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刘烨、倪妮主演的电影《杀戒》将于6月9日公映,不料影片上映前却陷入骂战,该片总导演章家瑞不满主要投资人竹卿 “擅自”剪辑了影片的公映版本,还把章家瑞署名为“前期导演”。显然,这又是一场电影圈常见的导演与投资方关于署名权与剪辑权之争。业内人士认为,对目前的中国电影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建立完善的合同制度,制片人和导演应各司其职。
事件还原:上映前夕引纠纷,双方各执一词
日前,导演章家瑞连发微博,称《杀戒》的主要投资人竹卿在后期制作时否定了自己精心剪辑的版本,一意孤行剪了一个毫无章法、叙事混乱的公映版本,并将章家瑞署名改为“前期导演”出现在片尾字幕中。章家瑞斥责竹卿将电影占为己有,“她这是欺世盗名,窃取了我的电影创作,已构成严重违约。 ”章家瑞对竹卿剪辑的版本非常不满:“她那个版本全部剪乱了,人物完全跑了,变了。故事前后颠倒,叙事很混乱。 ”章家瑞还表示,因为竹卿是制片人,权力很大,所以到了后期阶段,自己完全控制不了。竹卿则表示,她作为出品人和导演与章家瑞在剪辑上存在分歧后,曾与剪辑师张一凡做过沟通,并再做剪辑,“片方并没有凌驾于章家瑞之上,我们的剪辑是围绕着刘恒的剧本(做的)。 ”
对于导演署名权,竹卿回应说:“章家瑞叫我不要署他的名字,但我还是实事求是地给他署了前期导演。 ”章家瑞则对“赌气要求放弃导演署名”的说法予以否认,“我从没说放弃我的署名,不然我现在出来说什么话呢? ”章家瑞声明说,签合同时自己挂总导演职务,竹卿挂导演职务,但合约约定自己拥有创作的最终决定权,包括后期剪辑、音乐、录音合成等,“我带着班底进组,而竹卿只带着一个会计、一个司机、一个助理就来了,并且根本不懂电影。 ”他还表示,每一个镜头都是自己在现场拍摄的,也是自己负责组织镜头和分镜头方案。
目前章家瑞已提起诉讼,南京中级人民法院也已立案,而竹卿也表示要反诉。竹卿在接受采访时反驳说,每一条片子的拍摄自己都在现场,“都是我拍的,重场戏我也都做了分镜头,尤其是水下摄影的部分。 ”据悉,竹卿做了十几年电视剧制作人,《杀戒》是她的第一部电影作品,“因为担心谈不下大牌演员,所以经人介绍邀请了章家瑞作为监制。他要求名字好听一点,要挂总导演,因为电视剧有过,电影确实没有,我考虑到他年龄大了,面子的问题,再说谈演员最重要,所以就同意了。 ”
圈内说法:尊重导演创作自由,各司其职
章家瑞的微博声明一石激起千层浪,他同时还在微博上传了在现场给演员讲戏的剧照和视频,而剧组工作人员也纷纷力挺章家瑞,演员王迅表示,“我不知道具体的问题在哪儿?因此不评判是非,只实话实说。 《杀戒》这个戏,是章家瑞导演给我打的电话,邀请我出演该剧 ‘赵敬峰’一角,整个拍摄过程章导都在拍摄现场。 ”
著名导演李少红、何平也纷纷支持章家瑞用法律途径解决纷争。何平表示,大部分导演没有经纪人或法律顾问为其提供专职服务,“如果在合作之前没有法律的协助,事后就会很被动。 ”还有业内人士认为,为了尊重创作的完整性,除了导演和剪辑师,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剪辑室,“这么关键的步骤万一出了差错,整部电影也算毁了。 ”
其实,电影圈内常见导演、制片人之争,很多时候是艺术与商业的博弈,此前《肩上蝶》就深陷“剪辑权”之争。有业内人士直言,由于内地现在没有专门的协调机制,相关法律也不完善,发生矛盾后只能期望双方互相理解,尽量避免纠纷的升级,“导演和制片应该各司其职,互不干涉。前期投资和后期发行都归制片管,创作上就该放手让导演去做。 ”
发展方向:合同制度和找好监制很重要
当下电影圈导演和制片人纷争日益增多,著名电影人吴思远认为,关键还在于要建立一套完善的合同制度。“合同里要把双方的权利和义务都一项项写清楚。像终剪权问题,一般合同里应注明导演是否有终剪权,即便没有注明,制片方也会给导演3次剪片机会,提出修改意见供其参考,不会未经导演认可就擅自动刀。 ”当然,制片方站在商业投资的角度,可以对导演提出建议,也可以对电影进行删减,但都要有道理,不能随便干涉导演的创作自由。 ”此外,拥有好监制对电影的健康运作也至关重要。在制片人和导演角色权利不明确的状态下,一位好监制就是沟通两者的桥梁。
相比中国不健全的协调机制,在电影工业高度发达的好莱坞,实行的是“制片人中心制”。在这种制度下,业界有名的制片人雇佣电影全套班子,制片人对项目绝对负责。此外还有独立制片模式,一个制片人和一个导演形成了长期的合作伙伴关系,比如詹姆斯·沙姆斯和李安,哈维·韦恩斯坦和斯蒂芬·戴德利等。这种模式下,制片人和导演是很好的朋友,即便影片其后被纳入大制片厂体制,制片人也会保护导演不受大制片厂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