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来自大山深处艰苦的力量,一份来自城市父母亲情的呼唤——在湖南卫视各档娱乐为王的节目里,《变形计》是一个温暖而特别的存在。从2006年第一季开播以来,它走遍了中国众多的城市与偏僻的乡村,让城市问题少年获得重生,也让山里的孩子得到了救助。今年伊始,《变形记》第七季再度袭来,立即成为周一晚上的催泪大戏。那一个个催泪故事中的少年们是怎样找到的,艰苦的真人秀拍摄还有什么幕后故事?日前专访了正在贵州山区拍摄第八季节目的总制片人梁书源,他坚持不用娱乐明星做节目,“将社会关照融入到节目中去,使节目更温暖感人。”
每个导演都要会点防身术
《变形计》中的城市少年大部分是脾气暴躁动辄就用武力的问题少年。第一期的网瘾少年李锦鉴因为妈妈好心劝阻竟然伸手将妈妈推倒在地。来自京城的“富二代”胡政尧桀骜不驯脾气暴躁,一个不爽就在摄像机前公然殴打导演。而在最新播出的女生互换中的城市富家女刘珈辰是跆拳道黑带,还曾获得过全国冠军,然而这个如今游走于社会边缘的少女比起前几期的城里公子哥的疯狂行为有过之而无不及,面对拍摄时怒砸摄像机、打人时嘴上不时蹦出的金句“不打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看到这些少年挥起拳头的那一刻真有点让人不寒而栗,而导演梁书源对此淡然地笑笑说,“我们每个导演和摄像大哥多少都要会点防身术,因为不知道这些孩子们的拳头什么时候就过来了。”
要在 7天的时间里改变一个性格桀骜不驯的城市少年,这大概是节目最大的看点,同时也是这档节目面临的最大难题。不过《变形计》并没有说教,而是把山里生活的种种艰辛真实地让城里孩子去感受,比如李锦鉴,刚刚到农村时,依旧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但当他看到韦家兄妹原来住那么旧的茅草屋,知道农村爸爸可能得了疑似白血病,看到韦家哥哥因为赔不起邻家的钱而放声大哭。只有***的残酷与虐心,才能让人真正自省。
城市生活让农村孩子受益
《变形计》开播七年,拯救了无数性格暴戾的城里孩子,然而对于农村孩子来说,让他们享受七天城市生活,再重回大山,会不会让他感到生活不公平?梁书源坦言,《变形计》第一季播出的时候,他就收到过这样的质疑,而事实上,大部分山里孩子尽管来到城市很开心,但他们并不适应城市的生活,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城市的生活只会激励他们回去后更加努力地学习,建设自己的家乡。而《变形计》节目播出后最受益的肯定还是农村孩子。节目开播七年来,节目组不但建立了“变形计励志帮扶金”,还有不少社会爱心人士不时捐款帮助山里的孩子。之前几季中的农村主人公高占喜在城市父母的资助下,2011年考上了湖南师范大学,成为了一名国防生;青海孩子阿吉从城里回去之后参演了影片《滚拉拉的枪》,还入围过柏林电影节。“突出城市少年毛病与农村孩子懂事善良,这不是《变形计》的目的。挽救一个迷茫少年,帮助一个破碎的家,让社会大众受到来自远山深处得力量,借鉴别人,审视自己,这才是《变形计》。”梁书源说。
选孩子是最痛苦的过程
《变形计》孩子的互换只有七天,可编导们往往要花上十多天甚至一个月的时间拍摄,“有些孩子很敏感,有些孩子要提前跟他做情感交流,而对于城市孩子来说,要一直拍到他的心里起了彻底的变化才会收工,因此七天时间往往并不够。”八年来,梁书源和他的团队扛着重重的摄像机走遍了中国边远地区的深山老林,经历过城里孩子逃跑、崩溃、山里条件异常艰苦等无数意外状况。
对于节目组来说,最痛苦的是选孩子的过程。梁书源说:“节目组90人的团队,曾经有三个月到处去找人,都没找到一个适合节目的孩子。”然而事实上,《变形计》走红后,每天都有很多城市少年的家长来报名,但他们大部分都是不符合条件的。“我们的条件是走进一个学校就问,你们这里最坏的学生是谁?”梁书源说,可往往“最坏的学生”想来拍的很少,大部分父母是支持的而孩子是反抗的。梁书源说,现在城市里大部分孩子都会有的社会病,但要找到极具代表性的主人公却很难。也有人质疑节目真实性,“没有任何故事是假的,每个故事都会有后续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