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克家是诗坛泰斗,侯宝林是相声大师,臧克家笔下的侯宝林是什么样的呢?
蒙臧克家先生厚爱,在他生前,每有新作出版,常常签上字赠我一部。没有想到,在他逝世十周年后的今天,我居然又得到了他的一部新书—由他四个子女臧乐源、臧乐安、臧小平、郑苏伊编选的《友情和墨香—臧克家和他的师友们》。
在这部书里,收录了郭沫若、茅盾、叶圣陶、郑振铎、王统照、冰心、老舍、刘海粟等文学大家、书画大家们赠臧克家的书画作品以及臧克家赠师友的书法作品及文章照片等,十分珍贵。捧读这部书时,我惊喜地读到臧克家写侯宝林的一首诗。
我早知道有这么一首诗。上世纪90年代末,已故著名老诗人方殷的夫人郑梅大姐常常给我寄稿子。在一份来稿中,她写“文革”中他们的一次聚会,其中就写到了臧克家的诗,特别是写侯宝林“三杯才落肚,方老变老方”两句,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惜,当时我没有看到臧克家的原诗。这次终于读到:“康乐来今雨,送君去丹江。三杯才落肚,方老变老方。涓滴互不让,喧声震屋梁。故态芒角露,舌剑又唇枪。形势夸大好,友情和酒香。妙语粲生花,逗乐笑哄堂。夜阑人不散,瓶空犹较量。窗外头攒簇,争看侯大王。”
诗的后面,臧克家还写有几句话。从中可知,这首诗写于1973年端阳节前三日。当时,老诗人方殷将要返回湖北丹江干校,老舍夫人胡絜青在北京东城交道口北面的康乐酒家为他饯行。参加这次活动的,还有臧克家、方殷的夫人郑梅、诗人王亚平以及克顿、夏川、侯宝林夫妇。侯宝林与方殷是初次见面,二人把酒论交,很快变得像老朋友一样。
由于侯宝林与方殷是初次见面,刚开始,侯宝林还客气地称方殷为“方老”,刚刚喝过三杯,侯宝林就像老朋友似的称他“老方”了。他们俩比着干杯,谁都不能少喝一滴,坐起喧哗,声震屋梁。侯宝林不断抓哏儿,抖包袱,妙语迭出,不断传出哄堂欢笑声。夜已深,酒瓶已空,人们还不肯散去,还在较量着酒量的高低。窗外,人头攒簇,人们争着来看侯宝林这位相声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