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内容:张译:这也是一个开始,为什么我不太敢参与这部电影的原因,当时没有给我看全剧本,我觉得这个角色根本不是我,他找错人了,我不是一个暴发户的气质,这是我自己内心很抗拒的,一种社会角色,我说我不像你
张译:部队教给人最多的是“规矩”二字
张译:我觉得部队教给我的,最多的一个东西,它是一个叫做“规矩”二字。我觉得它把应该属于我的性别还给了我。
解说:年少时的张译想当播音员,高二和高三连续两年参加了广播学院的招生考试,虽然专业成绩不错,但却都在文化成绩上出了差错而未被录取。他喜欢表演,在中戏的招生现场,侃侃而谈半个小时,却被老师劝考戏文专业,直到最后进入战友文工团。
许戈辉:所以战友文工团,不是说全是这个,就是这个文艺兵,得先下基层吧?
张译:对,它都是按照文艺兵招的。招完之后呢因为演兵必须像兵,先把你打到全北京军区最苦的一个部队,基层部队,所有的服装和那个肩章,和大家是一模一样的。
许戈辉:所以你该受老兵欺负的时候,就得受老兵欺负。
张译:所有的新兵应该经历的事情,最后包括有一些人慢慢知道我们的身份了,新兵不应该经历的事情,我们也全都经历了。然后就这样,就是上台开始演出嘛,演完了之后,那一刹那会有做明星的感觉,就是鲜花、掌声、拍照、签名。我记得在内蒙古边防演出的时候,小战士跑过来,直接拿着帽子、拿着衬衫、拿着那个武装带、还反过来让你用笔在上面签名,似乎是你在做明星的感觉。但是这都完事了吧?你得马上换回作训服干活,然后被演出单位会安排我们吃一顿晚饭,我们又要再换回来干净的常服,跟他们吃饭。吃饭的时候,我们通常都是背着军用挎包去的,这是我们的纪律,同时也是我们的便利,就是我们会悄悄地拿一听可乐或者一听雪碧,藏在挎包里带回去。
许戈辉:带回去。
张译:熄灯之后,大家都累了一天了,累死了,每个人都把脑袋包在被子里面,你就会听见慢慢的会有那个砰那个声,闷闷的,然后所有人都在里面喝一口,再把脑袋探出来打一个嗝,开始用气声聊这一天大家的故事,这才是最幸福的时候。
解说:从1997年考入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到2006年专业,九年的军旅生涯为张译的人生增加了不同的内容,他结识了几位生死与共的战友,至今他们仍是张译无话不谈的对象。对文艺兵的特殊要求使他成为全能手,从布景到表演样样精通,更重要的是,这段日子磨炼了意志。
许戈辉:十年军旅生涯带给你的影响不言而喻,但是我也有一个疑问,因为部队的生活强调步调一致,强调一切行动听指挥,那所有的这一切会不会对一个搞艺术的人,他的头脑、他的创造力,产生了一种禁锢、束缚?
张译:我觉得部队教给我的最多一个东西,它是一个叫做“规矩”二字,如果你没有这个起码的规范,那可能你的艺术是一个漫天的东西,但是未必是一个有力量的一件事,可能是一盘散沙,我估计是这样。而且部队它有一个非常好的一个修正感,你比方说我觉得部队给我最好的东西是什么吧,这么讲,就是我觉得它把应该属于我的性别还给我了。
许戈辉:怎么讲?
张译:我本身从小身体弱,弱呢,然后我母亲又有非常严重的心脏病,所以我在家里面只能安安静静的玩儿,玩什么?看小人书,玩儿我姐姐曾经玩过的玩具,所以的从小是在一个安安静静的环境当中长大,我最多能做的一件事,是在墙上写着,张译属马,6岁,是好人。写满了,过年的时候再刷一遍墙就完了,就你永远是一种无声的游戏,这会让你有一点点女孩子的气质,所以我从小说话的声音是偏细的,思维也是细腻的,是那个一种状况的一个人,就觉得是物理,但是部队你敢无力吗?它像一个拳头一样,不断地在抽打着你,它会把你的皮肤抽得粗糙,它会把你的嗓音得变得浑厚等等等等。那为后我就觉得,我非常感谢这十年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