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卡西莫多的礼物》：唯一主角 多面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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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晨宇

　　(文/梁晓辉)华晨宇的新专辑很特别，特别到根本不能用正常专辑的标准去衡量。比如从题材上，这张专辑找不到任何情爱的因素，对爱情的歌颂是缺位的，只有对孤独的多层剖析。在充斥男欢女爱的华语乐坛，这绝对是一招“险棋”，是一次大胆的尝试。

　　但这样的尝试的确有迹可循。从选秀舞台上的初次露面开始，华晨宇都在展现着绝对的自我。他展示创作，《无字歌》成为独一无二的个人宣言；他翻唱经典，从到《我》再到《亲爱的小孩》，没有一次被拖累住，而是像懂得魔法一般，让这些经典折服于他、甘做配角。换句话说，比起其他参赛者，华晨宇更懂得同音乐交流，这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乐感”。

　　造就这种乐感的，是他的孤独。这让华晨宇和他的团队敢将“男欢女爱”抛在脑后，只把华晨宇自己当做唯一主角。环顾专辑的十首作品，《微光》《烟火里的尘埃》《环游》《Let You Go》《不朽》《拆弹专家》，都无一例外以第一人称“我”来叙述，讲述“我”对于自己、对于世界的感受。即便《我们都是孤独的》的人称换成了“他”，但这个“他”仍然是华晨宇的自我写照。剩下的三首，一首《Why Nobody Fights》通篇只有歌名一句歌词，剩下三首的主角分别是《卡西莫多的礼物》的“钟楼怪人”以及《枕边故事》的“青蛙王子”。

　　即便对歌坛老将而言，也是一个很极端、很大胆的尝试，更不用对一个完全意义上的新人。但华晨宇的特点就是孤独，所以何苦放下最抢眼的特点不顾，为了爱而“为赋新词强说愁”呢？华晨宇和团队的这点清醒认识，让《卡西莫多的礼物》得以顺利呈现出至少三面不同姿态的孤独。

　　隐忍的自我，是面对孤独最初的自我保护。在同名主打《卡西莫多的礼物》中，古老的“钟楼怪人”借华晨宇“还魂”。华晨宇唱得小心翼翼，唱腔拿捏张弛有度，每一句的节奏、曲调都在临近爆满时突然抽离，情绪也随之戛然而止。就好像不被理解的卡西莫多，始终小心翼翼地迈出每一步，不敢放肆前行。这首难得的佳作，胜在歌剧般的精彩编排，更胜在歌者与所唱人物的情感共通。《微光》同样是一首隐忍克制的作品，克制到只愿做一束微光，照亮他人而不需要被理解，歌词更点出“在我的世界有个角落，是你不曾懂的远方”，这种自我保护的孤寂感，被放大到极致。《Let You Go》直接摆明“让你走”，“还有快乐就埋进遗忘的沙漠，还有什么没卷走留下影子就足够，在孤独里头陪着我”。似乎除了孤独，他什么也不留下。

　　而放肆的呐喊，是华晨宇面对孤独的另一种姿态，在《Why Nobody Fights》中有着最明显的体现。这首像是《无字歌》二部曲的作品，通篇只有一句歌词“为何不反抗”，但却从人声的层次感入手打动听众——随着华晨宇的低声浅唱循序渐进到100人的合唱，编曲也从平静克制的钢琴到电吉他与鼓的嘶鸣不能自已，一个个在孤独中呐喊的灵魂跃入脑海。禁不住让人联想到《悲惨世界》的主题歌《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以及任何在孤独压迫中摇旗呐喊的人们。《不朽》似是一种延续，“我该不朽，拒绝被现实遗漏，不屑做卑微小丑；我是不朽，就该被铭记永久，被侍奉毫无保留”，从无人反抗到跳出宣言，情绪更进一步。《拆弹专家》多了对乏味生活的控诉，逃离成为呐喊的主题。而在《烟火里的尘埃》中，呐喊换了一种无声胜有声的方式，态度更为鲜明。林夕再次写出“看着别人的快乐，竟然会感慨；听着天大的道理，不愿意明白”的金句，这首被称作是张国荣《我》的序曲，喊出“颜色不一样烟火”的执拗与决绝。

　　过了自我保护与呐喊的阶段，享受的片刻就成为了孤独的美妙瞬间，这是华晨宇孤独的第三道“风味”。此间的华晨宇成为在寂寞中任意快活的灵魂。“双脚飞，没有疲惫，飞翔着，倔强的花蕾”，《环游》把频道调到了“火星”，有着一个人独占一个星球的快感。这是专辑中第三首来自丹麦朋克团体Dun的作品，编曲大规模加入了电子音效，营造出外太空的神秘，华晨宇的唱腔漂浮迷幻，一首外星小品就此诞生。《枕边故事》回归“地球”，有着柔软的着陆感。一个青蛙变王子的童话故事，搭配一把最朴素的吉他，构成了夜晚一个人的完美寂寞，让人感慨如此孤独的华晨宇刚刚好，再多一个人，便没有了这一人天地的美妙。

　　在爱情成为几乎所有流行音乐歌曲的永恒命题之时，华晨宇的剑走偏锋换做别人可能并不会成功。因为华晨宇体会的孤独明显比他人更深，这是其他人效仿不来的优势。《卡西莫多的礼物》懂得将这种优势最大化，做了一次“因地制宜”的大胆示范，充满勇气，更成全了一个用音乐发声的孤独灵魂，为人铭记。