,而每位观众跟着剧情起伏,感受着从舞台上延伸到自己血脉里的每个连接,散场时都可以得到一个印着老眷村门牌号的纸包,里面是戏里令人怀念的“天津大包子”。

  王伟忠做综艺节目也做戏剧,做电影也做舞台剧。和赖声川合作的《疯狂电视台》就是将伟忠哥在台湾电视圈几十年的心得体会和荒谬有趣的现象搬上舞台,也会继续在大陆热闹上演。而与张大春合作的 《当岳母刺字时,媳妇是不赞成的》则要将历史上展现慈母孝子之外遗漏的“媳妇心情”搬上舞台,在笑泪中映射着当下现实问题。新舞台剧《短波》是王伟忠表现眷村的另一个“阵地”,他与著名旅美歌唱家田浩江合作,讲述两个老男人——一个在台湾眷村长大,一个在北京的军大院长大,某种程度上背景一致的两个人,如何互相偷听对方的广播,发生了怎样有趣的故事,呈现两段遗憾的过往,是一出两岸的对话。更有人说这部戏比《宝岛一村》要深刻。除了舞台剧和电影、纪录片《伟忠妈妈的眷村》,他还计划为眷村做一个叫做“大过年”的活动,把台湾各个眷村的牌子都重新立起来,过年的时候,让所有想参加的眷村子弟都来,当年的眷村都已经拆掉,只期望让大家在活动里再找到当年的老邻居。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伟忠的奶奶是镶黄旗人,我问到“国语骑射”,他即刻拿来手机举着努尔哈赤的画像和自己的脸贴在一起,问我:“你看我和努尔哈赤长得像不像?鼻梁儿鼓,肿眼泡儿。”

  “我们这么执著于留下记录,无非心疼爸妈这代活得糊里糊涂。眷村生活说穿了是大人的难民营、孩子的乐园,从不懂得什么是安静,因为随时听得到大人叫、小孩闹、黄狗在撒尿。一群人莫名其妙来到台湾,意外发现回不了家,辛苦养活一家人,等孩子大了,人也老了走了,始终没机会为自己发声。于是子女急着讲上一代的故事,怕再不说,整段记忆真消失了。”

  想象一下伟忠哥的家,在那里,伟忠妈妈卧室外应该挂了眷村老门牌,那是2004年眷村改建时伟忠妈妈离开东门町老屋拆了贴过来的旧门牌,只为了1992年过世的伟忠爸爸回来还找得到路;墙上应该还有张老北京地图,可以让妈妈带着伟忠一起在胡同间按图追忆爸爸如何“使坏”追妈妈的片段,回味永不退色的青春;地图旁还要有幅画,那是伟忠哥买回来的国画大师李可染的儿子李小可的水墨作品《晴雪》,画的是白塔寺下的积雪,因为伟忠妈妈说过,她们就住在白塔寺附近,看见那幅画便会说:“哎呀就是这样,一看就是以前白塔寺的样子”;还缺不了的,就是1949年爸爸妈妈来台湾时带的老北京紫铜炭火锅,每年一进腊月便要把火锅拿出来涮羊肉、做酸菜白肉……

  如今眷村已被拆掉变成空地,角落、水沟那些细节带来的气氛无处追寻;老地图上的北平也很难在这个因工作才来的城市寻觅踪影;白塔寺下的王家祖居早已消失不见,《宝岛一村》的演员去伟忠妈妈家住过的胡同找感觉,却发现“别说我们家,张恨水家都拆干净了”,半个多世纪前爸爸妈妈在胡同穿梭中的恋爱再也难以有所寄托,爸爸再也找不到自己的老家,妈妈也再难回来,铜锅涮羊肉成了伟忠哥来北京的念想,这甚至与他1988年第一次回到北京时的那个城市相去甚远。无处还乡,让乡愁更加深沉而凄凉。

  伟忠哥的不凡创意很大一部分来自他那典型老北京爷们儿又热爱角色扮演的爸爸王志刚,爸爸是他第一位表演老师,善于有创意地解决各种问题——比如自己造马桶。在伟忠哥印象里,1米72的爸爸像大树,长着一副北京人喜爱的圆乎乎的“四喜样”,“小时候抱着他圆滚滚的肚子,觉得天塌下来爸爸都会想出办法来帮我们挡着。他那层出不穷的创意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养分,透过他,我学到了生命中美好的一切。”爸爸14岁开始工作,在汽车机械厂当学徒,开发电机——说快了便是唬人的“开飞机”,还拿围巾绑在脖子上假装开飞机的。他在巷口窜来窜去,把时年十几岁的伟忠妈妈逗得乐不可支,不到16岁便怀着孕的前卫女青年跟着爱人“玩到”台湾,一玩四十年。伟忠哥传说中的土匪军阀暴脾气也许传承自姓孙的妈妈——伟忠姥爷的大哥是那位盗墓起家的孙殿英。

  王伟忠自小就听妈妈说,“我们是从大陆来的”,知道自己的老家在北平。从此这颗种子种进全家人的灵魂里,所有小孩都会在家翻箱倒柜去寻找蛛丝马迹,找生命渊源。“北平什么样?有什么人?北京到底跟我有什么样的关系?”但只可寻到凤毛麟角,只有姥姥的照片一直放在妈妈的盒子里,岁月如歌,“照片由黑白到泛黄时,我妈在心里已经确定,这张照片的主人翁也会从黑白变泛黄,到消失不见。有一天发觉,相片再回到黑白。人生四大乐,有一种叫失而复得。一个亲人或一个地方和你有感情,你觉得这辈子不可能再碰到,却又重新找回来,这感觉太微妙。微妙到我都不太想常回北京。好像一个很思念的好久不见的几十年前的恋人,再见她时,却像破坏了感情完全没感觉了。情人真是老了好,但真的不要再见。北京不是我当年认识的北京,我姥姥就是我的老情人。”

  1988年,王伟忠第一次回到北京,来接他的小舅带着他从小听到大、跟妈妈一模一样的北京腔,立刻缩短了彼此距离。到姥姥家门口,他按门铃,妈妈问:“谁呀?”他答:“儿子耶!”随即听到了妈妈的哭声,门一开,姥姥和妈妈坐在里间。从来没体会过从内心涌出如此激动的王伟忠,不觉双腿一软,跪着爬进房间,喊着:“姥姥,我来看您了!”那一晚,他才深刻体会“千里共婵娟”的意义,也更理解了长辈们无处言说的乡愁。

  如今,北京已经越来越跟世界各大都市长相相似,伟忠哥看着窗外一片灰蒙蒙补了一句:“除了灰一点之外。”以前的北京对他来说,是老家、故乡、胡同、涮羊肉。“这是我爸妈成长的地方,乡愁有时会把一个都市弄得浓浓的,就像番茄汤,又热又舒服。可随着岁月,姥姥走了,我爸爸也走了,奶奶也走了,我妈也老了,也不太能回北京了。北京的老家要拆了,胡同慢慢要不见了,高楼大厦也有了。来北京就是办事儿、工作,唯一还有点乡愁的是把《宝岛一村》带回北京。只有在那个剧场里才能感觉到那个味道,你出了保利的门,看着斗大的招牌,就完全没有那个味道了。不是没有感觉,而是几乎没有感动。”

  Q&A伟忠哥私享问答

  Q:您经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A:让自己进步是很大的挑战。因为大部分都是阻碍,我觉得阻碍进步的是你自己。

  Q:您觉得当下是您理想的生活吗,还是您有在期望中的?

  A:好问题!我百分之七八十都是愉悦的,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惆怅。现在真的年纪慢慢大了,想自己的理想到底能不能做到。小孩也慢慢长大了,我尽量维持健康,希望看到女儿好好出嫁。我天生没什么大志向,就希望看到我两个女儿好好结婚,如果她要结婚的话,我把手交给另外一个男人,这男人我还能看他两眼。

  Q:您觉得人生最大的快意是什么?

  A:我还是喜欢潇洒,我一辈子追求这两个字,但很难追求到。潇洒不是你外表多潇洒,是你真的心里很潇洒。不管你去任何地方,面对任何人,你都轻松自在,这很难很难。潇洒的第一步,真的要懂得没有自己,要忘掉,这一点我还在学习之中。

  Q:您说年龄越大越难快乐,那您现在获得快乐的方式是什么呢?

  A:现在这个年纪就是不会极度哀乐的中年。有人讲过一句话,人到老之后不太需要钱了,因为最起码不需要为钱去做很多坏事。所以老了就像那个老沙发,会坐出一个你自己的人形一样,你只有坐那个老沙发上面才特别舒服。那种快乐就是一个有你人形的老沙发而已。

  Q:您觉得父母给了您什么样的财富?

  A:快乐,给了我一个很快乐的环境。我父母有快乐的因子。至少在我长大的过程中,我父母的感情是浓厚的。

  Q:您喜欢结交什么样的朋友?最看重朋友什么样的特质?

  A:我喜欢交有常识和知识很丰富,但又融入生活中的朋友,真心对待很重要。我们小时候眷村就是朋友多,兄弟多。以前要说“友直友谅友多闻”,我觉着这话是bull shit,现在听起来还真的有道理。小时候觉得是掉书袋,老人讲的话或是孔子讲的话,觉得根本就无聊!现在觉得讲得都是有道理。怪!

  Q:每个人心中都有认为最好的那个时代,您最喜欢的美好时代是什么时候?

  A:对,每个人都有最好的时代,每个人都想在自己最好的时代生活。我喜欢的年代是80~90年代的台湾,很丰富。我也喜欢台湾50~60年代的那种辛苦淳朴,那种大家相濡以沫的感情。

  Q:用一句话描述一下您对北京、嘉义的感觉。

  A:嘉义就是家乡,当然我们眷村拆了是件很糟糕的事情,对我来讲,你把眷村拆了,那个就像一只你习惯抱着的小熊,从小到大你熟悉了小熊的味道,没有它你睡不安宁一样。眷村就像是我们的主心骨一样,没有它的味道你睡不好,它被拆了你就睡不好觉,就这么回事。

  北京其实丢掉了很多,它已经不像我来时的感觉。姥姥不在了,老北京人的感觉也少。我喜欢的地方要有人情味。一个地方要没有人情味的话,就没有意义。

  搞不好我是个艺术家!

  “幸好我的个性是艺术家的思想,伴随着军人的行为,可以浪漫地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也拥有让想法落实的能力。万一改成艺术家的行为跟军人的思想,那可能就是天大的悲剧了。”

  王伟忠说自己“又喜新又念旧”,是积极认命者,而非消极认命者。人到中年,更乐于顺势而为,但并不代表不好奇。他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做制作人,电视就是他心中的殿堂,于是23岁出道去实现梦想,尽一切努力要让万家灯火统统认识自己;30岁不到,中年危机却过早地来了,他有被开除低谷的挑战,也有短暂离开电视圈转了一圈又回来的迂回;如今,他对自己的中年危机,有了更深刻的解读。“人为什么有中年危机?是到中年时候,大概第一个阶段完成了,比如结婚或工作上到了一个阶段。或你小时候有理想或没有理想,或你想达到的理想却没达到,都差不多到这个地步。所以想说,下面干吗咧?我健康和体力能不能再支撑我下面的理想呢?还是我该停下来?我们坐火车到站了是停下来还是继续往前走呢?就会纠结。这个其实人生有好几次,我到最近也在纠结,我是不是该做一些我还没做过的事?再接下来我可能会歇下来运动运动,看小孩。到一个阶段,让年轻人去做,我就半退休。”

  做到自己的理想是很幸福的事,现在,王伟忠猜想自己可能会进化成一个艺术家。“其实我很早就已经做到制作人了,绕一圈回来还是在做制作人。你说我已经这个年纪了,五十就知天命了,适合做什么?我还蛮适合做开发性的事,做人的发掘或人的培训。我认为我喜欢艺术的东西,各种类型的艺术。搞不好到最后,哦,原来我是个艺术家!什么艺术家很难讲,可能就一说话的、语言的,或是文字的。年轻时要赚钱要养家,我自己也虚荣,想过好日子。最近我就发觉,原来搞不好我是个艺术家,我也有可能画画。如果是艺术家,我就穷一点,但是我快乐一点。”

  一直以来,伟忠哥都在台湾娱乐圈打造自己的眷村——伟忠帮,想到半退休状态,他开始向往自由自在地做一个自由创作者。“我这群幕后英雄都长大了,我可以慢慢放手,他们可以自己独立了。其实我蛮希望我自己可以独立一个人,没有什么包袱了,公司年轻人也都可以自己做了,我可以自由自在地做一个自由创作者。这是我蛮喜欢的事。”他相信公司的年轻人一定比他做的好,而他就可以慢慢变得没有负担,开始自己的自由创作。

  1986年,王伟忠遇到了自己的太太,恋爱8年结婚,到如今二十多年日夜相伴。曾经年少轻狂的他笃信:“身旁偶尔没有她,感觉很爽;倘若此后一辈子没有她,万万不可。”更特意写了一篇《一人一半才有伴》,在网上广为流传。婚前爱玩的他也喜欢讲让自己骄傲的话:“其实我和我老婆交往的时候想,如果我要结婚的话,就一定娶她。她的特质就是你可以信任的一个人。和她一起组建一个家庭的话,你觉得是完全正确的事情,无须考虑。”

  王伟忠有两个女儿,他对她们的教育方式比父母对自己还要宽松。老大在国外,会在微博上向爸爸直接表白:“爸爸加油!我也一样很想你们很想家。”老二现在则在叛逆期,“我和她说话就‘一言九顶’,我讲一句话她‘顶’九句。因为她很爱顶嘴,就把她扔去做广播节目。她适合做这一行。”

  伟忠婚姻论:一人一半才有伴

  “若要进入婚姻,套一句不负责任的老生常谈:要靠缘分,除了缘分以及感性的感觉,还要理性地选择。如果女儿论及婚嫁,我一定要求要看看对方家庭,什么样的家庭会养出什么样的孩子。而另一个老生常谈就是婚姻需要两个人有相同的价值观,但这不是说‘我喜欢的你一定要喜欢’,而是‘我不讨厌你喜欢的’就可以了。两人可妥协,可退让,愿意试着接触自己本来讨厌的,看看是否真那么不能接受,有这样愿意妥协的心情,比较容易维系感情。 而婚姻与爱情最大的不同,在于愿不愿意改变。愿意为了对方改变自己,是真爱;从头到尾都不想改变自己,这段感情充其量只是对方爱你。”

  50岁后随时都在旅行

  “人生跟高尔夫球很像,没有永远的赢家,也没有永远的输家。”

  工作之外,伟忠哥最喜欢旅行和运动,从高中时候参加棒球队,“棒球对我们这一代太重要了。‘少棒比赛’是台湾小孩唯一可以出去的途径,回来还要全台湾游行,荣誉非常。长到国中的时候,开始发觉丢过来的球一个会变成两个,因为开始有散光了,便作罢。”

  现在伟忠哥一两周打一次高尔夫,他已经有了30年球龄。“我觉得高尔夫球是天底下最难的运动,它是一种不能用力打,球才会远的运动。这是违背很多人性信仰的。我讲个笑话给你听:英国有个富豪家财万贯,死之前所有的亲朋好友聚集他的床前,听他讲最后一句话。他把大家叫到床边,要讲时忽然断气了。大家一直叫他,他就醒过来了说,哦,the last word,我认为转身的一刹那还是要盖一下球,就死了。他一辈子没想通。这就是高尔夫球,有很多人生道理。”

  他相信:“50岁之后,更觉得自己随时都在旅行。冥想是心灵的旅行,看画展是在画家的世界里旅行,跟孩子玩是在笑声中旅行……只要心灵自由,随时随地就是放松,就是充电,就是旅行。”世界上大多数地方他都去过了,只有几个地方还未踏足,“一直想去safari,想看动物大迁移。我太太就很反对,干吗跑去看狮子,咬你啊。我就一直在劝她。”

  当我进门一眼见到伟忠哥,他正在床边抽一支雪茄,拍摄间隙还饶有兴趣地问:“大陆有没有很专业的雪茄杂志啊?”王伟忠并不抽烟,但十几年前就已经开始抽雪茄,一般是偶尔和朋友开始聊天的时候或者和朋友分享的时候。他爱喝酒,但不醉酒,威士忌、红酒都是最常选择。王伟忠小时候喜欢画画,用心做的立体黑板报获大奖得到老师注目,如今还是喜欢,热爱美术,曾经还是想去学油画,时间却难以争取,只好日常涂鸦,或收集喜欢的画。

  绕不开的,还是妈妈味道的眷村菜。在王家,全家人一起上桌吃饭是件重要的事,伟忠小的时候如此,长大后也是如此。于是,他推出了《伟忠姐姐的眷村菜》,在台湾大受欢迎,如何让讨厌吃鱼的王伟忠吃下妈妈制作的无刺鱼;姐姐如何为了熬夜写剧本的弟弟整天研究台南小吃,搞得自己连胖好几公斤;小时候的王伟忠为了让黄豆烧牛肉的余香萦绕整嘴整天不刷牙……一点一滴就构筑成了眷村菜色。在王伟忠看来,“眷村菜就是用一点点钱就能养活一大家子的菜,是妈妈的魔法。小时候不管是爸爸带着七八个朋友,或我们带着同学回家,妈妈永远有办法在短时间变出一桌菜喂饱大家,这是让人温暖,使人愉快的记忆。而各省妈妈相互交流的眷村菜,也是眷村文化中重要的一环。”他记忆中,最喜欢妈妈的眷村菜还是北方体系的打卤面、酱烧茄子、汆丸子汤。伟忠小时候最期待家里的年夜饭,铜锅涮羊肉、酸菜火锅都是值得期待的“大菜”,喜欢吃炸丸子的爸爸则烧炭,自己弄汤和作料。

  拍摄前,王伟忠刚从韩红的饭局赶回来,那顿饭吃的果然是涮羊肉。妈妈告诉他:“台湾的羊肉不行,北京的羊是吃长城口外大草原的草长大的,肉不膻,还倍儿嫩。”如今每次来北京,伟忠哥每次都要到平安大街的满福楼一饱口福。

  对20岁的自己说

  “我会跟那小伙子讲,你看起来还蛮精神的,在你眼睛里面还看到你对很多事情很好奇,好好去发掘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