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节目陷假观众风波 职业观众日薪不等

《非你莫属之藏龙卧虎》，嘉宾身后大屏幕上是都是卡通观众。

《我是歌手》观众席

　　《我是歌手》观众席出现过“闭眼哥”“陶醉哥”“哭泣姐”。《我是歌手》观众席出现过“闭眼哥”“陶醉哥”“哭泣姐”。1哭泣姐陶醉哥　　天津卫视求职类节目《非你莫属之藏龙卧虎》的“观众”火了。日前，该节目的视频截图在微博热转，仔细一看，主持人、嘉宾身后黑压压一片竟然都是卡通人。不少网友质疑：什么都造假，现在连观众都要造假了吗？事后，节目组澄清，录制现场另有真人观众，卡通观众是显示在演播厅的大屏幕上，而这种做法是一种“创意”，“如果观众不接受，节目组将考虑调整”。电视节目的观众都是从哪里来的？有报酬吗？用卡通观众的成本真的比真人还高吗？近日，记者就此采访了相关业内人士。C14-C15版采写/记者 勾伊娜

　　卡通观众：节省成本，不用调度

　　“用卡通人物这一招其实是我们节目的一个创意，能制造出节目参与者置身于一个万人体育场的感觉。用这种形式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卡通形象在电视上出现，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玩的事情。二是这些卡通人物也能代表电视机前的那些观众。”针对“观众造假”的质疑，节目导演程刚如此回应。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假人真的比真人有意思吗？”接受记者采访时，央视大型电视活动编导张女士反问。“为了创新，节目组想出这样的办法可以理解，但是我对它所投放的效果并不认同。要知道，观众坐在电视机前，想看的就是活生生的人，通过他们的反应来反观自己：如果我在现场，我会这样吗？”

　　看了一期《非你莫属之藏龙卧虎》后，张女士发现这些卡通观众都是通过大屏幕显示出来的。“大家都知道节目创新是非常难的。一个创意出来，对于这个创意观众能否买账，能否起到提升收视率的作用，实际上主创人员心里是没底的，节目必须要‘试水’。”

　　虽然节目导演声称“用假人比请观众还费神，相关的设计制作花费，绝对高出请真实观众”，但张女士对此并不认同，“可能是要花一些制作费用，但会降低大量工作量，节约成本。”她进一步解释了“节约成本”的原因：“一个节目一次录制，通常都会录制好几期，如果这几期的现场观众都是同样一拨人的话，那么在节目播出时，很可能电视机前的观众看了会觉得‘假’‘穿帮’；但如果每期都换观众，这个任务量就太大了，几百人出场入场，再加上导演调度，会占用大量时间。如果一个节目录制16期，带观众的话可能需要四天才能录完；不带观众的话，可能三天就录完了，演播室场租一天就几万块，少录一天就意味着节省一天的成本。”记者注意到，尽管《非你莫属之藏龙卧虎》方面上周就表示考虑调整，但直到上周六的第五期，节目组一直都在使用这个“创意”，曾志伟也期期出现。

　　“你看《非你莫属》中，现场观众和台上嘉宾几乎没有互动，观众的反应对节目没有任何影响，所以他们也才会用卡通观众替代真实观众，用后期合成声音来‘营造’现场效果。”张女士说，如果换成娱乐节目，就绝不可能这么做，“娱乐节目追求气氛，明星与嘉宾和观众的互动非常重要。”

　　学生会、粉丝团：见偶像，管盒饭就行

　　“我们请的都是学生。”湖南卫视某工作人员向记者表示，如果节目是关于某个明星的，还会联系明星的歌迷会、粉丝团等，这些组织的主体成员也都是学生。据记者了解，明星的经纪人或者宣传人员，手里都会有些粉丝组织负责人的电话。在发布会或电视节目前夕，如果主办方提出需要观众撑场的要求，经纪人就会请这些负责人召集粉丝观众。某女星粉丝会负责人小飞，就曾为“偶像”拉观众，他认为这不是作假，“基本上没什么钱，录制时间长了会有盒饭和水。虽然有点辛苦，但为了见一眼偶像，大家也都挺配合的。入场后，导演也会告诉我们注意事项。”

　　张女士证实了小飞的说法，“由于央视和北京几处高校都保持着联系，因此央视的节目请观众比较容易，给全国少工委打个电话，少工委就把问题都解决了。如果是在大学场馆录制节目，直接找大学的学生会就行。据我所知，除了餐费，节目组不会再支付其他费用。”

　　职业观众：日薪50元到800元不等

　　今年年初，湖南卫视的音乐节目《我是歌手》让“职业观众”话题进入了公众视野。歌手唱到动人处，节目捕捉到现场观众的丰富表情，“哭泣姐”不停抹泪，“陶醉哥”“闭眼哥”也摇头晃脑、异常投入。面对雇佣“职业观众”的质疑，湖南卫视和当事观众都曾公开否认过，但张女士对此却半信半疑：“不是一两个观众如此沉浸，而是一期节目里出现好几个，这确实令人生疑。”

　　有媒体引用群头(替节目组找职业观众的中间人)的说法，职业观众日薪大概50元起步，形象好、表情生动、卖力的最高可拿到800元。

　　据张女士介绍，综艺节目找“托儿”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些是自己人，分坐在观众席中，起领掌的作用；有些交友节目，也会找一些有一定表演基础的艺术院校的学生，“不见得整场都是，但只要有那么几个，整场气氛就盘活了。至于坐在比较重要的位置比如嘉宾身边的前排观众，肯定都是节目组安排好的。”

　　赞助商、关系户：“凭票入场”

　　节目口碑建立后，是不愁没有观众的。一位记者同行曾参加《中国好声音》的现场录制，近九个小时的录制时间让这位85后小伙都感到“体力不支”，“不过因为节目还算好看，中途离场的观众比较少。到了后期我再去参加录制时，演播室门一打开，观众都是抢着往里进。”

　　此外，据张女士介绍，有些节目会邀请赞助方或者是有合作关系的合作单位来现场，“比如早期《幸运52》的观众，都是某企业的员工”。而像春晚、“六一”这种主题晚会都是凭票入场的。“大家都心知肚明，能坐在现场的，都是台里领导的关系。”张女士说，这些晚会，普通观众就不要指望“买票入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