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许鞍华(Ann)导演、汤唯主演的新戏《黄金时代》未上映甚为瞩目,继获邀为今届威尼斯影展“闭幕电影”后,又入选多伦多电影节中的“大师级”部分,而为配合影片十月一日于全球同步上映,二人日前特别在港会传媒,分享拍摄的经历与感受。
影片讲述民国四大才女之一萧红短暂的一生,对于要扮演一位真实的传奇人物,汤唯坦言有难度,她说:“因为萧红是一个质朴、很有性格的人,她经历了女人所经历的所有事情,加上那个年代背景,所以演起来有些难度。”Ann补充所谓质朴,是指没花巧、不夸张,所以才难演,而汤唯当然是做到她的要求。汤唯闻言即鬼马地笑道:“Thank you!”对于今次起用汤唯,Ann道:“汤唯的外形好似温和清秀,但又好有性格,气质好独特,演技又公认的好,所以我与编剧及制片方一早心里已认定她,(你曾指汤唯的性格气质似阮玲玉?)我的意思不是指她的样貌似,她的命运跟阮亦完全无关,我只是突然想起阮演哀怨的戏如《神女》,节奏有点似汤唯,她很久很久都没表情,突然又可以演出来,所以她的(演戏)节奏好独特。”
学包饺子剧组抢吃
为了这部电影,Ann与汤唯事前都要做很多准备工作,如要看完萧红、萧军及鲁迅的主要作品,对歷史背景亦要略知一二,甚至早在开拍前一年已开始看一些视觉资料,以了解当时每个地方的生活状况。Ann不讳言:“看这么多资料真的会害怕,因为看到后面就会忘了前面,所以要不停做笔记,不过这样扎扎实实地做好有满足感,有时间给我们做已很开心。”汤唯亦相信导演很享受筹备的过程,因她自己亦是这样,她说:“我最享受做演员的其中一Part就是准备角色的过程,由看萧红的书,接触她的生活,接触她所接触的事,再细致到她怎样写字用什么笔,慢慢去感觉,包括学包饺子,擀面、做皮,都是正宗哈尔滨饺子的做法,整个过程好好玩,之后大家又一起吃。”Ann更爆其中一件趣事,话说汤唯包了整个下午饺子,到晚饭时,传说机灯组原不想起来吃饭,但当听到是汤唯包饺子,他们即全部起床去吃,而当时导演组刚去了睇景,故Ann翌日回来才可以品尝,她笑道:“味道OK,我共吃了两日。”
蜚声文坛的萧红,情路上坎坷不已,加上生活颠沛流离,有人认为她苦命,汤唯却不苟同,她说:“其实自己去经历时不会觉得自己惨,在她书中也不觉得她呼天抢地、怨气满满,她就是生活去经历,然后去对抗,她是求生,所以无论她的生活或感情世界,她都是按本能去做。(她这种求生本能可像你?)每个人都希望吃饱穿暖,有幸福的生活,她也是一个很单纯的人,所描写的都是简单又极其浪漫,(你也似她一样浪漫?)没想过,演出时只想角色,如果想自己就做不到角色。(你追求的幸福生活是什么?是否拥有自己的家庭?)相信每一个女人都像萧红那样希望有稳定的生活,不过她生于战乱年代,经历颠沛流离的生活,虽然自小从爷爷学会很多史书学识,但始终逃不出自己的命运。(你从角色中学到什么?)每个角色都是一个好好的老师,不同的艺术形式如音乐、电影,甚至(具)智慧的人的一句话,都可以教我好多。”对于萧红离家出走,汤唯认为她不是为逃避婚姻,只是为读书,因她从爷爷得到知识的启蒙,而每个人都有求知欲,她不想因结婚而失去上学的机会,所以现今大家有婚姻及学习的自主权应该要珍惜,又要珍惜生命,她说:“这是我每次演完一个角色后的感受,尤其最近发生很多事故,大家更加要珍惜生命,不要浪费时间。”
贡献良多一生幸福
至于与Ann合作的感受,汤唯指此戏有太多困难要大家一起去面对及解决,跟导演反而倾不了太多,只能在合作中慢慢去了解导演想要什么,并觉得导演是一个智者。Ann闻言即大笑道:“当然不是啦!”Ann又谓拍完此戏的感受是不要消极地认命,“很多人觉得萧红苦命又惨,但拍完她整个人生,我看到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个命运,萧红做完一个人生应做的事,比其他人贡献又多,可说是幸福的,反观比她长命三倍的萧军,却是苦难的开始,所以匆促地根据一个人的长命、钱多少来论断可能是一个谬论。”Ann又以老师胡金铨为例,很多人说他惨,因他早逝,临终前想拍戏又拍不完,但其实他成就好大,将香港武侠片带去一个新境界,谁人有他的成就?所以不能用郁郁不得志去形容他。Ann说:“希望观众看完萧红这个故事感觉是正面的,肯定人生,只要你好努力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